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按爺爺的意思運了六把武器去小木屋，將剩下的繼續封存在山洞！

不知從何時起，李珉漸漸養成了一個習慣。習慣在沒事的時候回攏一下過去的幾天，發生的事情，說過的話，見過的人。每次都會發現有些事兒可以處理的更好，有些做法可以更穩妥。這個過程有總結，也有發現。

摩挲著手中的鋼刀和其它的五把略微不同，色澤樣式重量差別明顯，最主要的是眼前這把有天闕二字。

「爺爺，這些是大夏的制式裝備吧，可是和季北城邊軍的也不太一樣？難道是天闕軍？」

老爺子自從落雲澗回來后就顯的沒精打采，黯然無神的說道：「也許吧！」

「爺爺不是講過十二年前天闕軍就解散了嗎」

「可能是人散了，東西留下了吧。落雲澗的事情記在肚子里就好，不要說出去免得夜長夢多！」

李珉知道王朝對刀具器械把控之嚴，況且這些都是制式裝備，一旦流落到外界，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不一定多少人頭落地！大夏律：私藏武器裝備論謀逆處！

謀逆是要誅九族的！

「後院不能再去了，舒展筋骨倒是可以，刀不能進村，雖說鄉里鄉親問題不大，還是要小心為好，就在村外找個合適的地方吧！」老爺子緩緩地道

「爺爺，落雲澗那裡如何？雖然遠一些，可足夠僻靜，再不成這裡也不錯。」

「就這裡吧，糧食倒省的運下去了。」

「嗯，我一會再去轉一轉。進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說完李珉便把收穫完的糧食弄進木屋。

五隻肥碩的兔子加兩頭獐子，就這樣壓在了李珉的身上。齊眉長棍起到了扁擔的作用，一顫一顫的跟在爺爺身後。

看著爺爺的背影似乎興緻不高，李珉滿肚的疑問只能作罷，有心逗弄幾句也無法開口，就這樣爺倆滿腹心事的下了山。

臨近村子，跨過石橋，爺倆逐漸的起了興緻。推開院門就聽見噔.噔的跑步聲，幾個孩子蜂擁而至：「哈哈，我就說是爺爺回來了吧！」李有金說著忙去接李珉身上的東西。

眾人嘻哈上前，李玉端著木盆：「爺爺，這一趟可累著，先洗一洗吧！」然後又遞了條毛巾給李珉：「你就這麼站著？不快些去收拾，今晚我要吃肉。」惹得眾人爆笑。

「幸虧咱們都還小，你一句今晚吃肉…」李珉訕訕地回答。李玉分筋錯骨手立馬招呼過去。

老爺子瞪了李珉一眼：「烤兩隻兔子和一頭獐子吧，剩下的水生分了吧。」

李水生提溜著獵物出門，剩下眾人開始忙活起來。李東來去兔子皮有一套，掛在牆上，卸下兔爪，頭上開個口子，像脫衣服一樣，一擼到底。

不一會兒全部收拾完，剩下的活都是李珉的，平時別人也烤制過，奈何不出那個味兒，不是糊了就是不熟。唯獨李珉烤的外酥里嫩，香氣馥郁！

連老爺子也常說，你們烤的果腹足矣，李珉手中出來的那才叫美食，這也許就是天賦吧！小火塘是現成的，幾塊石頭壘制而成，村裡不缺木頭，待燒的差不多之後，這才放上食物慢慢轉動起來。

從老爺子到一眾孩子，都非常喜歡這種氛圍。一是兩小無猜的年齡有夥伴美食為伴，眾人圍坐談天說地。一是知天命的年紀，遠離塵囂是非，沒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老少皆愜意無比！

趁著這個時候，老爺子問了一個問題：「孩子們，長大以後想幹什麼？或者說你們的夢想是什麼？」說完希冀的望著眾人。

李珉知道這個話題老爺子一直在乎，但從沒提過。

李東來不假思索道：「錦衣玉食，光宗耀祖！」想來這個夢想平常沒少憧憬，張口就來。就不知是否理解錦衣玉食的意思，這可不單純指好看的衣服和美食。說完眼神得意的掃了一圈，好似夢想已經成真，結果引來眾人無情嘲諷。

老爺子又望向李水生，李水生想了一下：「我想為國建功立業，能夠馬上封侯！」老爺子點了點頭：「玉兒呢？」

李玉抬頭看了眾人一眼：「我想大家能夠天天在一起，都好好的……」越說臉越紅，又望著李珉問：「珉哥你呢？」

「我？沒怎麼想過，我想……」

「以後我要行」

「以後所有人都說我行」

「以後沒人敢說我不行」

「以後我說誰行誰就行！」

眾人卧槽不斷，李有金：「珉哥，你這迴旋的餘地有點大啊！」

李有銀：「這個行！」

李有命：「珉哥，我可以做你說誰行誰就行裡面的誰嗎？」

李東來：「牛逼！」

李玉眼睛里滿是小星星。

老爺子：「我一直覺得你烤肉行，你這不要臉的精神也挺行！」

頓了頓，老爺子又道：「你們還年輕，未來的路有誰能說的准呢？現在能做的無非就是讓自己強一些，你們說呢？」

見眾人低頭深思，老爺子嘆了口氣又接著說：「山村有山村的風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在許多人看來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你們遙想錦衣玉食馬上封侯，本也無可厚非。但你們可知這成功路上的腥風血雨，累累白骨？」

烤肉上的油脂慢慢滴落，滴在火塘上滋滋作響，激起的火花一陣陣搖曳，映在眾人眼中的火光也在不斷變換。

老爺子看了眾人一眼：「這些年你們能堅持到現在，不單單隻是打磨基礎。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錘鍊了你們的心性意志，也許你們現在察覺不到，這是你們未來路上最寶貴的財富！好好想一下，告訴我未來想走哪條路？」

年長的李東來站起來問：「李爺爺，成功的路上坎坷崎嶇，我們能想象得到！村裡安寧祥和，宛如世外桃源。我就想知道這份寧靜能夠一直延續下去嗎？」

「呵呵，我剛才說過以後的路誰又說的准呢？但我知道，你們要想守護住什麼東西，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自己強大，未來才有更多選擇的餘地！」

「李家村本就是避禍而生，祖輩居住於此。守護也好，還是自己的命運不被別人左右也罷，只有自身足夠強大這一條路。既然如此我要變強！」

「東來你先坐下吧。你們其他人呢？」

李珉知道這是爺爺給眾人出了一道選擇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以前只是夢想，爺爺現在要給他們的夢想指一條路。因為是夢想，所以這條路並不平坦，爺爺這個指路人不得不為他們負責。

其餘幾個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說：「我們也要變強！」

老爺子點了點頭，彷彿心中放下了什麼：「既然如此，明天隨我進山，做好常駐山裡的準備。另外今晚和家裡人再商量一下，畢竟不是小事！」老爺子最後一句話沒說出來，這關乎你們一輩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