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冤家路窄
「聖人屍骸？」
小山坳中，秦棋烤著兩隻兔子，聽完付錢的講述，有些疑惑。
在故土能被稱為聖人的無一不是大功德之人，如孔聖關聖，但在這個世界聖人卻代表一個強大的群體，無一例外，都是神話時代修行最高的一批人。
肩上趕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通天之人。
聖人，是對那些人的尊稱。
甚至一些古籍中記載，聖人早已超脫，是不會死亡的。
「長生哪有那般容易，但聖人的壽命是非常長的，一些老怪物可以活上幾千年，在這方天地實力已經觸到天花板。」
「那些超級勢力之所以稱為超級勢力，就是因為有聖人存在，所以有些勢力被稱為聖地，原因就在這裡。」
「小小的鳳棲山竟然是一處聖人陵，實在有些意外，怪不得那裡有聖葯，我估計是聖人生前之物。」
付錢解釋，繼續道，「聖人雖死，但其骨骸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能夠煉製聖人兵，身軀被開發到極致，極有可能留有聖人生前修鍊之法的痕迹，如果能得到聖屍，基本也就相當於得到了聖人傳承。」
「此地要生亂了！」付錢臉色陰沉了下來。
聖人傳承的誘惑，沒有人能夠抵擋。
估計一些蟄伏在水下的勢力會出手。
「蜀地偏僻，除了已經露面的那幾個勢力，沒有人知道鳳棲山出土了聖人屍骸。」
秦棋不認同，「蜀地的戰力天花板已經都在這了，再亂又能亂倒哪裡去呢？若真有更強者存在，聖葯出現的時候，不可能留手，最終讓我們撿漏。」
「你不知道，每一個聖人都是跳脫出規則之外的人，他們的法是衝破束縛的法，是最強之法，每一位聖人隕落前，都不想自己死後身體被人煉成屍兵，所以他們一定會留下後手。」
「什麼後手？」
「喊別的聖人來幫忙！」
「······」
付錢苦笑，「聖人可是最強的人，他們就算是死後也是不容褻瀆的，所以一旦成聖，就必須遵循一個約定——若聖人屍骸現世，若有人發現必須要為死者殮屍，無一例外。」
秦棋愣住了，還有這種約定？
「那還愣著幹嘛？走吧，修道天花板出手，我們什麼機會都沒有。」
「別急，現在不是枯寂時代嗎？聖人自身都難保了，那裡還會為他人收屍。」付錢笑道。
「以後說話，請不要大喘氣。」秦棋黑著臉，覺得付錢很欠揍，這貨是故意調戲自己。
「但這裡肯定會更亂，最起碼蜀地附近的修道者都會趕來，與聖葯不同，聖屍有特殊的氣機，但凡是修道者都會感知到的，誰都不會放過聖人傳承。」付錢確定道。
「都能感受到？」
「嗯，一股心悸，冥冥中會被修道者感知，實力越強，感受越深。」
「你剛說這個時代聖人都自身難保，那學了聖人法又有何用？」秦棋不理解。
「天下萬法殊途同歸，聖人法是根源法，很有用。能幫助他們推演新神話路。」
秦棋點了點頭，心裡在想，等此間事了，一定要想方設法惡補一下這個世界的神話知識。
已經決定走上這條路，就一定不能像個瞎子一樣，一遇到事情都需要詢問別人。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正式踏上修道一途，但只是一次鳳棲山之行，就遇到太多詭秘與離奇，他需要更多信息充實自己，
才能把握每一個機會，走出最正確的路，找到回家的方向。
「所以，你判斷有撿漏的可能嗎？」秦棋問道，他現在有很多東西不了解，所以想聽聽付錢的建議。
「嗯，很香，已經熟了。」
付錢拿起一隻兔子要了一口，然後搖了搖頭，「那聖人屍現在在葬丘手裡，他也不是傻子，一定非常警惕，一旦有人出手搶奪，會拚命的。」
「我不知道你有何底牌，但是我捫心自問，真要是對上他沒有贏的勝算，我的身體雖然已經恢復，但畢竟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而葬丘卻已經成功踏入那個境界，而且已經走的很遠。」
「更何況，還有之前出現那幾人，雖然沒有葬丘強，但境界擺在哪裡，除了他們，聖葯出世的消息估計吸引了更恐怖的人前來，躲還來不及，要知道聖葯也同樣是天地至寶，我們兩個罪魁禍首，再盤算著奪聖屍？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之前出手搶到聖葯，是機緣巧合。
葬丘與那三人纏鬥在一起抽不開身，才剛好撿了漏。
秦棋沒有說話，但是很認可付錢的分析，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之前出手搶奪聖葯，那是出身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實力很強，現在自己戰力震到了武道極境才知道，想要殺死一個之前的自己有多簡單。
而且當初還有葬丘他們在場。
秦棋想想都佩服自己的勇氣，當然，說的好聽點叫勇氣，說的不好聽點的，那純粹是虎。
「人得知足。」秦棋笑了笑，決定學習付錢，該苟就苟著。
搶到聖葯還能直接吞了，搶到聖人屍骸，怎麼跑？
秦棋將另一隻兔子也拿了下來，開始吞咽，他在思考要不要趁著這個節骨眼離去。現如今，所有人都被這個聖墓吸引，正是脫身的機會。
突然，秦棋精神緊張起來，因為他發現有人在靠近，腳步聲非常明顯。
「兩個！」
付錢看著秦棋，也已經警惕起來。
他們可是奪了聖葯，蜀地表面上的勢力算是得罪了一個遍，現在肯定有很多人想要將他們殺之而後快。
腳步聲繼續在靠近，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直直的朝著小山坳走來。
秦棋與付錢頓時隱藏了起來。
很快，視線中出現兩道人影，看著來人秦棋的臉上很快露出怪異的表情。
兩個人，一個是女子，頭髮凌亂，衣服也破破爛爛，雪白的大腿白花花一片。
一個是男子，五短身材，滿身焦黑，頭髮燒的只剩下一縷，一臉凄慘，手中提著一隻野雞，眼睛咕嚕嚕轉著，不時瞟向女人的大腿。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柳仙子修鍊的功法有點問題，情緒起伏波動很大，此時真是火爆的時候。
「認清現實好不好？是你露著屁股蛋在我眼前晃好不好！」童遷立馬回懟，他身高不高，是個侏儒，平視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柳仙子的大腿根。
「哼！」柳仙子緊咬牙關，狠狠的將衣服往身下扯了扯，銀牙咬的咔吱作響，「你走前邊。」
「走前邊就走前邊，誰稀罕看。那個殺千刀的，要是讓老子遇到，非把他剁成肉泥！」童遷惡狠狠的在前面帶路，他現在對那個付錢狠之入骨。
他們兩個那天被付錢「從天而降的掌法」嚇的逃走，但最後合計了一番又折返回去了，因為他們結合付錢前後一系列操作判斷，對方使出那一招后，很有可能是強弩之末。
不然真要那麼強，早就使出來了，何必整那麼多幺蛾子？
正是趁其病，要其命的好時候。
可是當他們趕回來時，付錢已經消失不見了。
兩人恨的牙痒痒，不肯罷休，加之聖葯失蹤齊家和邙山都調來很多人在外面看守，他們判斷對方一定還在鳳棲山裡藏著，所以這幾天一直在鳳棲山裡尋找。
突然柳仙子走著走著，停了下來。
「怎麼了？」
「這裡有人！」柳仙子指著一團剛剛熄滅的篝火，邊上還有兩隻啃了一半的兔子。
兩人大驚，快速做好戰鬥準備。
「真是冤家不碰頭。」秦棋搖了搖頭，不過並不緊張。
秦棋看著身旁的付錢，見這傢伙臉上一副心災樂禍的表情，有些好奇。
他記得當初這兩人可是去追殺付錢的，怎麼現在淪落到這步田地，這二位戰力可是直逼武道極境的，現在樣子實在太慘了些。
「看我做什麼？」付錢見秦棋盯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誰？滾出來！」
童遷臉上一片冰寒，躲藏的人實力不容小噓，他竟然沒有發現！
不由分說，直接尋聲射出幾隻蠱蟲。
付錢果斷掃飛，但是身型也露了出來。
「是個和尚？這裡怎麼出現佛門弟子？」童遷盯著付錢，一臉疑惑，「你那個廟的？」
柳仙子也好奇，打量著付錢，感覺這人有些熟悉。
「廟你*****，打劫！」
付錢見兩人呆在原地，露出兇相。
「付錢！」
「殺千刀的！」
兩人一聽聲音，頓時認出了付錢，雙雙皺眉！
他們之前看到付錢使出那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可是透支了本源之力的，現如今對方再次恢復年輕模樣，讓他們有些看不透。
如果對方現在又使出那招，他們兩個很危險。
「交出聖葯，可饒你不死！」柳仙子出聲，但沒有貿然行動。
「大言不慚！」付錢之前被這兩人追殺，差點真的沒走掉，現在當然是要報仇的，於是連忙大喊，「一人一個！」
秦棋此時也露面，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試試檢驗一下戰力，另外也很好奇這兩人所走的神話路。
「是那個黑衣人！」
童遷和柳仙子一看到翊風弓，頓時猜到了秦棋的身份。
對視一眼，身上頓時爆發出強烈的波動。
然後······跑了。
地上那隻剛剛被拔掉雞毛的野雞，一直咯咯咯叫著，眼下也震驚的都忘了叫。
秦棋心底剛剛升起一股戰意，而後愣住了。
「什麼意思？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不知道，他之前搶奪聖葯時，一拳轟碎齊家仁胳膊時，在兩人心底留下了多麼恐怖的印象。
付錢雖然一掌拍死了齊家仁，但那時齊家仁已經重傷。
而且禁忌法的後遺症出現，拍死也就拍死了。
付錢還因此付出了極強的代價。
而秦棋不同，打出那一拳的時候，齊家仁可是武道之上的境界啊。
對轟一拳，胳膊直接炸碎，秦棋本人卻一點事情沒有！
可想而知真是戰力有多恐怖。
他們不知道秦棋背後付出的代價，正是因為不了解，所以更加害怕。
這個狠人在這裡，想要殺他們兩個，不就跟砍菜切瓜般簡單？
「你有沒有發現那女人腦子有點問題？」付錢也搞不懂，這兩人的操作，前一秒還說要決鬥，后一秒直接開溜，腦迴路有點大。
「是有點問題，而且那小黑炭應該也被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