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裡應外合嗎?
說時遲,那時快。尖刺已離白若月的眼睛不足一寸,只見他右手丟開寶劍,急轉直上,鷹爪似抓住的尖刺,左手則一把朝眼前人的嘴巴捂去。結果用力過大,那偷襲他的人沒有站穩,導致二人紛紛倒下。
「噓,安靜!」白若月咬著牙說,因為他在抓住尖刺時,就已經發現,偷襲他的是一個女子,若是猜得不錯,這人正是他此行的最終目的——陳小姐。
「你是不是陳員外的女兒?」白若月用很小聲的語氣,問著眼前這個慌張到不敢眨眼的女孩,同時左右手都用著力氣,避免她掙脫。
女孩兒則因為白若月的手勁兒太大,頭動不了,只能猛眨雙眼來表示確認。
「我是來救你的。」白若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稍微放鬆了雙手的力度,悄悄地說。「我現在放開手,但你要安靜,好嗎?」女孩兒眨眼。
「好,那我現在就放開。」白若月緩緩地放開自己的雙手,慢慢地蜷腿站起身來。
「嗚啊......」沒想到白若月的手剛一離開,女孩兒的嘴巴里就冒出聲音來,還好他反應夠快,剛冒出一點兒聲響,他的手就又捂了上去,顯然是早有準備。
「安靜!」白若月又再一次重複。只是女孩兒沒有和之前一樣眨眼,反而是流出眼淚來。白若月越是提醒她安靜,她的眼淚就越是止不住。
「唉。」白若月也知道這女孩兒這些天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哭也是情理之中,心中暗暗嘆息。不過事態緊急,門口還有個屍體躺著,他必須儘快去解決。
「我知道你受苦了。」白若月說,「但現在刻不容緩,如果你難受想哭,能不能自己用手捂住。千萬別出聲兒,否則我倆都走不掉。」白若月最後一句有明顯恐嚇的意味,他要讓女孩兒理解到目前他們的處境是怎樣的。
女孩兒聽了白若月的話,雙手抬上來按住白若月的手。白若月也慢慢抽開自己的手,直到完全鬆開后,女孩兒眼中雖還有淚,但也確實沒有了哭聲。
白若月松下一口氣,立馬跳身到門口,一把把屍體拽進門來,隨後靠在門邊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沒人,便輕輕地關了房門。
「呼!」白若月終於是得到了一點休息的機會,心裡暗暗竊喜:「幸好剛才沒人過來,否則真不好解決。」
隨後又看向了陳小姐,她此時正靠在桌子旁,雙手依舊捂著嘴巴,只是沒有新的眼淚流下,剛剛決堤的淚水都干成了舊痕。白若月見其心態已經穩定,便看了一眼她腳邊那用來刺自己的東西,好像是一個燭台,用來插紅燭的那種。
「看樣子是準備良久啊。」白若月心想。這燭台需要把上面的紅燭抽出,才會露出細尖,壓根兒不像是看見他推門后突然的想法和行動。不過還好是白若月先到,若是這陳小姐的目標是山匪的話,本次的剿匪救援行動可就得宣告失敗了。
「那個。」白若月聽見一個沙啞的女聲,「是我爹讓你來的嗎?」
「呃。是的。」白若月本想解釋,但想了想,為了穩住陳小姐的狀態,還是撒個小謊。畢竟千機坊偵訊使什麼的,現在肯定比不上來自父親的擔心。
「謝謝!」陳小姐沒有再多說什麼,她明白,自己現在只要不搗亂就算幫忙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少說話。
白若月見陳小姐冷靜下來,心思也朝房外轉去,看著外面的情況。
外面除了大堂里燈火通明、酒令不斷,其他地方都十分安靜,
偶爾會有幾個喝醉酒的山匪,出門吐得到處都是。
白若月從門扇處退後。看到外面寂靜一片,他的內心也安定了不少。尤其是看見那一群群喝得醉倒在地的山匪,他也為這次的任務難度降了級。
白若月在陳小姐的屋裡待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時間不對。他從寨門外潛入進來到現在,早就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但是外面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陳小姐,你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出去看看情況。」白若月心中有點不安,看見陳小姐點頭同意,立馬出了房門。
白若月朝外走了好幾步,發現那山寨牆上的弓弩手仍然安穩的站在上面,沒有一點點不同。
「那些人不會害怕跑路了吧?」白若月已經徹底不相信外面那群人了。他話還沒說全,就聽見大堂里的吵鬧聲越來越近,便趕忙躲在一房檐上,俯身看著底下。
「大哥,今夜是你的良辰美景、一刻春宵,兄弟們就不繼續纏著您喝酒了。」從大堂里走出一群人來,其中一人醉醺醺地說。
「欸,這都是小事。咱們兄弟的情義才是最重要的。」被簇擁在人群里的山匪老大笑嘻嘻地說。
「那,那大哥,我們今天可要去鬧洞房哦。」一個快醉倒的人說。
「去你的吧。大嫂,你都敢鬧洞房,找死啊。」又一人笑著罵道,罵完還踢了那人一腳,那醉鬼隨即就倒在地上不起,睡著了。
「哈哈哈哈!」眾人見這個情形,紛紛大笑起來,朝著陳小姐那間屋子走去。
這可愁壞了白若月。明明已經到了進攻的時間,那群兵士卻一點動作也沒有,現在的情況可是迫在眉睫啊!
「欸?大方哥怎麼不見了,不是說好看著大嫂的嗎?」那群人走到房前時,一人疑惑道。
「肯定喝酒去了吧。我們也走吧,就別打擾大哥和大嫂休息了。」另一人說。
「兄弟們,明天。」那山匪老大轉過身來看著諸位兄弟,「我們明天再喝!」
「好!」眾人答,都回頭準備離開。
「不管了,就當做慈善了!」白若月在牆頭越等越著急。原本他的工作只是解決暗哨、潛入和保護人質,並沒有要獨自解決山匪的內容。但眼看著對方已經快推開房門,來不及等外圍的進攻了,便立刻拔出巽風劍,乘著微風衝去,瞬間就是一劍刺進一人胸膛。
「啊!」眾山匪大驚,眼見著自家兄弟倒下,便都沒思考些什麼,立刻就朝白若月衝去。
白若月面對著二十來人的進攻,連連退後很多步,緊接著一停,手中巽風劍立在腰間,後腿一蹬,一劍刺出,人也跟著飛出。那群山匪似乎只感覺到了一陣清風吹過,幫他們醒了醒酒。但很快就有人發現自己身邊站著的兄弟被什麼帶著往後飛去,等他回頭一望,白若月正從一具屍體的胸口上抽回利劍,朝著山匪老大而去。
那匪老大大驚。原本他看見一人偷襲了自家兄弟,很是憤怒,但又看見自己的二十來個兄弟齊齊衝上,心裡也是一笑,笑這人膽子真大。但還沒將心裡的笑容轉移到臉上,那人就在人群中殺了一人,並快步朝他衝來。
「呃~」白若月來劍很快,這匪老大慌忙躲閃,卻是沒有完全躲過,被一劍刺進肋下,流出血來。
「反應很快嘛。」匪老大聽見面前這人笑著說了一句,又立馬從他的身邊閃開。原來是自己的兄弟們都圍了上來。
「呼。」白若月跳開,長呼了一口氣說,「我只是個打長工的啊,又不是劊子手。」
那群衝上來的山匪壓根兒沒管白若月說的話,咬牙切齒地衝上來。匪老大也回過魂來,緊盯著那人的手段,以免自己再被近身。
白若月臉色有些無奈,因為除了他面前的這群人,其他方向也圍上來了很多持刀的山匪。
「還沒有動手嗎?」白若月心想,結果立馬就聽見不遠處一個山匪大喊:「大哥,有一群捕快衝進來了,大門沒擋住。」
匪老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白若月又從兄弟伙的包圍中衝出來,刺倒一個,隨後手裡握著劍,笑著對他們說。
「放下武器,免死!」白若月說完,又是一劍挑翻了一個想要偷襲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