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錢的問題

比利說要去轉一轉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卡恩一人還抓著吊環獨自站在那裡。

公車沿著規定好的路線前進，車速也保持在一個相對舒適的階段，車上的人幾乎全部看著手裡的通訊設備，有的是手機，有的是平板，或者帶著VR眼鏡。

公路兩側分佈均勻的信號塔，提供著免費的無線網路信號，保證B13號城市居民的通訊暢通。

大街上行駛的車輛也都是依靠電力驅動，只有那些跑長途的才會選擇使用燃油，並且還要繳納高昂的環保費用。

還真是科技發達啊。

卡恩在心中感嘆，同時隨著很多熟悉的街景出現，他還發現似乎原本模糊的記憶有了些許變得清晰的跡象。

這對於卡恩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說不定自己應該再按照源流返回B53號城市，說不定會想起更多關於黑色皮箱的事情。

卡恩立刻晃了晃腦袋，怎麼現在自己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痛了，自己只有一周的時間，竟然還在關心其他的事情。

話說什麼時候才能到家啊。

……

B13號城市治安署，署長辦公室內，霍普正在玩命的抽著煙，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煙灰缸里已經有不下八個煙頭了。

他看著現場傳回來的照片資料，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就連站在對面的下屬都從沒見過署長如此的凝重。

「該死，就不能在B26號城市死嗎？」霍普將第九個煙頭狠狠按滅在煙灰缸里，然後指著對面的下屬問道，「身份確定嗎？」

「報告，已經基本確定，就等著蘇尼特家的人來……來……」

「來認屍？上半身都沒有了，還認個屁。」霍普將平板電腦摔在桌子上，指著上面的照片，「這裡是怎麼回事兒？」

照片里正是列車的洗手間，只不過牆上是呈噴射狀的粘稠血液，中間似乎夾雜著人類的內臟，看著似乎有向下墜落的架勢。

地面上躺著死者的下半身，鮮血流了滿地都是，地面上一個四四方方的空白印記顯得格外明顯，霍普所指的也正是這個地方。

「根據監控畫面的顯示，死者在進入洗手間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皮箱，但現場卻沒有發現。」

「在發現屍體之前還有什麼人進入過洗手間？」

「沒……沒有。」

「沒有？」

霍普重新拿起平板電腦，一張一張的查看著照片，臉上浮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

「立刻封鎖那節車廂，所有人員撤離現場，還有，我要一份現場最詳細的資料，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下屬走後，霍普摸著下巴，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什麼都沒有，那就最好了……」

……

「呼……」終於回到住處的卡恩站在門口長長呼出一口氣，總算是到家了，也許受到原主人的影響，卡恩此時覺得無比的輕鬆。

用身份磁卡開門之後，本能的將磁卡插入門口的卡槽之中，一陣電子風鈴聲之後響起了好聽的女聲，「歡迎回家，我的主人，現在室內溫度適中，空氣質量稍差，建議開窗換氣，洗手間即將為您準備好熱水，希望可以驅走您旅途的疲憊。」

然後，緊貼著踢腳線上方的燈槽亮起，窗帘被緩緩打開，充足的陽光從窗口照了進來。

「感覺倒是挺新鮮的，就是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好像在房間的某個地方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不過在下個月之前我還是享受一下這種生活吧。」

卡恩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換一個更便宜的地方住，或許可以到臨近郊區的地方轉一轉，那裡的房子不止更加便宜，生活氣息也更加濃重一些，就是好像不怎麼安全，不過對於自己這種獨居男人來說，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想到獨居，卡恩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現在似乎應該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

果然單身狗當時間久了，都忘記了有女朋友是什麼感覺了，不過好像在幾天前卡米爾就沒有再聯繫過自己。

吵架了？

雖然心中疑惑，卡恩並沒有立刻打電話，而是將背包里的衣服掏了出來丟進了洗衣機。

在一陣煙霧蒸騰中，剛剛洗完澡的卡恩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

身材比穿越前要瘦弱不少，完全看不出是學機械義肢改造的人，與印象當中五大三粗的維修師傅相差太多，也許等見到操作車間自己的記憶就會被喚醒一些。

也許自己屬於技術工種，完全不用手工操作也說不定。

他的視線落在胸口位置，在被水沖洗過後，原本應該鮮血淋淋的法陣已經消失不見，在車上是明明可以清楚的看到皮膚上斑駁的痕迹，此刻卻消失不見。

穿越所帶來的自愈能力嗎？

手指輕觸上去，似乎還有一點凹凸不平的感覺，感覺好像法陣還在，只是已經看不到了而已。

卡恩又有了試一試的衝動，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從身後響起。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任何一座監獄在出過越獄犯之後，都會加強安保工作，我擔心這次你會無法逃脫。」

「偷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卡恩在被嚇了一跳之後，迅速恢復平靜。

如果能碰到這個傢伙，自己肯定會先賞他一拳。

「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

重新回到客廳，卡恩穿著睡衣坐在沙發里，很自然的從茶几下面的抽屜里取出香煙，然後叼在嘴裡準備點火，然後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不會抽煙，這一切完全是出於習慣，來自身體的本能動作。

或許我應該嘗試著改變，這樣才不會讓別人看出什麼馬腳。

比利坐在對面的沙發里，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切，然後開口說道：「還不適應自己的新身體？」

卡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反駁道：「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身體，而已！」

他故意最後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想藉此來表明自己還在為被偷窺的事情而生氣。

對面的比利完全沒有在意卡恩的語氣變化，而是癱在了沙發里，說道：「嗯，比十多年前發達了，現在社會發展的真是快，那時候還沒有這麼多的電車，人工智慧與機械義肢也只是應用在軍事上……」

卡恩打斷了比利的話，他可不想聽比利感慨什麼時過境遷之類的話，他更加關心黑市與商人的事情。

對於比利，對於猩紅空間，對於那本黑書，對於封皮上面的老鼠，還有那召喚儀式，卡恩都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是現在還是需要解決最最主要的問題。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毫無把握，但似乎又不得不去，就像即將考試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複習，想要裝病不去參加，又沒有膽量不得不去。

總之，現在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已經準備好小紙條的比利身上，至於上面寫的是答案，還是只有加油兩個字，就又成了卡恩無法掌握的事情。

「咱們先說說黑市怎麼樣？畢竟還有一周的時間我就要變回老頭子了。」

「商人的交易會都是在周六晚上11點舉行，並且十分準時，但是在前往黑市之前，咱們還有東西需要準備，而且……你這裡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