第33章 表演開始

在全體演員共同上台鞠躬之後，今天的演出到此結束，這也是在小鎮上的最後一場演出，明天馬戲團就會踏上前往下一個城鎮的路途。

觀眾開始紛紛離場，少年也站起身來，隨著人流向外走去。

整個演出帳篷只有一個出口，所有人都擁擠在那裡，不像進場時那麼井然有序，外面的星空在催促著人們不自覺的加快腳步。

卡恩與少年一同搜尋著目標，一旦被盯上，立刻想辦法貼到對方的身邊，靈活的手指只需要簡單的一勾一帶，就會有錢幣被帶出，然後側身向前面擠去，目標根本不會被發現。

就這樣，在不停的挨挨蹭蹭之下，少年的手不停進出著大大小小的口袋，靈巧的身手讓別人根本感覺不到錢財的丟失，更沒有注意到少年在側身的時候，已經把錢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沉甸甸的口袋提醒著少年，今晚的收穫不小，他清楚的知道裡面不但有錢幣，甚至還有一塊懷錶和一枚戒指。

最後在臨近出口的時候，少年來到礦場老闆的身側，不過這次他沒有動手，而是禮貌的向著對方點頭微笑，結果可想而知，換來的是對方一個不屑的眼神。

即便如此，少年也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對這個胖子下手，很有可能會讓馬戲團惹上麻煩，雖然那會是自己最想看到的，可是時機還不到。

外面等候的馬車已經掛起了油燈，馬夫們安安穩穩的坐在車上，管家們則站在馬頭處，等待著自己的主子。

而那些窮人則全都步行回家，少年繼續混在人流之中，在臨近城門的時候才繞了一大圈，重新返回馬戲團的飼養區。

對於少年來說，又臭又髒的飼養區根本不會有人來，在這裡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

他來到團長的帳篷附近，透過油燈映照出的光輝，少年看到裡面除了團長之外，還有另一個人在。

那是小丑先生，長久的相處讓少年可以分辨出團里所有熟悉的人。

他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向團長邀功，而是繞到了後面，小心翼翼的靠近，讓自己的呼吸盡量放輕，整個人趴在地面上，偷聽著裡面的動靜。

裡面的談話內容明顯是關於他的。

小丑先生表示少年的進步很快，學習能力很強，已經初步掌握了偷盜的技巧。

團長表示等到了下一個城鎮，就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的學習，在此之前，儘可能的將所有東西都傳授給少年，讓他可以進一步消化靈源。

聽到這裡，少年隱隱感覺到不安，似乎有什麼陰謀在等待著自己。

可是就算是陰謀又怎麼樣，他還要學習，要繼續提高自己……

卡恩是被道格拉斯近乎瘋狂的敲門聲驚醒的，他看著窗外還沒有大亮的天空。

現在幾點了？

卡恩拿起桌上的手機查看，距離六點還有十分鐘。

不是說好六點才開始嗎？

卡恩起床開始穿衣服，也許是聽見了房間里的聲音，道格拉斯停止了敲門聲。

「我在樓下等你，別耽誤太長時間。」

身體上的不適感已經消失，精力充沛，完全沒有過去那種大夢初醒之後迷迷糊糊的感覺。

回想起昨晚夢中的一切，卡恩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要學會區分夢境與現實，那邊的經歷現在越來越真實了，就連嗅覺都出現了，真不知道裡面究竟還記載著什麼，下一階段的學習又將會是什麼內容。

換好衣服之後，卡恩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就下樓與道格拉斯匯合，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老闆等太長時間。

兩人開始圍著老城區的街道慢跑起來，雖然速度並不是很快，但是時間久了，卡恩就開始覺得體力有些跟不上，反觀道格拉斯依舊是遊刃有餘，保持著勻速前進。

卡恩可不想輸給一個中年男人，他努力堅持著，盡量保持著自己的速度，但是他與道格拉斯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大。

最後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喉嚨發乾，雙腿發軟，慢跑也變成了散步，而且速度還不快。

道格拉斯回頭看到這一幕，皺著眉頭苦笑一聲，跑到了卡恩的身邊。

「好吧，今天的晨跑就到此為止，明天只用跑一半就可以了，現在咱們回去吧。」說完就向來時的路跑去。

今天是在試探我的極限嗎？

等卡恩回到偵探社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道格拉斯已經吃過了早餐，辦公室的茶几上還有一杯牛奶，一杯水，三塊拳頭大小的麵包，兩塊被煎過的火腿以及六個煮雞蛋。

「吃完之後，把衛生收拾乾淨，然後到練習室來，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說完，道格拉斯就走進了練習室。

卡恩抓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然後開始橫掃桌上的食物。

由於是散步回來的，所以身體上的負擔沒有太重，等到了樓下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腹中的飢餓，不然他可做不到在劇烈運動之後，立刻吃下東西。

等卡恩端著餐盤準備穿過練習室去廚房的時候，發現道格拉斯正在做著簡單的伸展運動，樣子有點像是地球上的第好幾套廣播體操。

道格拉斯的動作略一停頓，顯然是察覺到了卡恩的注視，但他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著下一個動作，卡恩也明顯注意到了對方動作的不流暢，所以拿著東西快速前往廚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

再回到練習室的時候，道格拉斯已經等在了那裡。

他指著一旁的沙袋說道：「去打兩拳，或者踢兩腳都可以。」

卡恩晃了晃肩膀，走到沙袋前面，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本就沒什麼這方面的經驗，現在只能依靠地球上的記憶。

他回想著在手機上看過的教學視頻，左腳在前，右腳在後的站立，他看了一眼道格拉斯，見對方並沒有提出任何意見，索性在咽了一口口水之後，揮動右臂的同時，腰部扭動，右腳掌蹬地，砰的一拳打在沙袋上。

接著是左拳揮出，又踢了兩腿。

道格拉斯的手放在額頭處，拇指與食指輕捏著太陽穴，輕咳了兩聲對卡恩說道：「你還不如一隻貓，起碼貓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可以全身而退，而你，恐怕跑不出多遠就會被抓住。

現在的社會上，雖然有先進的武器，機械義肢，但你無法保證隨時隨地都能擁有它們，一旦被抓，槍械，刀具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收繳，還記得你是怎麼對付兄弟會的傢伙嗎？

任何一個機械義肢的維修工恐怕都會知道有那麼一個機關吧，所以格鬥便是你的必修課之一。」

道格拉斯指了指一旁的啞鈴，說道：「先從力量訓練開始，之後還有耐力與反應速度的訓練，慢慢來，今天上午我會陪著你。」

卡恩注意到道格拉斯在最後幾個字上加了重音，並且故意拖長了語調，這讓他有一種小綿羊在面對大灰狼的錯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