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王野是保留著前世記憶穿越重生的,所以他有著成年人成熟縝密的思維邏輯,又因為今生是少年,又多了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所畏懼。
趙括用鎖脈輪脅迫他前往龍眠山被杜心成殺死並作為【引子】的容器,可惜任他算盤敲得叮噹響,也架不住王野面對杜心成一個武宗也敢悍然拔劍,將其反殺。
現在,趙括的十年心血握在王野手裡,此時一個瘋狂至極的想法逐漸在王野腦中成型。
他要讓趙括主動解開鎖脈輪。
這個計劃沒有退路,失敗就死,但就是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讓王野深深的迷醉。
向死而生只需要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王野將左手提著少女人頭陶瓶,右手握拳將拳心扣在心臟,仰天長嘯:「這青青大草原還有誰比老子懶羊羊更勇敢。」
一個路人小哥,聽見王野的喊聲,不屑道:「不就是一隻羊么..」
南陽城,粉坊街。
王野將眼前小門敲開之後,還是那個護院,他順手牽過踢雪烏騅,看都沒看王野一眼,心疼的抱住馬頭,嘴裡還叨叨著:
「哎呦,我的親親寶貝兒,這幾天可累壞了吧,我給你準備了上好的草料,走,我們走。」
護院大哥像是對情人一般,緊緊貼著踢雪的脖子,柔情似水。
王野:「......」
時常感覺自己不夠變態,所以才跟紅樓這群人顯得格格不入。
他憑著記憶,來到了廣場地道,畢竟也走過多次,這一次王野信心滿滿的走了進去,然後迷路了。
這八個大岔口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還不是按照二樓到八樓的順序前後排列,王野無奈的隨手抓了一個小廝,提溜到眼前一看。
「呦,這不是富貴么,我是花開啊,好久不見。」
富貴像是死了親爹一樣苦著臉,他今日二樓當值,老遠便看見王野了,生怕他看見自己,之前聽五樓的朋友說王野這小子剛去就幹了什麼出格事兒,惹戚姑娘不快,連累大家。
富貴自己更是擔心會被王野牽連,誰曾想,這人竟然在地道里走來走去就是不上樓,富貴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鼓足勇氣剛走出來,就被王野逮到。
「王野啊,有什麼事嗎,今日我當值,去晚了會挨罰的。」
王野說:「誰敢罰你,你就報我的名字,保管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怕是會打的更狠吧,富貴內心腹誹不已。
「走帶我去九樓。」
富貴問:「你不是戚姑娘的人嗎?去九樓幹什麼?」
王野隨口道:「哦,去問問樓主肯不肯給我當狗。」
剩下的幾十米距離,富貴都是王野攙扶著走,他腿腳發軟,他害怕,想逃,後悔聽到這句話,最離譜的是他看著王野認真的表情,竟然有一絲覺得這事兒能成的想法。
天吶,富貴,你真是瘋了。
到了九樓,王野沒搭理顫顫巍巍的富貴,直著走向浮梯,莫問劍放在右邊腰間,方便左手拔劍,他右肩還是有點疼,不過他方才找了一點長布,稍微纏了纏,靈力搬運而過,骨頭正在復原,已經可以進行幅度不大的動作。
九樓雖然大,但聽說好像是那些供奉住的地方,沒有護衛,這不眼前就有一個矮子老者迎面走了過來。
這人他之前見過,是去五樓傳話那個三爺。
王野也沒放在心上,一個會武功的小老頭罷了,現在他已經是修行者,與之前的心態大不相同。
但是兩人距離四五步的時候,這位三爺抬著頭看著自己挺直腰桿也不過到王野腰間,眼神中閃過一絲陰毒和怨恨,皺眉道:
「你是哪家的護院,見到我也敢不跪下讓我先過,找死是吧。」
回答他的是一抹亮到極致,快如閃電的劍光。
王野輕輕甩了甩莫問劍上的血跡,看著骨碌碌在地上滾動的人頭,小聲道:「裝什麼逼呢,安安穩穩讓我過不就不用死了。」
跟十樓的護衛友好的打了個招呼,在他們依舊不屑的目光中王野進了大殿。
依舊光滑如鏡的地面,被王野砍下書卷做成的降落傘還放在牆角沒扔,倒是自己當時撞壞的牆壁已經修繕如初。
王野步子沉穩的走到了草廬門前。
他聽到裡面的腳步聲,裡面的人打開門的一瞬間臉色驟然難看。
王野優雅的彎了彎腰道:「大人,你的大禮取回來了」說罷解開綁腿布漏出少女人頭的瓶口,展示給趙括看。」
趙括死死的盯著面容變柔和的少女人頭陶瓶,背在身後的雙手已經因為大力顯得有些發白,他眼神一變,柔聲道:「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來,把陶瓶給我。」
他伸出了手。
整整一分鐘。
王野只是玩味的看著他。
趙括寒聲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你是忘了鎖脈輪的疼了。」作勢就要發動。
王野卻擺了擺手說:「我勸你不要激活鎖脈輪,否則...」他右手之上跳躍出一絲藍光,這次沒有消散,反而在他手指纏繞,王野將藍光放在人頭少女的腦袋上,懸而不落。
「否則你的十年心血就沒了。」
趙括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在說什麼瘋話,就算你踏入修行,這種特殊能力被強化,但是想摧毀【引子】簡直痴人說夢,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強大的倚仗,簡直可笑。」
王野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平靜的道:「你忘了第一次見到我能力時候你說的話嗎,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引子】的弱點,還是你趙括根本不需要這玩意兒。」
趙括先是想到了什麼,隨即面色大變,他不敢置信的死死盯著王野,心裡好似洶濤拍岸,過了良久,他聲音沙啞的道:「天雷」
他心頭全是無解的謎題,王野是怎麼從杜心成手裡活下來的?裝著【引子】的少女人頭瓶是怎麼落在王野手裡?王野又是怎麼知道天雷正是【引子】的剋星?
他看著王野手掌跳動的藍絲懸浮在少女人頭瓶之上,心裡天人交戰。
會不會是假的?那根本不是天雷,但自己明明親身體驗過那種麻痹的感覺。
不能賭!
若是立馬發動鎖脈輪,在王野受到痛擊的一瞬間搶奪陶瓶?可就算自己命火五候,怎麼可能快的過那瞬發的天雷!
趙括幼小的臉青筋暴起。
心裡狂吼:這個該死的泥腿子,若是當時徹底殺了他,何至於出現,現在這種局面,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趙括悔得腸子都青了,他雙拳緊了又松,緊了又松,看的王野大為不耐煩。
「你在這變魔術呢?你要是不需要,我幫你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