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人骸骨
兩人聊了很久，從黑夜直到天明，付錢說的口感舌燥，秦棋還在詢問。
「其他生命古星？」付錢突然被秦棋的問住了。
「難道從未有人想過離開過這顆星球？」
「為什麼要離開？宇宙深處死寂且寒冷，怎麼可能會孕育生命？」
「宇宙浩如煙海，為什麼這麼篤定沒有呢？」秦棋皺眉反問。
「額······」
付錢一時語塞，「你這是在杠！」
「那按你的意思，咱現在腳下踩著的大地其實是圓的？」
「是。」
「我一直朝著東邊走，最終會回到原地？」付錢像是聽到了新鮮事，被秦棋逗樂了。
秦棋不再解釋，再解釋下去自己在這貨心裡估計就成傻子了。
這顆星辰實在太大了，神話時代的那些修真者都沒有人橫穿整個星辰。
「怎麼，不說話了？」
付錢笑了笑，而後說道，「就算所有的假設都成立，我們腳下大地真是圓的，宇宙中真蘊有其他的生命星辰，但也一定距離這裡很遠很遠，沒有人能夠橫跨。」
「神話時代的那些人不是沒有探索過星空，但最後全都回來了，宇宙中沒有靈氣，沒有源力，沒有人能夠真正遠行，我們連腳下的大地都還未探索結束，又哪裡來的勇氣去探索星空？」
秦棋低頭，不再言語，石腔內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很久，秦棋眼中露出一股堅定，喃喃道，「星空中會有路的！」
他想到了竹簡上的文字。
他詢問付錢是如何認出那些文字的，付錢告訴秦棋，他百年前初入仙門時，曾在經閣中看到一本古籍，上面有對金文的註解，不過有的地方並不准確，竹簡法上的文字有些深奧，推敲了很久才認出了大概。
這讓秦棋更加確定兩個世界一定存在著聯繫。
當然，付錢也詢問了秦棋是如何認識竹簡上的文字的，秦棋告訴他，這是他家鄉的文字。
這讓付錢感覺特別不可思議，但他並沒有多問，因為這個世界地域廣袤的可怕，誕生的文明也非常的多，文字也同樣旁雜和多樣。
「哎？這地下河有古怪啊！」
這時候，付錢突然蹲在河邊盯著河底查看，「哎哎，秦棋，你看，這像是人工開鑿的痕迹啊！」
「是的，這是一條地下河的義渠，與主河道相隔大概十幾丈。」
秦棋說了一下探索地下河的事情。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付錢眼中精光乍現，「我進入過那個存有聖葯的大墓，那裡有被河水淹過的痕迹！」
秦棋聞言，頓時瞳孔一縮。
轟！
嘭！
突然，大地開始劇烈的震顫，地下河水激蕩，水流突然變得渾濁。
大震還在持續，石腔內布滿了裂紋，石壁龜裂，開始有巨石向下掉落。
「跑！」
秦棋大聲提醒，不過付錢速度更快，頭都已經伸出石腔了，不過他在裂縫處突然停下不動了。
「怎麼了！」
「我****，卡住了，幫我一下。」付錢大罵，他剛才一個沒站穩，頭卡在石縫中，此時正撅著屁股不停的扭著。
秦棋無言，直接踹了一腳。
半炷香后，大地再次沉寂，秦棋與付錢攀上一株沒有倒下的古木，目之所及山石崩塌，滿目瘡痍。
「源頭在鳳棲山的最核心處！」
那裡樹木成片的倒下，
大地龜裂，一道道深深的溝壑縱橫交錯，無數野獸在狂吠。
秦棋突然想起來，出發時，老村長曾提醒他，千萬不要進入鳳棲山深處，有大危險。
老村長似乎意有所指？
他又是如何知道這裡會有地震？
抑或，這根本就不是地震？
「齊家已經將墓穴挖開了？速度這麼快？」
兩地相距離並不算遙遠，如今兩人服用聖葯，目力遠超常人，他來找秦棋的時候齊家還沒有打開墓穴，現如今已經挖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不過付錢看到那裡聚集的打量民夫，心裡頓時明白了。
「看來是不打算隱藏自己葬師的身份了，呵。」付錢對葬師非常不感冒。
「那些民夫抬出的是什麼，為什麼都停下了？」
秦棋露出一絲好奇，一個把聖葯當作陪葬品的大墓肯定不簡單，或許又挖出了什麼寶貝。
不過秦棋不打算再出手了，現在這裡聚集了大量成功開闢神藏的狠人。
而且那裡，現在一定在被人盯著，估計現在一個個都和自己一樣，觀察那裡。
這時候，一群黑袍人出現，簇擁著一個白衣人，向那群民夫走去。
正是葬丘。
那些民夫見這些人走來，連忙慌張的退開，非常恐懼那些葬師。
「那好像是······一具棺槨？」人群退開，露出了一個暗紅色石棺，古樸中帶著一絲妖異。
葬丘繞著棺槨走了一圈，而後指揮周圍的葬師合力打開了棺槨。
「是大墓的主人嗎？」
他們現在看不見。
然而這時候，變故出現，那些葬師開始瘋狂的屠殺那些民夫，如狼入羊群，嘶喊聲和痛苦聲此起彼伏，有人想要反抗，但瞬間就就被秒殺。
付錢眼睛微眯，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這是一群畜生！」
秦棋本來臉上還算平靜，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血的人，尤其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對所有事情都不怎麼關注。
即使是在北域戰場上，看著身邊的隊友一個個倒下，他的情緒也沒有太多波動。
但是現在，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怒意。
那些人可都是一個個無辜的生命啊，只是因為要守住秘密就落得如此下場嗎？
秦棋強壓心中怒火，知道就算自己出手也於事無補。
「棺槨中裝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如此緊張？」
他們開始向古墓的方向靠近，決定抓個人問問，不過因為那裡有葬丘在，沒有靠的太近。
他們盯著人群，看見正好有三個民夫朝自己方向跑過來，而他們身後則跟著一名身材矮小的葬師，臉上有一大塊黑斑，身上散發著腐臭味。
這個人應該應該是剛成為葬師沒多久，身軀看著特別嚇人。
這段時間，他也了解到葬師是如何修鍊的，可已從外表大致看出一個葬師的實力。
想要成為葬師，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死，當然不是真的死去，而是讓身體失去生機，生前會學習一種奇特的秘法，可以保證靈魂不滅，而後由強大的葬師為其刻下葬紋，將其葬在一個風水寶地，汲取大地祖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腐爛的肉身會孕育出新的生機。
而越強大的葬師，生機越強盛，腐爛的身體也會恢復如初，在世間行走根本不會被發現，如葬丘那種，葬師中最為頂尖的存在想要隱藏，根本無法發現。
「啊～」
慘叫聲傳來，有一個民夫被追上，脖子被扭斷。
即使是最弱小的葬師，對付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民夫還是很簡單的。
秦棋眼中寒冷，快速出手。
之前不出手是覺得救不了人，因為葬丘在那裡，但現在這幾人都已經逃出來，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他速度很快，直接橫拳向那名葬師衝去。
嘭！
拳頭剛接觸那名葬師，秦棋便感覺自己錘中的一塊花崗石，發出一身悶響。
但也僅僅只是悶響而已。
葬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直接錘飛，向付錢的方向飛去。
這是秦棋留手的結果。
他現在就算依靠存粹的力量，也可以和武道極境的人周旋一番，對付宗師戰力的葬師，自然不在話下。
這個葬師皮糙肉厚，身體有秘法夾持，但他有足夠信心一拳轟爛對方。
「擄走再審問。」秦棋喊道。
付錢自然知道秦棋在顧慮什麼，一把接過那個葬師，夾在胳膊下就跑。
兩人出手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之間。
那兩個僥倖存活的民夫明顯被剛剛出現的兩人嚇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繼續向外跑去。
隱秘的角落。
葬師跪在地上，口中吐著膿血，惡臭味揮發的到處都是。
「別吐，咽回去。」
付錢站在他對面，皺了皺鼻子。
「好，嘔～」葬師剛一說話，頓時又吐出一口膿，而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不然我一定會給你埋了！」付錢道。
葬師眼睛一亮。
不過很快就知道，這個埋和平時埋是不同的含義。
「來了多少人？」
「嗯呢～嗯嗯啊～」
「可以說話。」付錢有些無語。
「嘔～二十七個，死了六個。」葬師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們挖了那麼多天的墓，可知道這是個什麼墓？」
付錢之前進過古墓，但古墓很大，很多地方已經坍塌，他只探索了部分區域，而且那些區域中還有很多地方又大陣保護，他除了帶出了三塊竹簡，基本算是空手而歸。
對這大墓的來歷，也不是很清楚，他也查閱了很多資料，但都不符合。
「我不清楚！」
「嗯？」
「我真不清楚啊，只有山主······葬丘，葬丘知道。」葬師很恐懼，被嚇的瑟瑟發抖。
「你們在裡面挖出了什麼寶貝？」
「寶貝？沒有，我們也才剛剛挖開主墓道，除了那口棺材什麼都沒挖到。」
「那棺槨裡面呢？」
「棺槨裡面也沒有，啥都沒有。」葬師搖頭。
「什麼都沒有，葬丘讓你們滅口？」
「真的什麼都沒有，就一具屍體，都乾癟的不成樣了，窮的連件衣服都沒有，真的沒有寶貝，我真的沒騙你······對了，我想起來了！」
葬師突然停了下來，而後想起了他們打開棺槨時葬丘說了一句話，「葬丘說，那是一具，聖人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