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最終絕招

但是，仔細一想無端就開始迫害芥川也太可憐了。芥川也沒做錯什麼。

而且斷了手還和中原幹部十指相扣？那可見鬼了。生命力強如蟑螂的太宰治說不定還能做到，常年身體不好的芥川可就算了吧，倒不如說他斷了手還能身殘志堅去打敦更恰當。扣鍋也需要現實基礎，這太不符合生活實際了。仟韆仦哾

這招不行。肯定會被太宰治識破的。

所以得另想他法。

放過了芥川，我電光火石間忽然計上心來。

差點忘記了，除了背鍋大法，我還有最終絕招啊。

我防不住有寫輪眼外掛可以捕捉瞬時畫面的宇智波帶土，我還防不住區區一隻只有人間失格但尚屬人類範圍的太宰治嗎。

不發威真當姐姐我是條翻車魚了！

我大爆手速點開某站APP關掉彈幕，然後冷靜地摁滅了手機。

一張黑屏上的手機膜倒映出我變得肅穆的臉。

「你什麼都沒看到。」

我冷冷地說。

羞恥心這種事物就像彈簧，被連環翻車數次拉扯成極限之後，彈性係數約等於可以報廢了。

既然沒有了倫理意義上的制約，賢者時間裡毫無廉恥心的人類是無敵的。

甚至連黑泥精都敢得罪。

我沒管太宰治，抬頭一看電視，發現關彈幕的時間似乎還是晚了一點，劇情已經進行到室長拔刀開聖域了。

赤之王和青之王在TV里第一次的對視已經過去。也就是說，大家應該都看見了那些「一眼定情」「一眼萬年」「尊禮王道」「赤青牛郎團」「相親大會開始」之類的混亂彈幕，包括室長本人。

……算了，都到了成人向本子都被翻閱過的程度。我早該破罐子破摔接受現實了。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再度對自己強調「關彈幕只是為了不影響他們的觀看體驗」，順便挪動視線，觀察了一下各位的狀態。

除了太宰治之外的三位都看得很認真。

衛宮估計是看得最認真的一個，擺在面前的蘇打水和零食都沒動過，只是抱臂倚在沙發背上，眉頭有時候會隨著劇情的發展微微動一下。宇智波帶土吃著綠豆糕，眼睛也盯著屏幕，但不知為何有點心不在焉。

至於屏幕上播放著自家原典的宗像禮司，則是保持著二郎腿的姿勢，腰背卻挺得筆直，此刻正微微笑著看屏幕上的動畫，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毫無波瀾，很公式化。

話說他看著自己在TV里念出那句冗長拉風、但放到現實里卻很中二的台詞，不會尷尬嗎。

換做我的話肯定尷尬到爆炸啊。

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後知後覺地發現以宗像的性格來說，大概真的不會。

他和周防尊身上有種不論何種荒誕的情況都能淡然處之、因為意氣之爭一本正經地在大街上上演搞笑劇目也不會在意被人笑話的別樣特質。

往好了說是成大事者胸有器量，往通俗了說就是臉皮厚。

話說其他的王身上多多少少也有體現。換別人尷尬或者愣住的時候他們一般都能沒察覺到一樣化解有點凝固的氣氛，也就是悖離常人的理解。怪不得還算正常人的伏見經常覺得王這種生物真的難搞，換做我我也覺得這種特質真的厲害。

我看著宗像禮司戴眼鏡的斯文側臉腦了一通，旁邊被冷處理的太宰治卻沒有如我所願安分下來。

不，不如說，沒有工作卻想讓他安分的話大概是了不得的奢望。

「……？」

面對我的突然變臉，太宰治在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然後他回味了一會兒，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在我的餘光里令人毛骨悚然地輕柔微笑起來。

「吶，Master。」

我被他的呼喚勾回注意力，不情不願地看過去的時候，太宰治正用那本攤開的《人間失格》蓋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顧盼生輝、柔情脈脈的桃花眼，就那麼盯著我：

「你的手機壁紙——」

好啊，我都表現出不想被關注了，你還敢在這事上糾纏。

有點私人愛好容易嗎。而且那張圖裡你就出場了一隻手，別問了，問就是愛過。

我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因為某種莫須有的危機感飛速打斷了太宰治的話語：

「喜歡帥哥是人之天性吧中原中也那麼帥我用他的非官方圖做壁紙怎麼了喝醉了的樣子是真的又色氣又可愛還很A啊怎麼你不這樣覺得嗎？」

標點符號沒有，就這樣biu一下說完了。

太宰治卻穩如老狗，甚至翹起了腿，那姿態是遊刃有餘得很。

然後他一開口，我就知道我完全被這個男人看穿了。

「所以那隻手果然是我的了？」他笑吟吟地說，「Master反應好大呀。」

我：「……」

艹。早露餡了是吧，從慌起來開始。

在這貨面前，矇混過關什麼的完全失敗，成功可能性為零。

我好飄，有一瞬間竟然真的覺得可以。

算了，本就不該如此對不可能之事努力的。這不是完全被看穿了嗎。

我的內心「滄桑點煙.gif」刷屏，旁邊歪歪斜斜靠在沙發上的太宰治卻還繼續說著，語氣里竟然帶上了讓人頭皮一麻的撒嬌一樣的抱怨口吻：

「而且中也那條蛞蝓醉酒後的樣子根本沒有Master想象的那麼可愛啦。他只會很沒品地擼起袖子跳到椅子上大罵我而已，超——沒有風度的是吧？」

這還不是你太招人恨。

我想中原中也跟你搭檔數年，被坑下來的絕對不止一場遊戲和一輛機車。組織給你瓦解了，小命都給你騙進黑手黨去了，還被迫承認當狗，在馬路上扶個老奶奶都是你裝的，人家沒在酒後找上門動手痛毆你已經完全是爛好人加上顧念舊情的程度了。

我忍不住腹誹著。

不過宮野O守的聲音軟起來也太好聽了吧，真讓人把持不住。

我內心有點蕩漾起來，卻也明白這貨本質上到底是個什麼，因此正色說了句「那也很可愛啊，不過還是好好看視頻吧」，就對著太宰治不甘心鼓起的臉頰結束了對話。

也算是及時止損了吧。

願神保佑我不要老是翻車了。

*

就像是對神的許願得到了回應，之後的觀影時間就在我內心的祈禱中安穩度過了。

衛宮到了午餐時間點就起身去廚房，用冰箱里的食材做飯。

我一邊說著「這怎麼好意思」，一邊腆著臉讓他去了。原因是實在饞他做的飯。

因為K的第一季當年最喜歡的早就看過好幾遍了，所以我直接放另外三隻在沙發區，跟著衛宮去廚房了。

美名其曰是打下手，其實是想要學幾招。

我對料理還算有點心得，外賣吃厭了也會自己燒菜吃，不過廚藝水平那肯定是和衛宮差遠了。

衛宮士郎的料理誰吃都說好吃，更別說經過之後的人生廚藝更加千錘百鍊的英靈衛宮了。

看他給凜泡紅茶的絕妙手藝，就知道丟了什麼記憶都不會丟料理和家務的手感，無怪乎天天被人戲稱「家政EX」。可是要做賢妻女僕的玉藻貓都拜倒在這位廚房王者的手下了，女王布狄卡還給他打下手，可謂是英靈環繞的迦勒底廚房真正的主宰者，尼祿祭還作為廚房組的主力出場……

等等，扯遠了。

反正你在遊戲活動里看見衛宮的時候，他八成在廚房，也就贗作等寥寥幾個活動正經了一回兒吧。Myroom個人語音里還說喜歡修水管，真可惜我家水管一直很好……

等等又扯遠了。一涉及到這方面實在停不下來，咳咳。

總而言之被親爹蘑菇定義為「有超出人類的料理天賦」並且用一盤咖喱就換來聖骸布的神奇人物此刻正站在我家廚房裡執掌灶台。

真是太夢幻了。

我一臉夢幻地給絲瓜削皮，內心的吃貨之魂羞答答地狂喜亂舞。

面前的衛宮正燒著一道醬爆茄子。我家廚房裡沒有味噌之類的日式調味品，但是他做中華料理好像也很拿手，醬油、蒜瓣、辣椒和豆瓣醬混合的香氣迷人地瀰漫在廚房的內部，聞起來就令人食指大動。而掌勺的帥哥穿著深色的圍裙，掂著鍋的小臂裸露著結實的線條，明明圍裙只是超市買東西的贈品他穿起來卻絲毫沒有土得掉渣的感覺。從背後看，187的個子名副其實，肩寬腰窄大長腿，背肌溝壑都很漂亮，實在賞心悅目。

這就是二次元走出來的帥哥嗎，愛了愛了。

哎，要不是早被阿賴耶搶走了，我可能真的會衝上去求婚。

畢竟沒有倖存者內疚之類的心理疾病的衛宮士郎是多少人的夢中擇偶標準啊，連隔壁直男老哥都會說他可以。

我夢遊一樣地把三根絲瓜削完皮，給他放在案板上切好，同時在心裡吹爆衛宮。

太宰治那種做料理能給人吃失憶的可就算了吧，趕快自動消失，只要在我家住著我就絕對不會讓他進廚房。比起吃了會斷片的活力清燉雞和能自殺的硬豆腐，我寧願吃宇智波帶土從嘴裡吐出來的豪火球烤的魚，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