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被逼迫的成長
蕭玄伸出手,向蕭子恆要錢,至於為什麼不向蕭統……他不敢。
蕭子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袋子:「這些就當你以後的生活費了,放心,以後會來看你的。」
蕭玄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有點沉,狐疑道:「三叔,你身上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個錢袋子的?」
蕭子恆拍了拍蕭玄的肩:「這些都不重要,反正都是為了你好。」
「我這就得走?」蕭玄有點猶豫,還是感覺這件事有點草率,有點不真實了。
蕭統轉身邁步離去,一言不發,而蕭子恆點了點頭:「當然,不然還要幹嘛。」
話說完,蕭子恆也轉身,跟上蕭統,沒有絲毫猶豫。
蕭玄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不禁有些傷感,略微激發了他想變強的決心,畢竟他發現有些東西光憑他,是無能為力的,反而總是要依靠別人。
「唉,老頭子和三叔還是對我好的啊!」
蕭玄感慨一聲,打開錢袋,有些疑惑道:「咦?這碎銀怎麼長得那麼像石頭?」
蕭玄定睛一看,果然是石頭。
蕭玄傻傻地捧著一袋石頭,他這一刻覺得自己真的像個傻子,竟然會相信三叔會那麼好心。
「死三叔!」
蕭子恆遠遠聽見了蕭玄的怒罵聲,擔憂道:「老頭子,這麼做不太好吧。」
「局勢太過危險,我不希望他深陷其中……他還太嫩了。」蕭統目視著前方,脊背如標槍,「這麼做也能讓他早日堅強,畢竟,鎮國公府不可能庇佑他一輩子。」
「嗯……」蕭子恆若有所思,贊同地點點頭。
沒有誰會保護誰一輩子,能永遠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
……
「死三叔。」蕭玄一邊走在路上,一邊自語,「真是太不要臉了,話說的天花亂墜,結果錢是分文沒有。」
蕭玄不甘心地翻著袋子,幸好……翻出了五兩銀子。
蕭玄突然覺得很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他一下子變得孑然一身,有些不適應孤獨。
「呼……」
蕭玄長出一口氣,掩蓋掉心中不好的情緒,是的,該成長了。
先去找找朱康吧,不知他怎樣了,蕭玄這麼想著,向朱府走去,朱家也是貴族,但只是個子爵。
朱家的府邸不算大,與鎮國公府比起來,區別還是很大的。
門口的侍衛看見了一個衣著華貴但卻蓬頭垢面的男子,有些疑惑,便上前問道:「你是什麼人?何故在此?」
「我來找朱康的。」蕭玄理了理自己雞窩般的頭髮,意識到自己有些邋遢。
「哦,朱康已經不在了。」侍衛淡淡地回應。
蕭玄正疑惑一個府上的侍衛為何敢直呼朱康姓名,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府中走了出來。
「你是?」管家模樣的男人疑惑的看著蕭玄。
看來自己這幅樣子真的讓人迷惑啊!蕭玄想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來找朱康……」
話還未說完,管家模樣的男子倒退幾步,像避瘟神一樣:「你走吧,這裡沒有你找的人了,朱康已經不是朱家的人了。」
「為什麼?」蕭玄還要再問,管家模樣的人已經退入府門內,「嘭」的關上了門,似乎不想與蕭玄有過多糾纏。
蕭玄有些鬱悶地走了,想了一會,差不多明白了。
朱康多半是被逐出了朱家,可能朱康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經過,也有可能是他們自己得知的,
但不管怎樣,朱康的家人絕對是害怕被牽連才這麼做的,畢竟可不只是簡單地得罪了親王,傷害親王子嗣,這可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如此想來,明明是一家人,卻做出了這樣的事,還真是冷漠無情啊。
等等,我好像也被趕出來了……
「不一樣,不一樣,爺爺和三叔是愛我的,是為我好的。」蕭玄這樣安慰自己。
想到朱康,蕭玄又焦慮了起來,可以說,朱康如今的處境,有他很大的責任,但他不知道該怎麼找朱康。
「找機會讓三叔找找吧,當務之急是找個安身之所,這五兩銀子夠我活一陣了吧……」蕭玄的目光垂下,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要不……把衣服賣了。」蕭玄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把這玉佩當了吧。」
蕭玄很不舍地解下玉佩,嘆息一聲,當即出了皇城,去了典當鋪。
最終,蕭玄只換了二百兩銀子出來,他也很無奈,這種奸商看見他一副落魄的樣子,便使勁的壓價,比他心中原本估計的價格低很多。
蕭玄找了一家客棧,仔細清洗了一下,如今萬事俱備,只欠見憐月了。
蕭玄為了省一點點錢,一路向梨香院走去,途中發現了一個很新奇的店鋪,老闆似乎認識他,給他介紹了一個叫玲瓏球的新奇玩意,這玩意大球套著小球,裡外足足有六層,做工十分精美。
當時店鋪老班神神秘秘地說:「這位公子,我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去見心上人,這個球一定能俘獲女子的芳心,而且,夜裡可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哦!」
於是,蕭玄便花了五兩銀子,想想還挺肉痛的,不過他對這玲瓏球還是挺滿意的。
不久,蕭玄便來到了梨香院,輕車熟路地走進院中,人雖然還是挺多,但較往日少了,他目光四下搜尋,也沒看見班主的身影。
蕭玄進入梨香樓中,此時戲台上,一個伶人正唱著戲,但不是憐月。
「興許,還沒到她吧。」蕭玄找了個位子,開始聽戲,等憐月上場,結果蕭玄睡著了。
也不怪蕭玄,任誰聽了憐月的戲,再聽別人的戲也會覺得少了些味道。
許久,蕭玄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原地站了起來,剛開始還有些茫然:「嗯?我是在……對了,是來找憐月的,怎麼就黃昏了。」
蕭玄只得跑到戲台下,拉住了一個伶人,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柔弱的少女。
「那個……請問姑娘,憐月姑娘今天上台了嗎?」
這名少女被陌生人拉住手,開始有些不滿地皺眉,轉頭卻發現是一位十分俊朗的公子,不由得臉微紅,連聲音都柔柔弱弱的:「公子,憐月已經三天不唱戲了。」
蕭玄點頭,鬆開了手,問道:「怎麼班主也不在?」
「班主有事去教坊司了。」
蕭玄瞭然:「那姑娘可以帶我去見憐月姑娘嗎?」
「這……」少女似乎有些為難,「不太方便吧,憐月是不見陌生人的。」
陌生人,蕭玄心中有些低落,不過臉上笑道:「姑娘不記得我了嗎,那天解救憐月姑娘那個……」
少女仔細地看著蕭玄,似乎對那天的事很有印象,當即到:「是你啊!我記起來了,當時為了憐月那麼拚命的樣子,我可是很有印象的,嗯……跟我來吧!」
少女打消了顧慮,引著蕭玄向戲台後走去,戲台往後不遠,走上了一個樓梯,兩個人一直走了八樓,也就是頂樓,才停了下來,而頂樓也只有一個房間。
少女與蕭玄道了別,便轉身離去,蕭玄正了正衣襟,又撥弄了幾下頭髮,最後擺出自以為最帥氣的神情,敲響了門。
許久,未見回應,蕭玄再次敲了敲門,還是沒回應。
「奇怪,是沒在家,還是那個女的騙我?」
說著,蕭玄轉身就欲離去,突然,身後傳來一陣令人著迷的香氣,然後,又聽嘭」的一聲輕響,蕭玄大喜過望,轉過頭去,結果門還是關著的。
「怎麼回事,難道是睡迷糊,出現幻覺了嗎?」
蕭玄喃喃自語,決定還是再等等。
半天沒有反應,蕭玄有些氣餒了,再次決定離開,門卻突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