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閃現
禹山悄悄的把手伸進口袋,平靜回道:
「將軍莫慌哈!
你那弟娃兒都走瓜啰,還說要我們好好照顧你。
不過喃,他弄翻了我們的一個人就在你那屋頭,這就沒道理了三!」
男人兀自不信,陰沉臉色道:
「想豁我沒得那麼容易!
你幾個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啥子好東西。
勞資不給你幾爺子點顏色雀一雀,你們還要以為勞資是紙糊的!」
說著男人張開雙臂,作勢要撲上來。
這時一旁衝出兩人,喝令道:
「站到莫動哈,醫院裡頭你發瘋了瞞?
腦殼不對嗦!」
這斜刺里殺出的是兩個醫院安保,舉著警棍喝令禁止。
男人停下腳步,不屑答道:
「瓜貨,竟敢吼勞資,真是沒甚眼力見!」
禹山心中不安,急忙提點:
「兩個兄弟伙退後,這傢伙棱精古怪的,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安保提棍在手,以二敵一,自是沒把禹山的提醒當回事。
胖子安保挺直腰板叫道:
「蝦子要鬧事,不懂規矩!
我們不能袖手旁觀,怕個求,王老幺你先上,給他上一課。」
安保王老幺瞧男人東倒西歪的模樣,啐口水在掌心,揉搓一番叫道:
「要得,收拾這癲子,我一個就夠嘮!」
安保不聽人勸,禹山與其相隔較遠也沒空檔功夫攔住,眼睜睜見王老幺魯莽行事。
王老幺舉棒吆喝著上前,沒見對方身形晃動,面門已著了一拳,鼻腔一熱,滴答滴答的流出血來。
王老幺氣急敗壞,張口罵道:
「龜兒先動手,勞資今天……」
他還沒說完,手上的警棍已被奪去,他攤開右手見手中空空如也,怪叫道:
「勞資的棍棍喃?」
一瞬間王老幺的警棍被男人奪取,即便站在第三人視角眾人誰也沒看清整個過程,卻也懂得男人憑藉奇快手法奪得警棍。
未曾等王老幺明白過來,武器已經易主。
跟著,王老幺面前棍棒如雨點砸來,短時間內王老幺已挨上棍棒無數。
他如何承受得住,撲通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連呻吟一聲的機會也沒有就當場斃命。
胖子安保駭到失聲,張大嘴巴跳到禹山身旁,手臂顫抖不停,警棍幾乎也要拿持不住。
男人打完,也不喘氣,隨手丟棄警棍,若無其事道:
「啥子玩意?
身體這麼虛嗦,禁不起折騰!
勞資才使了兩分力道,比我打個屁還輕鬆。
各位兄弟伙一起來耍耍三!」
眾人不敢上前,男人也站定輕蔑地笑著,局勢僵持。
便在這當口,一個聲如奔雷的聲音在禹山身後叫道:
「給勞資找得好辛苦哦!
你這豁皮娃兒躲到這兒來啰!」
禹山回頭見張飛大手大腳的搖晃著身體,走路帶風,昂首闊步的趕來。
這哈完犢子啦!
眼前這個冤家還沒解決完,又冒出來個狠角色。
禹山硬起頭皮答腔道:
「哥佬官來啰!
有失遠迎哈!」
張飛怒氣未消,指著禹山罵道:
「龜兒用的什麼旁門左道,把我的毛毛都燒卷啰!
勞資好心讓你們三招切磋技藝,你娃卻陰到使壞,弄得勞資現在還麻酥酥的痛得肝顫。」
禹山穩住陣腳,計上心頭,指指男人笑道:
「你湊啥子熱鬧,勞資在跟這位英雄比劃,你閃一邊切。
這位英雄本事通天,我都弄不贏,你來啰也是送菜。」
張飛哈哈大笑:
「兒豁?
你娃就是想使激將法。
世人皆以為勞資莽撞,卻不知勞資粗中有細,你這點微末伎倆如何豁得住我。
勞資就如你所願。
爬開!
勞資先收拾那個傢伙,再來理麻你,你娃莫給勞資跑求了哈,等到起!」
眾人機敏,連忙躲到一邊,給張飛留出一個通道來。
男人見身前多了一個壯漢,眯起眼打量,側頭問道:
「來者何人啊?
燜頭燜腦的要給他們紮起哇?
來三,我不得虛你娃。」
張飛握起拳頭,怒道:
「勞資是燕人張翼德,你娃冒皮皮,勞資弄你就跟弄個碎屁兒一樣。」
男人笑笑,低哼一聲:
「哪個卡卡角角貢出來的哦!
沒聽說過喃!
囂張哈,你娃好囂張!
我是天公將軍張角,你不先沒一下搞不搞得贏哦!」
張飛愣住,昂起豹頭,喝道:
「賊人張角,你禍害一方,勞資早就想打整你娃,今天撞上,算你娃背時!
你娃就別想跑脫!」
張角搖頭反駁道:
「鬼扯,勞資太平道老百姓喜歡得不得了!
勞資劫富濟貧,窮苦人家都有莽莽吃,哪些哈兒開的黃腔哦!」
張飛不再搭話,雄赳赳的筆直走過去。
張角身材平常,面對張飛大山般身體壓迫而來顯得氣勢不足,不過他也沒退讓,凝神盯住張飛的舉動。
張飛伸出巨臂,一把抓來,張角沒做躲閃伸手前來格擋。
張角低估了張飛的洪荒蠻力,手臂一麻,他趕緊伸出另一隻手來共同托負。
張飛見張角雙手托住自己的手臂,發力下壓沒動分毫也是一驚,暗道:
這廝也有幾分本事,不可輕敵!
又伸出另一隻手來抓住張角肩頭,張角抵禦對方一手進攻勉勉強強不落下風,此刻張飛兩手襲來便敗像立現,情急下口中念咒吹符做法起來。
他那張家三兄弟機緣巧合之下拜師南華真人,習得太平要術,以此發家,揭竿而起,醞釀黃巾起義。
時至今日略有小成,攻城掠地已佔據青、翼、兗,三州大部。
如此下去,天下顛覆,江山易主指日可待。
不想,出了這檔事,自己困在了這裡,還有眼前這個渾人攪局,心中煩悶。
此時不得不違背恩師不得輕易施法的教誨,開動法門,釋放神力。
張飛拿住張角,卻見眼前人面龐紅暈,紫氣蒸騰,接著他的皮膚開始變得滾燙。
張飛倔脾氣上頭,死死抓住對方灌以全身力氣。
張角鬼魅笑道:
「燙安逸了哇!
還不撒手,小心把你娃的爪爪弄熟了哈!」
張飛想要死撐,眼見自己的皮膚都在冒煙,再不撒手雙手就保不住,只得放開張角,腳下卻裹挾千斤力道蹬去。
張飛的腳勁不僅力道奇大,而且迅猛,料定張角躲避不了。
但張角沒有閃躲,嘴唇念念有詞后消失在他面前,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張飛的眼珠子大了一圈,暴躁如雷,感覺身後風息拂過,張角已出現在他的身後。
聞所未聞!
這是什麼情況,張角成精了么?
竟然瞬間移動到他的身後!
張飛將熊腰一扭,掄起拳頭轉身打來,拳到同時張角也恰好的消失,打了個寂寞。
「傻了吧唧的還想跟勞資斗,你娃怕是吃錯藥了哦!」
張飛尋聲望去張角在一米開外處悠閑的站著,話語滿是調侃。
張飛氣到爆頭,雙手狂舞,撲向張角。
張角有意戲耍張飛,每每張飛要撲倒面前,手指幾乎要觸碰到的時候才催動法門進行移動。
可憐張飛空有一身蠻力卻無力施展,被激怒到失控,嘶吼起來,這聲音調到高處也不尖銳仍是渾厚無比,感覺充滿了整個空間,讓人耳膜感受到持續不斷的壓強。
眾人捂住耳朵,蹲下身體,蜷縮一團,無比的難受。
幾個回合下來,張飛已是氣喘如牛,移動遲緩起來。
張角仰頭大笑,穩穩站立不動,抱臂閉眼道:
「你娃今天漲見識了哇!
勞資耍得你娃團團轉,服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