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成婚之日
看著女兒梨花帶雨的模樣，裴夫人終是不忍心，用手中的帕子擦拭著女兒的眼淚，語重心長道。
「那太子有什麼好的？不過空有其表，他不要你，你還上趕著貼上去？我們裴家的女兒還怕嫁不出去？」
「母親，我不甘心。」裴仙兒布滿淚水的臉上滿是憤然不甘，語氣也變得尖利。
「不甘心，不甘心你便在屋內作繭自縛？仙兒，母親教你的你都忘的一乾二淨了？」裴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冷嗤。
「不過一個太子妃的位置，我裴家還看不上！你要做也是那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
「且走著瞧，這皇位沒有我裴家的扶持，我倒要看看，他重華要如何坐上去！」
「母親。」裴仙兒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她的記憶里，母親一向是溫柔端莊的，她從未見過如此決絕霸道的母親。
「好了，莫再哭了，好好收拾自己。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只知道哭哭啼啼。我們家仙兒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多少名門望族求而不得，莫在自哀自憐了。」
裴夫人的一番話說的裴仙兒心花怒放，重華不娶她，很好！她裴仙兒偏就要嫁，得不到那就毀掉！
裴仙兒眼底的狠戾裴夫人沒有看到，若是看到了裴夫人定不會這樣教導女兒。
日子一天天過去，出嫁的日子即將到來。趙子衿破天荒的被殷家老夫人，殷素素的祖母請了過去。
說來也怪，自從趙子衿來到殷府，除了殷素素，殷家的其他人似乎在刻意的忽視她。
可笑的是，她到殷府已有半月有餘，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這位老夫人。
殷老夫人是高門嫡女，端肅不失柔和。年近古稀身體倒也硬朗，值得一提的是，老夫人的風采不減當年。
「子衿見過老夫人。」趙子衿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起來吧，坐。」殷老夫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趙子衿乖巧的坐了下來，周身那股沉著穩重自信從容的氣質，看的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住的可還習慣？」
「得老夫人厚愛，子衿住的很好。」趙子衿誠實的回答，惹的老夫人笑了起來。
「那就好，即便是表小姐，那也是主子，下人萬萬苛待不得。」
「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日後進了太子府，需謹言慎行，萬不可行差踏錯。」
「殷府不比太子府，自古無情帝王家。給自己留條後路是必不可少的，你與素素那孩子有緣，同一天出嫁，殷家斷然不會虧待了你去。」
殷老夫人如一位祖母般教導著趙子衿，話語中的真心趙子衿就算再傻，也感受到了，不免心生感激。
「多謝老夫人教導，子衿謹記於心。」趙子衿感激的神情讓殷老夫人笑的越發慈祥，於是便拉著趙子衿家長里短了起來。
在殷老夫人處用過午膳，趙子衿便回了自己的住處。三日後便是她出嫁的日子，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心裡不在意，可對於即將面對名義上的那位夫君，趙子衿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子衿，你在想些什麼？」
趙子衿嚇了一跳，看著神不知鬼不覺站在自己面前的殷素素嗔怪道。
「素素，你嚇死我了，怎的走路都沒一點動靜！」
殷素素捂嘴笑了笑，心情似乎很愉悅。
「是你想事情太過入神，我進來時可是喚了你的，見無人回應，這才進來的。」
「素素，你不緊張嗎？」殷素素被問的一愣，臉頰瞬間起了一絲紅暈，支支吾吾道。
「是有些緊張。」
「殷將軍可知道你此次的行事？」趙子衿還是有些擔心，若是殷府的人一個都不知道，自己以後又當如何面對殷老夫人。
「爹爹答應了，他對你倒是有些愧疚，說我搶了你的好姻緣。」
殷素素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有些愧疚，隨即又興奮的道。
「爹爹說，他可是南照最風光的人，一個女兒嫁給睿王，一個女兒嫁給太子，他臉上有光。」
「他還說，替我們二人置辦了十里紅妝，他說殷家出去的女兒必須得風風光光。」
「替我多謝你父親。」趙子衿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讓他不必愧疚，這是我自願的，你也無需愧疚。該是我愧疚，白得了這天大的好處。」
後面一句雖是玩笑，殷素素聽了卻是紅了眼眶。見此趙子衿伸手捏了捏殷素素那紅潤的臉頰，打趣道。
「你要是哭腫了眼睛，還怎麼嫁人？我可不想同我一起出嫁的你被人傳言是桃子美人。」
「什麼是桃子美人？」殷素素愣是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給憋了回去，茫然的問道。
「你哭腫了眼睛，那眼睛可不就像桃子一樣？所以就是桃子美人。」.z.br>
「子衿，你又打趣我。」
今夜是個不眠之夜，趙子衿同殷素素躺在一張床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話，殷素素便留宿在了趙子衿房內。
三日時光，轉瞬即逝。才四更天，趙子衿被嬤嬤從被窩裡給拉了出來，美名其曰，梳妝打扮。
頭一次成婚，趙子衿是個門外漢，諸多禮節習俗可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有嬤嬤同她講過，但是她哪裡記得那麼多，索性便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暈暈欲睡的趙子衿被嬤嬤那句，「我的小姐呀，可莫要貪睡了，當心誤了吉時」給徹底打敗了。
頭頂忽的一沉，趙子衿睡意全無。一臉驚悚的透過銅鏡看到了頭頂的鳳冠，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嬤嬤是個懂事的，看著趙子衿這個模樣，心裡便知道了小姐這是口渴了，於是吩咐道。
「給小姐端茶過來。」
很快茶水便落在了手中，趙子衿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端起便喝了一口。待要再喝時，嬤嬤的聲音適時的響在耳邊。
「小姐，茶水不可多飲。今日是您大婚的日子，若是半路要如廁，可就不好了。」
趙子衿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將茶杯遞了出去，丫鬟眼疾手快的接過了茶杯。
「小姐，該換喜服了。」
聒噪的嬤嬤，沉重的鳳冠，繁雜的喜服。趙子衿渾渾噩噩的任由一群人擺弄，心裡嘆道。
「這成婚這輩子她都不想再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