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白蓮大法
回到自家，秦業睡了兩個時辰，開始了練功。
二十四式混元拳法練完，只覺得困意全無，通體舒暢，這般一遍一遍的練到了天亮，秦業吐氣收拳的挖出了老槐樹下的三百兩銀子。
這可是秦業目前可以動用的所有流動資金了，取了五十兩，其餘的埋了回去。
出了永和坊的巷子，秦業走進了一家藥材店。
「有滋補氣力肉身的藥材嗎？」
直截了當的，秦業問道。
「大人是要哪一種？小店藥材頗多，便宜的一份要三錢銀子，貴些的要一兩銀子。」
店鋪掌柜瞧出秦業穿著北鎮撫司的衣服，態度上尤為客氣。
「我一個月俸祿五錢銀子，撇開必要的消費，一個月的俸祿也只夠買一份最廉價的葯補。」
「果然呀，修仙講究財侶法地，練武做人也是一樣，有錢萬事無憂，沒錢寸步難行。」
結合自己還有幾百兩銀子，秦業選擇了一兩銀子一份的葯補，依著掌柜的話，買了十份，送了一瓶強健體魄的「地黃丸」。
旋即的，秦業進入到了一家雜貨鋪里，問道：「有殺人於無形的暗器嗎？」
顯然是有的，離開雜貨店鋪的秦業，身上多出了袖箭，飛刀，毒煙，石灰粉等物。
用不用得到暫且不提，秦業的看法是：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抵達北鎮撫司時，已然是午時初刻了，昨天是上元佳節，因此可以晚來半日。
「秦業！」
一聲咆哮後方傳來。
秦業置若罔聞，撒丫子跑向了昭獄。
「好小子，別讓我逮到你。」
臉上多出幾道抓痕的李斐，狠狠的磨著后槽牙。
……
「好險。」
一頭扎入了昭獄一層的秦業，虎口脫險般的巡視著牢房。
「頭，又有新人關進來了，身份有點特殊，上面交代了，要好生伺候。」
幾個獄卒朝秦業稟明了原委。
崇仁三十八年上元佳節，寅時，柴國公之子在淮河畔，與成國公之子，為了爭奪當晚的花魁而大打出手。
結果柴國公之子一不小心，弄死了成國公之子，要是一般百姓就罷了，死的偏偏是成國公之子，北鎮撫司只能公事公辦，先把柴國公之子關押到了昭獄里。
「帶我去瞅瞅。」
秦業隨著幾名獄卒到了一件牢房前。
打掃的一塵不染的牢房內，有著桌椅板凳，雕花木床，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一身華貴衣裝。
「什麼豬食，還有這酒，我要的紫金釀呢。」
青年怒目以對的看向了牢房外的秦業，「狗東西，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馬上去給我買一壺紫金釀，再去繡花樓喊幾個姑娘來。」
紫金釀，神京頂尖佳釀，一壺要百兩銀子。
「上面怎麼說？」秦業無視著辱罵聲。
「罪名還沒定下來，司尉大人的意思是，一切要求都要滿足他。」
獄卒回道。
「那還不快去。」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八個字似乎從來都只是用來壓制束縛無知百姓的枷鎖。
秦業不曉得這究竟是好是壞，可這就是現實，即便隔天斬首示眾，也不是因為律法，而是這柴國公之子殺的是成國公之子。
一場小插曲劃過，秦業帶著一壺二十年的古泉釀，到了關押陸天舟的牢房裡。
「恩，烈度不小，純度有點差，你小子就不能帶來一壺好酒嗎？隔壁那個狗崽子都能喝到紫金釀，
我也要喝。」
「前輩都聽到了？」秦業打趣道：「他爹是柴國公，敢問前輩是哪家出身？」
「造反出身。」陸天舟滿臉不屑，「言歸正傳吧，你小子給我送了三次酒，我陸天舟從不欠人情，你想要什麼？金銀財帛還是我這一身武道傳承？」
秦業佯裝考慮了一會，「能都要嗎？」
「扯淡。」
陸天舟眸光銳利的遊動在秦業體外，「金銀財帛都在南方，你小子定然不敢去。那就傳你一門白蓮教的絕世神功，要嗎？」
「要。」秦業躬身施禮的坐在了地面上。
「我白蓮教號稱「白蓮轉世」，到了長老級別，就可以研習本教無上秘籍，「白蓮大法」。」
陸天舟裂嘴道；「尋常功法秘籍，短則二三十年，長則五六十載都不能武道大成，白蓮大法可以煉化自身精氣，挪為己用。」
「憑此術，吾教十數年間就培養出一大批武道高手來，只是有一條，這「白蓮大法」會要人折壽短命，煉化的精氣越多，壽命越短。」
秦業愣了很久。
「怕了？」
陸天舟大笑，「早就看出你小子難成大器，膽小如鼠，若是怕了，就在這昭獄內混吃等死吧。」
不是害怕，是興奮的發抖。
煉化自身精氣，化為功力，這聽起來就邪性。
修鍊了以後會短壽早亡？笑話，長生不老的秦業還會在意短壽。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心，我秦家世代傳承，到了我這一代，本該屬於我的百戶之位卻給旁人搶了去！」
秦業猛然站起。
陸天舟：？？？
自己看走眼了，這還是個有為青年？
「那好，你且聽我傳授。」
陸天舟一字一句的道出了一段晦澀難懂，飽含深意的經文。
秦業的記憶力出奇的好，聽了三遍就記下了全部內容。
遂施了一禮，「前輩今日就要過堂受審，依我看，多半是凶多吉少，前輩要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事，大可以託付給我。」
「那倒沒有，我的家眷都在南方教內，自有人照應。」
「忘了告訴你，白蓮教有一秘丹，可以抵消修鍊「白蓮大法」所帶來的反噬，多活個十年不成問題。」
陸天舟說道；「來日你通了，就去神京外的青雲觀，在哪裡，你可以得到延壽秘丹。」
秦業恍然大悟，對方會傳授自己這「白蓮大法」，一部分原因是自己送了三次酒。
可真正的原因卻是想要以這「白蓮大法」，來引誘自己投靠白蓮教。
修鍊了這「白蓮大法」會減壽，那麼對其他人來說，可以延壽的秘丹，就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了。
「這個世界的人果然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我太善良了。」
「好在我壽元無盡。」
秦業離開了牢房，不久來了一批北鎮撫司力士，押送著陸天舟前去過堂受審。
隔天菜市口腰斬示眾。
霧霾重重，秦業到了現場觀看，冰冷鍘刀落下的瞬間，陸天舟的身體分成了兩半，血涌如泉，在場的百姓額手稱慶的看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