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9宮真人
有了法力的白鹿，可以稱之為「妖」。
即便只是鍊氣期一層，那也脫離了牲畜行列。
「狗皇帝留下來的守墓神獸？」秦業似笑非笑的靠近了白鹿。
白鹿瞳孔縮小，珊瑚般晶瑩碩大的鹿角上，瑩瑩發光的飛出一束靈光。
這靈光無形無質，速度極快，正面硬抗的話，武道大宗師也會喋血。
「自不量力。秦某可是鍊氣期三層。」
秦業體外盪起漣漪符號，一片金光如金鐘般長鳴的護住了其全身上下。
耀眼的光束，消弭於無形，根本撼動不了秦業施展出的「金光術」。
白鹿轉頭便跑，它知道了自己與秦業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可它跑得掉嗎？
秦業一個縱身就落在了白鹿前方，手中捧起的火球，人頭大小，蔓延出的溫度難以描述的可怕，使得方圓幾十米內的溫度迅速升高。
「想要活命就給我老實一點，否則秦某就把你燒成一堆灰燼。」
喝聲如雷，秦業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白鹿膽子不大，被嚇得瑟瑟發抖。
「好，我現在問你，狗皇帝去什麼地方了，他是不是也成了修仙者？」
秦業神情凌厲。
「呦呦呦」
鹿鹿膽怯的搖了搖頭，跟著點了點頭。
「搖頭的意思是，它也不知道狗皇帝去什麼地方了。點頭的意思是，狗皇帝也成了修仙者。」
秦業摩挲下巴，拋出了新的問題；「既是成了修仙者，狗皇帝為何不帶上你一起走？不會真是把你留下來當他的守墓神獸吧。」
白鹿眨了眨卡姿蘭的大眼睛，口腔蠕動下吐出了一口濃痰般的白色物體。
「幾個意思？看不起我秦某人？」
「不對，它沒那個膽量。一頭鍊氣期一層的小妖，靈智初開，就和嬰兒差不多。」
秦業思忖的道：「狗皇帝無情無義，他成了修仙者，卻把你丟在這荒山野嶺里守墓，我現在給你一個重新做鹿的機會。」
「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答應嗎？」
鹿鹿顫慄，它不敢不答應，秦業手中的火球明顯變大了一圈。
十幾天後。
隆慶十七年，八月的一天，神京中北鎮撫司，南鎮撫司，到處搜捕著逆犯，稍有嫌疑就要被抓到昭獄里受刑。
過了兩個月後，神京里的百姓們才知道，是崇仁帝的陵墓被人盜了，棺槨內屍骨都給人挪走了，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隆慶帝，捶胸頓足，氣急敗壞。
殊不知罪魁禍首這個時候，一路遊山玩水的進入到了齊國宣州。
宣州名義上還是齊國治下的州域，可統治著南方半壁江山的是天地會。
秦業沿途所經過城池村鎮內，到處是身穿白蓮法袍的天地會成員，聚眾傳授天地會的「教義」，還會賜下讓人百病全消的符水，丹藥等物。
這一日，秦業騎著鹿鹿來到了背臨青山的「寧遠城」中。
街道上人煙稀少。
一打聽才知道，是天地會的九宮真人駕到，在城中央處開壇講道，吸納幫眾。
「這麼多年過去了，天地會的總舵主也該換人了吧。」
秦業騎著鹿鹿，慢悠悠的到了城中心的廣場上。
抬頭望去，怕有數男女老幼，虔誠至極的跪在地面上。
而在那一座拔地而起，十丈多高的法壇上，一個白衣外綉著十二奪白色蓮花的中年男子，
正念念有詞的說著一段經文。
講到深處，鋪滿了街道廣場的百姓們，異口同聲的呼喊道：「往生極樂，天下大同」。
九宮真人嘴角冷笑，這些百姓也太好騙了；「賜符水。」
所謂的符水，就是一張浸染著水漬的鬼畫符，而且不是免費的，一張要一兩銀子，就算是這樣，百姓們也發了瘋般的哄搶著。
秦業大概的統計了一下，幾萬名百姓，一人買上一張符水，那就是幾萬兩銀子，南方几千萬百姓，又該多少錢？
「本真人座下需要一百零八名女弟子，年紀在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可以上前來，若是有那一份資質，本真人就收她為徒。」
百姓還在瘋狂哄搶符水時，九宮真人不急不緩的開了口。
秦業；？？？
壓榨百姓錢財也就算了，還要財色兼收？
眨眼的功夫，幾千名十歲到十五歲之間的少女，或隨波逐流，或被父母推出的跪在了法壇下方的廣場上。
九宮真人高高在上，笑容/淫/邪的看去：「你，可拜本真人為師！」
「你也可以。」
「還有你。」
凡是被九宮真人選中的少女，無一不是膚色白嫩，五官秀美。
秦業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鹿鹿的腦袋，鹿鹿當即馱著秦業穿過人群，闖入廣場。
「止步！」
手握長矛，身材魁梧壯碩的九宮真人弟子，神色不善的擋在了前方：「想要真人賜福，就等真人收完弟子。」
跟隨九宮真人來到寧遠城裡的上百名男弟子，一個個都是壯體境的武者，人高馬大，肌肉堅實，猶如一尊尊護法羅漢。
「本座要他賜福？」
秦業哼了一聲。
想著今夜要寵幸幾位女弟子的九宮真人，臉色劇變，起身望向了秦業。
比起他這個九宮真人，那個騎在白鹿背上的少年，片塵不染，丰神如玉，更像是世外之人。
「這白鹿……」
「來者何人！本真人乃是天地會九宮真人。」
九宮真人不相信在天地會的治下，還有人敢和他為敵。
鹿鹿馱著秦業到了法壇前，秦業身形一躍，腳下生風的落在了十丈多高的法壇上。
近在咫尺的面對著九宮真人，鄙夷道：「裝神弄鬼，本座的名諱也是你能知曉的？」
九宮真人雙腿斷裂的跪在了地面上，隸屬於武道大宗師的氣勢，壓得他快要粉身碎骨。
「先天大宗師，他是先天大宗師？」
九宮真人臉如死灰。
「天地會而今的總舵主是誰，楚生蓮你可知道？」
秦業年輕的臉龐外無喜無悲。
「楚生蓮？那是我天地會第一任總舵主，二十年前就過世了。現在的總舵主，是她的嫡傳弟子。」九宮真人知無不言的回道。
面對著一位先天大宗師，他啥也不是。
「走了嗎？」秦業平靜的眼眶后劃過一抹動蕩。
任由風華絕代，冰肌玉骨，到頭來還是紅粉骷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