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車禍現場
拿上了大瓶冰鎮的檸檬蘇打水還有不少零食，我和衛宮從廚房返回客廳。
廚房內短暫的對話實際上沒花費多長時間，回來的時候正巧趕上電視屏幕上的安娜透過淡紅色的玻璃珠看落雪的青空。
我坐回原位，打開蓋子將我杯子里的檸檬水滿上，又給他們喝過的添上一些，才抬頭去看電視上的動畫。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問題：我沒有關彈幕。
手機投屏是可以把彈幕投到電視上的。
我看了一眼，發現現在已經放到了第一集開頭赤組那個逼問外國黑道的集體行動，回憶了一下之後的內容和可能會有的彈幕，感覺到了不妙。
後面尊哥出場后緊接著青組出場，也就是宗像禮司的初亮相。
針鋒相對的赤之氏族與青之氏族，氣質截然相反氣場卻同樣強大的兩個男人。
經典的紅藍對峙場面。
在這個基本屬於群像大家都沒有確定CP只是宿敵們互相theone的番里，會有什麼不正經的彈幕就可想而知了。
我偷偷瞟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好像看得很認真，於是暗戳戳地把手伸向了正在投屏的手機。
現在關掉還來得及吧。
我剛把黑屏的手機摁亮，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
等等，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果然就是忘記了什麼吧！
意識到某個事實后，我渾身僵硬，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機屏幕立刻摁滅，卻已經來不及了。
旁邊的帶土大爺已經「嗯？」了一聲，湊了過來。
「這是？」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的聲線里確確實實地聽出了迷惑。
原因就是我來不及摁滅的手機鎖定屏壁紙。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宇智波的視力。我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尤其是個有木遁和柱間細胞的宇智波。
「這個……」
避不開解釋，我看著手機鎖定屏上那張畫手大大的傑作，沉默了一下，還是解釋道，「這個是喜歡你，還有卡卡西老師的人創作出來的畫作。」
我把「卡卡西」這個名字說出口的時候尤其艱難。
「……」
宇智波帶土沉默了數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你你你說什麼！這個、這個女孩子難道是卡卡西！那個卡卡西？」
是，沒錯，就是女孩子。
準確點來說，不是卡卡西，而是案山子。但是在日語中的讀音都一樣解釋什麼的還是算了。
我用看破紅塵的心情凝視著我手機鎖定屏的壁紙。
那是一張十分美好的傑作。
黑色短髮小麥色肌膚的青年男子親密地攬著懷中的銀色長發的少女，看向鏡頭，燦爛地微笑。
他面容俊美，雙眼完好，氣質也十分陽光開朗。雖然和我身邊的這個紫袍宇智波實際上有很大的區別，但是從相同的五官輪廓不難看出來，畫面中的男性就是宇智波帶土。
而被他摟在懷裡的那個身姿纖細瘦高的銀髮少女，肌膚雪白，氣質冷淡中帶著幾分慵懶，卻也半靠在青年男人的懷裡對著鏡頭微微地笑著，唇下一顆小痣讓本就美麗的五官增添了一分淡淡的惑人。
兩人都穿著現代的休閑服裝，普通的設計反而襯托出他們出色的顏值，乍一眼看過去真真是一對相配無比的璧人。
如果不是知道原著里他們是同性的小學同學還瘋狂發劇情刀片的話。
俗話說十個帶卡九個虐還有一個是紅月，原著全部是刀尖舔糖我看看架空性轉小甜餅有什麼錯。
青梅竹馬一路下來，從校服到婚紗，多麼美好。這樣的帶卡就算大概率也會拉上琳演繹青春胃痛劇情，但是總歸來說結局還是賞心悅目的，所以也很好嗑。
但是眼前真正的宇智波帶土直視了這張CP圖，眼珠子抖得像是受到了掉SAN打擊。
單單這樣也就罷了，我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只是看見老同學一夕性轉成漂亮小姐姐頗受驚嚇，然而，他之後的反應卻意想不到。
他抖了一下就忽然鎮定了下來，一直盯著畫面里的旗木案山子。
然後盯著盯著，忽然就臉紅了。
喂喂喂，你臉紅什麼呀！
我目瞪口呆，眼見著宇智波帶土用雙手捂住了臉，然後將指縫岔開，只露出漆黑的右眼看我的手機屏，目光閃爍。
「不愧是卡卡西……」
隱約間似乎聽見了他好像在自言自語著什麼。
我狐疑地看著他，感覺現在連電視屏上的番劇都吸引不了我了。
這可不，影帝2號宇智波帶土貢獻的即興表演可比看過好幾遍的番劇要精彩。
他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著，一會兒併攏指縫臉紅沉思，一會兒岔開指縫看一眼。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反應。
我是一直以來都錯估了宇智波帶土的精神強度了嗎，其實他成年後也是個和小學生一樣純情的人？還是和變成女人的卡卡西和諧相處的世界給他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帶土先生，你在說什麼？」
我決定不能放著他就這樣，不然我還要不要解鎖手機屏了，於是出聲問道。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宇智波帶土抖了一下，終於把戴著黑手套的雙手從臉上拿了下來，臉上還殘餘著一點微妙的紅色，眼神卻堅定起來。
我忽然有了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他就對著那張CP圖說出了豪氣沖雲的驚天發言。
「不愧是卡卡西和我。」他大聲地說了出來，語氣分外斬釘截鐵，竟然有了少年時的影子，「就算在另一個世界卡卡西變了性別，我們也會是最好的同伴！」
TNND。
我竟然分辨不出來我現在的心情是「嗑到了嗑到了」還是「該死的回形針宇宙直男」。
我信了你的邪。
同伴你還臉紅個屁！就算是同伴你把琳和水門老師丟到九霄雲外了嗎！而且畫面里的那兩位都明目張胆地粘在一起了好不好！
凱老師說這話我信。宇智波帶土你說這話，鬼信咧！
我差點腦血管爆掉，在心裡大罵出聲。
感謝我召喚出來的沒有會讀心的齊神，不然我的形象就要再度崩塌了。
……冷靜，冷靜，不要祖安。
這樣不文明，不太好。也不要CP腦。
這隻土哥，是原著四戰的土哥。我要尊重他的想法，因為火影里祖傳的木葉發卡友情就是那個你痛我也痛哈西辣媽我等你好久了的神秘模樣。
講個笑話，禮節性上墳十八年，人道主義送眼兩次，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這兩男的就是清清白白小學同學，沒跑了。
想起TV里卡卡西從宇智波帶土胸口的洞里露出來的那一幕，我稍微好受了一點，一邊敷衍著「是是是，帶土先生你和卡卡西老師的友情感天動地」，打發了心滿意足地回去看電視的帶土，堅強地準備繼續我之前的計劃，解鎖手機去關掉彈幕。
還來得及。屏幕上尊哥才剛用拆遷隊的氣勢從被撞開的牆走出去，還沒到室長的初登場。
還有阻止宗像禮司看見某些彈幕的機會！
然而，我沒想到，我只是想關個彈幕，命途卻如此多舛。
才解鎖了屏幕，又有人「咦」了一聲，湊了過來。
我頭皮都要炸掉了，抬頭一看，卻是坐在旁邊沙發上的太宰治。
發梢微卷的青年傾斜了大半個身子過來，好奇地看向我的手機。
我「……」了一下，實在被他們搞怕了，下意識地注意了一下我已經看習慣的手機主屏幕壁紙。
這不看還好，一看我就意識到，好像又翻車了。
我手機主屏幕的壁紙，是中原中也。
和太宰治互稱青花魚和蛞蝓的外號、無論是三次元還是二次元都是小個子戴禮帽的那個。
橘發的少年躺在屏幕中心，禮帽掉在床鋪的一角，柔順的鮮艷髮絲散亂在柔軟的黑色床單上。他用那雙清澈透亮如藍寶石般的眼瞳直視著畫面外，眼中焦距散開，顯出慵懶迷離的風情，漂亮的臉蛋上還暈著醉酒後的紅色。
他左手正在拉松襯衫的領口，線條清晰而優美的鎖骨和黑色手套下那段白雪般的絕對領域都十足的吸人眼球。
中也的醉顏真是看多少次都不會厭。
我感到不妙，默默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沒敢去瞟旁邊太宰治的表情。
不要怪我翻車頻率太過頻繁，實在是因為我還沒有習慣他們的存在。我也從沒想過，在他們四個面前，作為一個CP黨，我習以為常的生活細節里有多少能夠出賣我的東西。
為什麼我總是翻車？因為我對這CP們愛得深沉。
果然，就跟某位著名作家說得一樣，對於CP的愛意就像貧窮和咳嗽一樣掩蓋不住。
啊？你說我這張手機壁紙明明是中也單人圖，讓太宰治看見又怎樣，怎麼就出賣我了？
啊，這……我告訴你，因為這張看似單人圖，實則CP圖噠。
中也的左手在拉襯衫領口是吧。
那他右手呢？
正在被一隻纏滿了繃帶、明顯能看出是男人的手十指交纏扣在臉側，整個畫面因此充滿了一股纏綿的色氣。
雖然那隻纏滿了繃帶的手的主人完全沒有出現在畫面里，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他是誰，對吧。
我相信太宰治也猜得出來。
畢竟在文豪O犬里把繃帶當成本體的傢伙，也就那麼一個啊！
我總不能硬說是被打斷了手的芥川龍之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