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番外·你完啦你墜入愛河啦

第191章 番外·你完啦你墜入愛河啦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許鶴看著眼前支棱的平板,嚼著洗乾淨還切成塊的蘋果,視線從放著《神探狄仁傑》的平板移到了頭頂的天花板上。

還沒等他想明白,門外就傳來了小推車的聲音。

他艱難的閉了閉眼,把自己往被窩裡一縮,逃避得相當明顯。

事情還要從奧運結束當天說起。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隊醫帶著全隊就地找醫院檢查,大家的身體狀態都還不錯,就他和陳明昊的損耗比較大。

大到什麼程度呢?

那位給他們拍片的立本醫生當場嘶了一聲,接著神情凝重地將片子遞給了柏函,而柏老師在此之後便眉頭緊縮,當場買了兩隻立本輪椅。

他和陳明昊是坐在輪椅上被推回來的。

據說他們兩要是再嚴重點就得去做手術了,好在都是比賽後期受的傷,沒有餘地給他們帶傷繼續打,這才免去了手術之痛。

但皮肉之苦還是要做的。

就比如……

「你躲在被子里有什麼用?翻過來趴好。」柏函冷聲道,「跟你說了你的腰部負荷大,不要在比賽中強行轉動身體軸心,這話你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點都沒往心裡去,是不是?」

許鶴痛苦地蹙起眉,「柏老師,別念了柏老師,您每天都得把這個話對著我念至少三遍,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唐僧都沒有您能念啊!

話音剛落,一個帶著笑意,略微蒼老的聲音自被窩外響起,「柏醫生也是為了你好,來吧,我們最後一次針灸了,接下來卧床觀察就行了。」

「還要卧床吶?」許鶴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柏函神色一厲,許鶴立刻道,「沒有,我沒說話。」

他掀開被子,翻過身,任由醫生施為,針灸肯定是沒做手術遭罪的,但壞就壞在他有點怕疼,到了這時候只能忍著。

好在治療時間也不是特別長,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這個卧床的時間是真的長啊!

就是海灘上卧沙的貓眼螺和小螃蟹,它也得隔三差五齣去透透氣吧?

他呢?下床的時間超過10分鐘就得被傅應飛抓回床上了。

貓眼螺和小螃蟹都比他更自由!

等柏函和老中醫走了,傅應飛提著飯,掐著點來了。

早飯還膈在喉嚨口,中飯又擺到了眼前。

許鶴看著面前的雞湯、番茄魚和金絲蘿蔔球咽了咽口水,緩慢而艱難地別過頭,「咱打個商量,以後能不能別做這麼多好吃的?」

傅應飛愣住一瞬,「都是柏醫生建議的,他說這些熱量不是很高。」

「熱量再少,我不運動不消耗不還是會胖么?你看隔壁陳明昊他都胖了整整10斤了!」許鶴欲哭無淚。

之前過年,為了減掉偷吃而胖起來的八斤,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如果這次胖10斤,那他之後恢復訓練的時候要做多少運動啊?

不,等等。

許鶴眼珠子一轉,忽然計上心來。

「要我正常吃也不是不行。」他捏著筷子扒拉碗里的雞腿,小聲道:「等我徹底好了,恢復訓練也做得差不多了,咱們就去英國新辦的世界跑酷大賽玩吧?主贊助商可是華國的呢。」

傅應飛看了看許鶴碗里的去皮雞腿,又看了看許鶴亮晶晶的眼睛,半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來。

許鶴見狀,立刻加碼,呢喃道:「我們先辦婚禮,教練肯定會給我們放假的,到時候剛好——」

傅應飛打斷:「行!」

說到去跑酷他可能還會猶豫,但是說到辦婚禮他半秒鐘都不想等。

許鶴:……

他沉默半晌,用筷子尾巴敲了敲傅應飛搭在小桌板上的手背,笑道:「你完啦,你墜入愛河啦。」

傅應飛的耳尖紅起來,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接話,「我會游泳,至少不會淹死。」

是的,不僅不會淹死,而且還能如魚得水。

兩人吃完飯,商量婚禮細節的時候一致敲定了北京那家素食火鍋店。

那家店對他們這些運動員來說不僅僅只是健康這麼簡單,那裡成就了許多對運動員伴侶,在那裡舉辦婚禮可以讓他們同圈子的好友一起來。

比起完全陌生的環境,總是光顧的店會讓所有人都覺得放鬆而愉快。

「到時候我給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跟我哥一起來。」許鶴點了點寫滿了名單的本子,忽然道:「要請你爸媽么?」

傅應飛對自己的父母幾乎沒有感情,但這樣的場景如果不請自己的父母,很可能會讓別人說他們的婚姻並沒有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

「請一下吧,我媽和我爸說清楚了,請他們來應該沒事,再說我媽和你媽關係一直不錯。她肯定會知道我們婚禮的事。」

傅應飛說著,添了兩個人名字。

看著傅建國和宋飛蘭這六個字,他忽然覺得那段幾乎不曾被提起的童年距離已經很遙遠了,遠到記憶中的畫面也有些模糊不清。

他好像很平淡地遺忘了那些令人不快的經歷,因為他的人生已經被另一個人和另一件事創造出的快樂和滿足感填滿,讓人無暇思考其他。

「醫生說你再觀察7天就能進行康複檢測了,之後的細節我們出院之後再說。」

許鶴哀嚎一聲,悶悶不樂地抽了一張濕巾擦臉。

自奧運會結束以來,他已經整整在醫護床上躺了一個月,眼看著再過十幾天就得進行研究生入學儀式了,可他現在連地都沒下幾次!

要是真休息3個月,他那素未謀面的導師不得把他給開了?

許鶴一邊提醒吊膽,一邊被傅應飛摁在床上養到了開學,好在他的這位研究生導師十分仁慈,對他可能會延遲報道的事情毫無意見,甚至還樂呵呵地叮囑了幾句。

正當他以為這個事兒就這麼完了的時候,導師大手一揮發過來一文檔的數據包,笑道:「那個,小許啊,運動員腰傷比較普遍,這個呢是咱們院里收集的各項目運動員腰傷數據以及康復情況,你看看寫篇論文吧,正好可以結合自身的治療情況嘛,這個半個月之內給我看看初稿哈,反正你現在也不能運動,正好發論文。」

許鶴:……

「老闆」(研究生導師)的辦公室一進一出,手裡就多了一份論文課題。

哎……

這邊許鶴多了篇論文,那邊傅應飛也沒好到哪裡去,數據分析的活更是離譜,他的導師就差沒把『來啊,幹活』寫在臉上了。

研究生和大學生到底還是有點差別,主要就是論文壓力更大了,課題也更豐富了。

兩位沒有選擇體院的體育生含辛茹苦地產出了兩篇論文,在養傷期間就做到了「康復、論文以及學業」三手抓。

正當球迷們疑惑兩位轟動奧運的運動員咋沒聲兒了的時候,論壇上傳出了傅應飛和許鶴拍結婚照片的消息。

兩人的照片十分質樸,球場一張穿著球衣的,歐式拱門下拍一張穿著白色西裝的,最後再穿著馬褂拍了張影樓風的。

三張照片一發,除了一連串的恭喜恭喜,大家都在論壇里笑得前仰後合。

【不得不說,傅應飛穿白西裝有點子顯黑。】

【但還是很颯的,有點痞帥。】

【還得是球衣那張自在好看,西裝拍的兩個人都不太自在。】

【那許鶴傳球傅應飛扣球這動作都做了千百遍了,肯定自在啊。】

【還是最後一張影樓照最好笑好吧?什麼民國少爺和他的衷心保鏢。】

【小許隊穿馬褂真是帥哈嘿嘿嘿。可惜英年早婚了嗚嗚。】

【傅隊站在後面攬著許隊腰的樣子,讓我覺得他比小許隊壯了一大圈,而且他還是穿的老式西裝。】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確實壯一圈?】

【哈哈哈哈哈。】

【小許隊養了這麼久,看上去一點沒胖,真奇怪,不是說運動員一旦停訓之後會飛快長胖嗎?】

【他康復訓練都做完啦,肯定減下來了,而且養病期間還發了篇論文,很忙的。】

【6,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好配,配死我了。】

【我朋友說他們好像要辦婚禮了,地址我不能透露,是一個運動員辦婚禮時特別喜歡去的店,他們當天包場。】

-

北京的素食店還是藏在小弄堂里,這麼多年過去,仍然透露著一股愛來不來的氣勢,但歲月還是在老闆的臉上和鬢角留下了一點痕迹。

二樓不是特別大,也就能放下10張圓桌,最多坐100人,好在許鶴和傅應飛交際圈都不是特別大,要請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收到請帖的都來了。

安東尼端著一盆洗乾淨的蘑菇上樓,duang以下放在桌上,「好新穎的吃法,這家店真new比~」

蹩腳的中文把克里斯聽得直皺眉。

他們米蘭銀行俱樂部的都來了,加里波第包的飛機,突出的就是一個有錢。

「他們不請牧師么?」阿爾伯特左看又看,臉上充滿了不理解,「怎麼宣誓和證婚呢?」

「中國只需要一個主持就好了,這裡是無神主義,跟我們那邊不太一樣。」克里斯吃著涼拌魚皮,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阿爾伯特不能理解什麼叫只需要一個主持就行了,直到他看到華國人是怎麼結婚的。

-

許鶴穿著白色的西裝,看上去精緻地像是剛打磨過的瓷娃娃,身側是面帶笑容,看上去有點兒喜不自勝但仍然在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的傅應飛。

對他們來說,一方走向另一方的流程似乎與經歷並不相符。

攜手走過這一段路才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當傅應飛一腳踩上搭起來的臨時舞台時,甚至輕輕笑了起來。

雷歐和安東尼露出了驚悚地表情,「卧槽,他會笑!」

「他竟然會這樣笑!」

克里斯:「……」

傅應飛是人啊!

是人就會笑!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這麼喜不自勝,以後他結婚的時候肯定也會這樣開心的!

你們這兩個單身狗一點都不羨慕別人有對象是不是?

主持人輕咳一聲,剛想發揮自己的職業素養插科打諢一下,立刻想起了傅應飛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要作弄任何人。

這句話配上傅應飛的身高和他的表情,合起來就只有兩個字——威脅。

還沒到嘴邊的話立刻拐了個彎,他沉聲問道:「請問傅應飛,傅先生,你是否願意同身邊的人結為伴侶,不——」

「我願意。」傅應飛沒憋住,在主持人停頓的時候立刻接話。

安東尼:……

丘比特的箭都沒有你的嘴快!

許雲偉小聲地笑起來,他看著傅應飛,忽然想起了和余芝蓉結婚時的自己,「他可真喜歡咱們兒子。」

余芝蓉得意挑眉,「那當然了,鶴鶴多乖。」

坐在余芝蓉和許雲偉身邊的徐天陽沉默了。他看了看許鶴的媽媽又看了看許鶴,疑惑地偏頭。

余女士,您知不知道您兒子在某些方面有多叛逆?

主持人深吸一口氣,快速道:「許鶴,許先生,你是否願意同身邊的人結為伴侶,不論順境還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永遠陪伴在他身邊?」

「我願意。」許鶴的聲音里還帶著被傅應飛的急切而逗出來的笑容。

主持人鬆了口氣,「可以了,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王一民把雙手舉在腮邊,對著台上大聲喊:「他們已經換過了!你要直接說!你們可以親吻對方了!」

台下都是關係極好的熟人,聽了這話頓時起鬨。

空氣灼熱起來,許鶴分不清是鍋子里的蘑菇在翻滾時冒出的熱氣,還是自己臉上冒出的熱氣。

他仰頭看向傅應飛,笑問:「你該不會要我墊腳吧?」

傅應飛微微低頭。

許鶴感覺自己的眉心落了一個濕漉漉的吻,接著對面的人一路向下,輕輕啄到鼻尖,最後親吻到了嘴唇。

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王一民咦喲咦喲的聲音響徹整個二層。

許鶴餘光看到父母都在笑,還沒等再想點什麼,唇角就被咬了一口,傅應飛委委屈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不專心。」

好吧。

許鶴回吻回去,這一刻,他什麼都聽不見了,直到主持人輕咳一聲,「我知道二位感情特別好,但是現在咱們到拋捧花的環節了。」

幸虧小火鍋實時加熱,不然你們再親下去菜都涼了。

「不能讓許鶴拋!」陳明昊大喊,「他就算背對我們也能想給誰就給誰!不公平的!」

要是許隊把什麼空間感和傳球精準度用在這裡,那豈不是肯定是有對象的能搶到?他們這些單身狗可怎麼辦?

「啊對~對~對~」王一民嘴裡嚼著蘑菇,連連起鬨,「傅隊來!」

許鶴看了傅應飛一眼,把花遞過去,「那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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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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