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過去現在

「馬上到了，小姑娘，別緊張，放輕鬆。」向天生對這個小女孩喜歡極了，伸出大手摸摸柳畫仙兩根腦後的小辮子。

「嗯....」女孩自始至終都不曾抬起頭，一塊塊地數著地上的磚塊。

龍江是個四季分明的地方，冰城作為龍江的代表地，當然也差不了。

初夏的暖風夾雜著柳絮，柳畫仙發誓，這是她一生中見到過最美的地方，廣闊的鵝卵石路面綿延得老長，路兩旁生著繁花夏草，有的已經爬到路面上，巨大的四合院在遠方坐落著，而整個院子的背景，是格外晴朗的藍天和清榮俊秀的高山，柳畫仙傻眼了，不可置信的觀察著這個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伸出小手捂著驚訝張開的嘴巴，兩隻小辮子興奮的搖晃著。

走到四合院的門前，柳畫仙不顧被石頭硌得生疼的腳，蹬蹬蹬地跑去敲敲門，累的氣喘吁吁，雙手扶著膝蓋，向天生笑呵呵三兩步地跟上。

——吱嘎

「老師，她是誰？」柳畫仙臉sè粉紅的抬起頭，兩根衝天的小辮子豎到腦後，看到了發問的小男孩，好漂亮的孩子，大大的桃花眼，笑起來眯成小月亮，白白凈凈的，柳畫仙暗暗的想著，難道這就是老人常說的狐狸臉兒？

「你好，我叫柳畫仙。」少女好看的眸子看著任北。

「你好，我叫任北，柳，畫，仙，你的名字好美，你可以叫我任小三。」

「畫仙是夢然的妹妹，來看夢然的。」老不正不懂情趣的出現，在兩個小孩之間插嘴。

「喂，人妖，你妹妹來看你了，嗚.......」任北滿臉壞笑地回頭大喊大叫，猛地被一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人摁倒在地上，叮叮咚咚的捶打。

柳畫仙滿臉笑容的看著被毆打的小朋友，看上去好熱鬧的地方，畫仙心裡這麼嘀咕著。

柳夢然是極不願意露出表情的，看到自己的妹妹來也只是輕微揚起了嘴角，彷彿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俊臉古動無波，一如既往的冷酷，身材修長，劍眉橫飛，目嵌朝露。

「人妖，你妹妹來你也一副要死的樣子，這點三爺可是看不慣，嗚.......」任北卻天生的熱鬧xìng子，即使被人摁倒在地上，也要用言語惹惱柳夢然，柳夢然自然不會放過任小三爺，將細皮嫩肉的人摁住又是一頓暴打。

向天生沖著柳畫仙無奈的笑笑，便領著柳畫仙去參觀院中的其他地方，柳畫仙回頭看了看扭打在地上的兩個人，泛起了銀鈴般的笑，打心眼裡不明白，兩個xìng格反差那麼大的人如何生活在一起。

清晨，柳畫仙眨巴著略微澀澀的眼睛，她睡不慣這裡的床，小小年紀的她倒也不多在床上賴著，翻身下床，赤著腳踩在雕紋的地板上，「咦？這地板踩著熱熱的。」柳畫仙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蹲在地上，怯生生的伸出一根手指，快速的在地板上碰一下，咯咯咯地笑著，不經意間，透過窗子巴望了下四五點鐘就蒙蒙亮的天，柳畫仙皺著黛眉，勉強的踮起腳，看著窗外，微微眯起黑亮的眼睛，不解地看著院子中間的少年，少年著身白衣，提著桿棕sè的毛病，有模有樣，黑sè的墨痕在白宣紙上一瀉千里，吸引著少女輕快的跑下樓，望著男孩的側臉，俊俏白皙，裸露在外的皮膚光潔如瓷。

「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年華二月初？」女孩軟軟糯糯的讀出。

「嗯？早安啊，原來你也起得這麼早，老不正特意囑咐我給你寫副字，雖然是替他寫的......」少年癟著嘴，不開心的說道。

「你不願意呀？」柳畫仙低下頭，心裡自然不是太舒服。

「沒，是實在這句話很適合你，不過卻被老不正給佔了！」少年不滿的模樣逗的女孩又是一陣輕笑。

「我想想一副，嗯........」少年老成的摸著下巴，忽然chūn暖花開的驀然一笑。

流暢的行書，筆過無聲，但字字刻在女孩略諳世事的心裡。

「白山盡處有妙人，瞠目驚為畫中仙。」

少年回過頭，眼睛眯成月牙狀，嘴角輕勾，美目似水，未語先含三分笑，「我把你的名字寫進去了呦。感謝我吧。」

少女好奇地問道，「那妙人是誰？」

眼前的少年笑的越發燦爛，充滿自豪的「是小妹。」

「小，妹？」少女細細軟軟的念叨著。

「恩啊，你笑起來很是好看啊。」少年額頭微微泛起的汗水，少女剛剛掏出手帕，便有人搶了先，柳畫仙好奇地看著這個動作迅速的女孩，一個人能把俏皮和文靜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毫不矛盾，一襲青衣，長發垂落至腰際，明明十分安靜的長相穿著，臉上卻有著俏皮的笑容，看著她同樣在打量自己，柳畫仙便收起了目光，少女伸出蔥白般的手，

「你好，我叫林妙人，奉勸你遠離某些不懷好心的人呦，看在你是二哥妹妹的面子上，洒家就不要你給好處了，哼哼，我好吧。」

蹦蹦跳跳回到任北的聲旁，「新來一個你就勾搭上了，洒家要教育你，花花公子可是要孤獨終老的。」林妙人叉著腰一副教育小孩子的模樣。

「吶吶，洒家你告訴我，昨天某人爬上我床是怎麼情況？」某三流氓的笑容。

「洒家不抱東西睡不著，怎麼地吧，不喜歡明天我去二哥大姐哪。」少年看著紅著臉的女孩輕輕微笑。

「小三那麼喜歡小幺，以後就娶回家吧。正好我以後省了一份份子錢。」老小子倚著門老流氓的笑容。

柳畫仙感覺自己被隔在這個看似龐大的圈子外，向後倒退著，肩膀被人突然抓住，柳畫仙驚奇地回過頭，發覺冷冷的柳夢然正生硬地對她笑著，抓著她的小手，重新跑回任北和林妙人身旁，「聽說你們欺負我妹妹啦？」俊俏如刀刻天鑿的臉浮起寒氣。

林妙人眼巴巴地望著柳夢然，柳夢然哦的一聲，好像明白什麼一樣，眼光壞壞地瞅向被孤立的任北，「聽說你居然欺負了我妹妹？」然後任由任北落荒而逃，轉過頭來，討賞似的哄著柳畫仙，「哥哥幫你報仇啦，你有什麼獎勵沒？」

柳畫仙自然心情大好，小手頗有氣勢的一揮，「我請大家吃早餐！」

轉瞬間，帶著稍許涼意的初夏一院天，被歡聲笑語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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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滿臉嚮往的聽完柳畫仙剛去一院天的場景，就已經羨慕的不成樣子，即使這樣，賈寶還是忍不住鄙視任北，「小小年紀，就知道寫情詩的有幾個是好人？」

賈寶逗得柳畫仙噗嗤一笑，兩個人嬉鬧著倒在床上，漸漸淡忘了緬懷，然後熟睡。

這是任北身處京都的第一個早晨，不過此時的他正滿臉愁容的差著手，一動不動地盯著餐桌上的豆汁看個不停，兩個女孩都注意到任北端詳著一碗豆汁猶豫不決，相視一笑頑皮地故意笑出聲來，拿起焦圈香甜地吃著，賈寶這個腹黑小蘿莉更是不能放過一向強勢的任小三爺吃癟的樣子，此時此刻我們的賈寶小蘿莉心裡飄著天使和惡魔，天使賈寶眼睛閃亮亮地說，「告訴他怎麼喝吧，他畢竟是畫仙姐姐的心上人。」惡魔賈寶頭頂兩角說，「不要告訴他，餓死他，然後讓他去求畫仙姐姐，畫仙姐姐就有機會了。」

終於，我們的賈寶小蘿莉聽從心中善良的天使賈寶的建議，決定告訴任小三爺怎麼喝，當著任北好奇的目光，將桌上的牛nǎi倒進了豆汁里，然後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看著任北，任北投來感謝的笑容，有樣學樣，果斷倒了牛nǎi，然後感情深一口悶，然後，然後賈家的某洗手間就保持一直水沖的狀態了。

柳畫仙已經被逗得直不起腰，「寶寶，你壞死了。」

任北淚流滿面，將臉揚起憂傷的四十五度角，面朝南方，裝模作樣的沖著空氣傾訴道，「我北方的親朋好友哥哥姐姐鄰居大爺都看到了嘛？我第二天來就遭受到京都人的侮辱和欺負，我的心裡，好苦！各位老少爺們們放心，身為土生土長的東北爺們是不可戰勝的！」立即伸出中指指著天空，詛咒賈寶一輩子不長胸，豐胸無解，正當我們的任小三爺玩的忘乎所以時，善良的柳畫仙大姐姐挺身而出，偷偷遞給任北一板葯，任北感動的眼圈一紅，用郭敬明的經典書名來總結就是，悲傷逆流成河，含淚吃下藥，還沒感嘆這個年頭還是好人多時，任小三爺只感覺小腹一聲長鳴，賈家的某廁所再次保持一直水沖的狀態，我們的畫仙姐姐才反應過來，原來胃藥也是賈寶小蘿莉提供，哦，好吧，祝你拉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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