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當眾劫婚
吉時一到,趙子衿被攙扶著來到了正廳,看著同樣一身紅色喜服鳳冠霞帔的殷素素,兩人相視一笑,可謂是風華絕代。
高堂之上端坐著殷如宴以及殷老夫人,規規矩矩的行了拜別禮,紅色蓋頭蓋上的瞬間,趙子衿看到了殷素素眼角的淚水。
素素該是很不舍吧,趙子衿心裡想到。若是母親還在,自己也會捨不得的吧。
踏進花嬌的瞬間,趙子衿撇見了一抹紫色的衣角,心莫名的跳的快了些。
壓住內心的狂跳,趙子衿端坐在轎子里,怎麼也無法平靜內心的躁動。
小心翼翼的撩開轎簾,紫色衣角的主人已是人去鏤空,趙子衿找了好半天都沒有找著。
她這邊動靜雖小,可終是被嬤嬤逮了個正著,不免又惹來嬤嬤一陣的碎碎念。
罷了罷了,好奇心害死貓,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吧。趙子衿閉上了眼睛,今日可把她累壞了,趁此空閑補個回籠覺。
元辰夜哪裡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兒與他后,此刻的他正跟在太子府那行迎親的隊伍內,尋找著新娘子。
當他從寒潭內醒來時,方才知道是他的卿卿放下身段,給他求來了遼傷聖地,以至於將自己置身於險地。
在他強勢逼問下,洛昊天才將趙子衿的下落告訴他。一個失去記憶,沒有庇佑的弱女子在外行走,該是何等的危險。
他發了瘋的到處找她,當韓祁玉告訴他,他的卿卿有可能已經跳崖身亡時,他每日都在絕望與痛苦中活著。
生死同穴,即便只剩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也要找到他的卿卿,陪著她,不讓她孤單。
直到得知她要嫁與他人的消息時,他幾乎是悲喜交加。慶幸的是他的卿卿還活著,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南照,看到的是她的十里紅妝,他不敢上前相認,更茫然無措。
第一次她大婚,他本著看好戲的態度,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一場以她為主角的鬧劇,只覺十分有趣。
第二次她大婚,她嫁的夫君卻不是他,他再一次失去了她。元辰夜倒退著,看著紅色的喜轎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腦海中,趙子衿明媚的笑顏如一朵罌粟花,侵蝕著他心。口口聲聲說護她周全,卻讓她次次深陷囹圄。
他本就身處黑暗,又有何資格奢求光明,有何資格奢求她留在自己身邊呢?放手,該是最好的選擇。
「子衿只是失去記憶,她的心裡只有你!」韓祁玉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元辰夜的身旁,用著篤定的語氣冷靜的道。
在腦海中做著激烈鬥爭的元辰夜剎那間回神,紫色身影如風般掠了出去,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元辰夜的動作,韓祁玉眼眸詭異的一眯,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兩位皇子大婚,一位東宮太子,一位長子睿王,整個天下為之驚動,紛紛側目沾沾喜氣。
唯一讓人唏噓的只有兩位新娘子的身份了,一個是堂堂正正的嫡出大小姐,一個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表小姐,高低貴賤瞬間便分了個明明白白。
有人感嘆這表小姐是踩了狗屎運,天降餡餅,撈了個太子妃坐。這嫡出的小姐不過區區睿王妃,這日後啊,妯里之間指不定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這些流言蜚語,兩位當事人渾然不知。這場盛大的婚禮由帝后親自觀禮,想來定沒有人敢出來造次。
「吉時已到。」
「一拜天地!」
唱禮的太監用著尖細的嗓子,高聲唱道。
兩對新人即將彎腰時,一道低啞富有磁性的嗓音橫空划來,擊在了每個人的心裡。
「慢著!」
紫衣男子踏光而來,一舉一動透出了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其強大的氣勢絲毫不弱於高坐的皇帝。
人群中,有世家千金認出來這風華絕代的男子,不由驚喜的叫出了聲。
「國師,是國師大人。」
原本親自坐鎮的婚禮既然有人出來搗亂,皇帝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臉色很是難堪。
當看到是自己所倚仗的國師,臉色一下子由陰轉晴,臉上的笑容成了一朵菊花,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看到自己父皇如此神情,重華冷淡的笑了笑,看來今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這父皇是靠不住了。
「辰夜,你來的正好,朕還想著,你貴為國師,太子與瑞王大婚,你可得給他們做個見證。」
「父皇所言正是兒臣所想,重華斗膽,懇請國師大人給我做個見證!」
「弱水三千,我重華只取趙子衿這一瓢飲!」
重華話音一落,滿座皆驚。原本不動如山的皇后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色極為難看,終是忍住了嘴邊的訓斥,沒有開口。
皇后的動作所有人盡收眼底,只有重華似乎看不見自己母后給他遞的數道眼神,那雙狹長的鳳眸挑釁的看著元辰夜,宣誓著自己的***。
元辰夜沒有回皇帝的話,一雙銳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重華,語氣中帶著十足的火藥味。
「太子殿下強娶我的人,可經過我的同意了?」
大殿內詭異的變得十分安靜,安靜的落針可聞,時間一點一滴的悄然流逝,直到重華的聲音再次響起,才將所有人從震驚中拉回了思緒。
「國師大人此言何意?本宮娶的人自是同本宮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之人,又豈會是國師大人的人呢?」
重華將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這八個字咬的很重。大殿內瞬間如沸騰的開水,紛紛交頭低語,口誅筆伐。
「這國師大人說的什麼胡話,太子妃怎麼就成了他的人了?」
「就是,就是。國師大人定是糊塗了。」.z.br>
太子的黨羽第一個站了出來,紛紛控訴國師的無禮,聲音雖小卻是落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呵。」低沉的冷笑落入耳中,如有一陣陰風拂過,瞬間讓人毛骨悚然。
紅色蓋頭下的趙子衿縮了縮脖子,腦子變得糊塗了。她可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國師,怎麼就稀里糊塗成了他的人?
她這麼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家,哪裡容得他人污衊。氣憤之下的趙子衿很想扯下蓋頭與這人理論一番。
理智善存的趙子衿沒有這麼做,她要是這麼做了,這換新娘子的事可天下皆知了,殷家不會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