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也能成功？

治安署內，一名穿著黑色風衣，黑色馬甲，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數個屏幕前，看著裡面不斷變換的畫面。

他的手裡把玩著一根三十厘米長，小拇指粗細的金屬短棒，隨著手指的不斷翻動上下飛舞，眼神空洞，顯得有些獃滯。

「右一退25秒，暫停；

右三退15秒，暫停；

左二退30秒，暫停；

這個，退45秒，暫停……」

在中年男人的指揮下，屏幕上的畫面隨之停止下來，男人原本空洞的眼神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深如潭水的漆黑眼眸。

稍作停頓之後，中年男人用手中的金屬棒點著不同畫面中的不同位置，然後說道：「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放大。」

男人指過的地方被放大，畫面中出現了三個人的圖像，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拿著黑色的手提箱。

「保存這三個人的畫面，然後聯繫經停車站，調取他們的監控，我需要查到他們在哪裡上車，找出他們的身份比對信息，越快越好。」

「道格拉斯隊長，您不愧是B13號城市的正義使者。」霍普湊到道格拉斯的身邊，一臉諂媚的小聲說道，「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就交給您了，我們會全力配合，至於蘇尼特家族那邊……」

道格拉斯笑了笑，對著霍普微微鞠躬，面帶笑意的說道：「放心好了，霍普隊長，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不過這件事情還真的需要您全力的配合。」

……

「把智能家居關閉，裡面多放點水，把檯燈拿過來，通上電……」

傍晚，在B13號城市裡轉了大半圈之後的卡恩，好不容易才回到家，就立刻被比利安排著做這做那。

「這個老式檯燈你知道多少錢嗎？500！要放在舊時代500都可以進貨了！」

「少說廢話，現在的檯燈安全係數太高。」

「你這是要做什麼？」

比利揪起自己額頭前的一縷白毛，眼睛一邊向上挑起看著，一邊對卡恩說道：「現在的生物體內，多少都會帶有少量深淵中的特性，這還要感謝第一次天災的發生。

現在幫助你擁有一個臨時性的靈源，雖然還不如最低級的F級位階，但多多少少會比普通人強。」

「能維持多久？」

這個才是卡恩比較關注的問題，不要像那瓶藍色藥劑一樣，只能維持一周的時間。

「我會把剩下的還沒有稀釋的靈性藥劑全部用在這次儀式上，大概可以維持十天的樣子，不過好在商人的交易會都是在每周六的晚上八點開始，所以你還是有時間的。」

比利從懷裡掏出兩隻試管，與上次給卡恩的一模一樣，只是裡面的液體是深藍色，比某月亮洗衣液的顏色還要重。

「等等，這東西為什麼不給我用，這份量起碼能讓我堅持一個月。」

比利晃了晃手裡的藥劑，對著卡恩說道：「有一種東西叫抗藥性，我想你應該知道，再用下去不但效果會大打折扣，同時還無法徹底解決問題，與其這樣不如將它用到更合適的地方。」

比利將深藍色的靈性藥劑全部倒入浴缸中，又在裡面倒入了整整兩袋，共計3公斤的食鹽，最後對卡恩說道：「我的工作到這裡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現在把亡者之書召喚出來。」

「什麼？」

「那本在猩紅空間內的書啊，你不是已經帶出來了嗎？」

「我什麼時候帶出來了？」

比利搖了搖頭，

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眼睛緊盯著卡恩。

這是什麼表情，怎麼像小學放學回家撒謊被家長發現時才出現的表情？

你小子在撒謊。

你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

卡恩迎向比利的目光，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比利無奈的搖了搖頭，徑直走到卡恩的面前。

「你想……」話沒說完，比利的食指就點在了卡恩的額頭，一種被束縛，被侵入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隻既像老鼠又像貂的動物出現在腦海之中，下一刻，被束縛，被入侵的感覺按照原路返回到比利食指觸碰的地方。

回過神來的卡恩，就看到比利的手中此刻正托著那本黑色古書。

「我都說了已經被你帶出來了，還能騙你嗎？記住腦子裡的那個小東西，下次要用的時候，直接在腦中具現出它的形象就可以了，不用任何的儀式，不用任何的咒語，是不是很方便？」說完，比利就把那本亡者之書丟進了浴缸里。

「喂，你這……」

「不用擔心，一本除了咱倆誰也看不到的書，你覺得會被水泡壞嗎？現在，抱著咱們的寶貝進去泡著吧，對了，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一下，臨時靈源具有局限性，所以在低級位階階段你最好選擇同類型靈源進行吸收，也就是深淵之中貓科動物的靈源，這樣不僅利於吸收，而且還會讓你避免墮落的危險。」

還沒開始我的超凡之路就已經從72條變成了64條了？不過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

抱著一隻黑貓走回洗手間的卡恩，聽到比利的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懷裡的小傢伙似乎很享受被卡恩抱著的感覺，猩紅的小舌頭舔著自己的爪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這就是卡恩忙了一下午的原因，在比利的要求下，一定要買一隻黑貓，而且要有藍寶石眼睛的那種。

黑貓好說，藍寶石眼睛好說，但是這兩個要求放在一起就不好說了，附近寵物店都轉了一圈的卡恩，好不容易在老闆的指點下，在一處民居之中，以3000元的價格買了這隻被叫做爵士的黑貓。

比利用嘴指了指浴缸，意思是讓卡恩和爵士一起進去。

作為十分討厭水的動物，爵士黑貓敏銳的察覺到了周圍增多的水汽，在卡恩抱著它一隻腳踏入浴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掙扎，鋒利的指甲深深嵌入卡恩的皮膚之中。

感覺到疼痛的卡恩，本能的將黑貓抱的更緊了一些，不知道是誰曾經說過，貓之所以掙扎是因為害怕，只要你抱的更緊一些，它們就會安靜下來。

但似乎不是對所有的貓都有效，比如說現在卡恩懷裡的這隻，由於抱的太緊，爵士抓住手臂的爪子一時之間抽不出來，導致卡恩只能咬牙堅持。

卡恩坐在浴缸邊緣，雙腳沒入水中，略有點燙的水溫，讓他精神放鬆，雙腳不自覺的在水中搓動。

黑貓也被他換了一個姿勢死死抓住放在膝蓋上，亡者之書安靜的躺在浴缸底部。

按照比利的指示，在等到黑貓安靜之後，卡恩的雙手捏住它兩側的臉頰，與自己四目相對，在卡恩的眼中獸瞳被無限的放大，以至於最後完全忽略了周圍的環境。

比利十分滿意這種局面，他一隻手抓起檯燈，擰掉上面的鎢絲燈泡，直接丟進了浴缸之中。

房間中的漏電保護器在短路的瞬間起了作用，短促而強大的電流瞬間瀰漫卡恩全身，心臟驟然收縮，暫停了跳動，浴缸中的淡藍色液體變成一團蒸騰的煙霧，充斥了整個房間。

現在的卡恩眼中，藍寶石一樣的獸瞳變成了無底的深淵，無數絢爛多彩的光斑如潮水一樣湧來，意識也在這一刻完全迷失其中。

與此同時，房間中的藍色煙霧開始如水一樣流動，最後呈漩渦狀向黑貓身上衝去，亡者之書上一層淡淡黑色光暈浮現，緩慢延伸向卡恩的腳踝。

一旁的比利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將浴缸裡面的檯燈拎了出來，防止因為再次通電而造成的不必要意外。

「我的水平又提高了，這樣也能成功，嗯，要記下來才行。」

亡者之書上的光暈逐漸變弱，比利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似乎還差了一點，就那麼一點……」比利走到浴缸前，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滴漆黑如墨的鮮血從指尖滑落，融入到淡淡的水中。

「嘶……量大了不少，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