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歇氣
張飛調整氣息,冷靜下來,回道:
「你娃只會腮邊打網,敢不敢硬剛一回?」
張角仍是閉目,淡然道:
「來三,我不動,我倒要看看你娃有好九起!」
張飛雙臂張開,肌肉虯起,飛撲過去,箍住張角雙臂收緊。
張角沒有躲讓,任由張飛抱住自己,只是反手抓住張飛腰帶,將其緊緊貼住自己。
然後,口念咒語,渾身變得通紅。
張飛猶如抱住個火紅的木炭,熾熱焚心。
他想鬆開手臂已消失氣力無法抽回,加上張角拽住他的腰帶,致使他沒能脫身。
他汗流浹背,冒出豆大的汗水,轉眼間汗水又被高溫蒸發冒出滾滾熱氣。
張飛再有毅力也忍受不住呲牙咧嘴的痛苦擺動。
不多時,張飛的長褲開始焚燒,燃起火光,再這麼下去,張飛被烤成焦炭也是早晚的事。
張飛危在旦夕,命懸一線,這關鍵時刻兩聲槍響將張飛從生死懸崖邊拉了回來。
他感覺張角身體變冷,漸漸變得僵硬,後來直挺挺的倒在自己的懷中。
顧不上鑽心疼痛,張飛翻過張角身體,其額頭赫然出現個彈孔,汩汩流出鮮血。
張飛不解,何來的高人不動聲色的解決掉了張角這個半妖怪物。
「翼德哥佬官,歸於啰,我幫你收拾完了這費頭子了。
你不用謝我哈,我們倆扯平啰。」
張飛確認懷中張角死得不能再死,一把推開,望向發聲者禹山,疑慮道:
「真的是兄弟伙搞定了這貨?」
禹山拍拍胸脯笑道:
「當然還得虧哥佬官把他緊緊抱到起哈,我才好施展百步穿楊的功力擊穿他的腦殼。
不信,哥佬官檢查哈他的腦門是不是有個洞洞瞞!」
張飛自是看見張角額頭醒目的創口,但這比發熱的張角神功更難以讓人相信,毫秒間就解決了這個妖道,而且是這個平平無奇的青年,實在難以叫人折服。
但不是他,又是何人?
張飛猶豫不定,低頭沉思。
禹山笑道:
「哥佬官看不起我哈!
這樣瞞,你雀准張角的身體,勞資再發功,在那龜兒肚皮上打個洞。」
張飛死死盯住張角腹部,一聲槍響後果然張角腹部被什麼東西鑽出一個圓洞,烏黑的血液緩緩流出。
張飛趕緊回望禹山,卻見禹山神閑氣定的站著,雙手揣在口袋裡,得意的笑著。
這下張飛不再多疑,想到之前禹山一棍打來火光四濺,自己就不由得抽動,沒有神力如何說得過去!
當即單膝跪地,抱拳叫道:
「哥佬官救命之恩重若泰山,請接受弟娃兒一拜。
哥佬官要是不嫌棄,弟娃兒願鞍前馬後跟隨,一併混跡江湖。」
禹山喜道:
「兄弟伙此話當真!
莫豁哥哥哦!」
張飛正色道:
「我雖是個粗人,但袍哥義氣還是懂得起哈!
哪個敢對哥佬官嚼舌根使臉色,勞資就叫他有來無回。」
禹山一溜煙的跑上前,扶起張飛笑道:
「兄弟伙話過頭了哈!
我這個青勾子娃兒哪敢當哥佬官的大哥,你我情義相投,以年歲來講我還是要稱呼兄台大哥一聲。」
張飛不肯,接連擺手。
禹山誠懇說道:
「哥佬官認我這弟娃已是我的榮幸,還要推辭那就散夥算求了!」
張飛爽快起身,一把抱住禹山笑道:
「勞資今天高興得板,遇到兄弟伙痛快!
走,我們兄弟伙些切搓一頓,不喝麻不準走哈!」
禹山被張飛抱住喘不過氣來,擠著嗓子叫道:
「要得,要得!
哥佬官鬆手哈,你光溜溜的不雅觀哦!」
張飛陡然醒悟,自己褲衩都被燒沒了,光著屁股的確大煞風景。
反正他也一身黢黑,臉紅也看不出來,他不以為然道:
「弟娃兒把你衣服脫下來給哥哥遮個丑三,這哈還有女娃兒在場,好苕皮哦!」
禹山脫下衣服給張飛圍上笑道:
「哥佬官,以後我就叫你飛哥了哈,你喃叫我山弟就可以啰。」
危機解除,還得了個好兄弟,禹山喜笑顏開,心情無比愉悅。
卻聽見胖安保嘆氣道:
「霉求得心慌,當個保安都這麼兇險,勞資還是趁早另謀出路哦!
年輕巴青的婚都沒結就死翹翹啦,有個鎚子意思。」
刁珊厲聲接話道:
「董柱你這個燜嘚又在打胡亂說,那你走瞞,勞資不得留你娃。」
胖安保名叫董柱和刁珊私底下關係不錯,近日發展成為戀人,大有修成正果的趨勢。
董柱是個四川漢子延續傳統,耳根子軟也就是俗稱的耙耳朵。
聽體型同樣肥碩的女友呵斥,趕緊承認錯誤:
「你吼啥子瞞,我就是提勁打靶,裝一哈哈兒!
你到哪切,我未必還敢不跟到嗦!」
刁珊轉怒為喜,但口氣仍是刁蠻道:
「你雀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哈,你這焉嗦嗦的樣子,哪個女娃兒瞧得上瞞!」
董柱撇過頭去,當做沒聽見,岔開話題道:
「這屁大點的地方死了這麼多人,我們總該報警三,雖然鎮上民警都在這兒嘮,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要往向市裡頭上報哦!
免得又出啥子幺蛾子!」
禹山苦笑不語,這些人還被蒙在鼓裡,現在困在三國時期,兵荒馬亂的誰還管你這破事。
他想安撫眾人,話到嘴邊卻變了味:
「我早就試瓜了的,手機沒求得信號,你說啷個辦嘛?
還是先切看哈馮篤志挫脫了沒得,這哈斗是他是警察,勞資都是個秋兒!」
張飛夢裡糊塗,搞不清楚狀況,搶聲道:
「你幾爺子批里誇啦的說些啥子,有好幺不倒台的事情嘛!
先括到一邊,先去搞台酒吃,回頭再搞稱抖要球不得!」
說著強拉著禹山,笑道:
「兄弟伙莫打理扯,搞快些。」
禹山哪顧得上吃酒,還沒思索出推脫說辭,卻聽見衛生院外鼓號齊鳴,人喊馬嘶,立等警覺,言道:
「有情況,兄弟伙些莫打夢腳啰!
走切看哈曲麻大黑的誰在鬼哭狼嚎的驚叫喚!」
眾人尋聲而去,來到衛生院空地,隔著衛生院鐵門瞧見一片火光。
門衛許大爺從牆角走了出來,哆哆嗦嗦的小聲喚道:
「莫大聲五氣哈,這外頭有好多人圍倒我們啰!
麻雜雜的看求不清楚。」
禹山接話道:
「許大爺,你剛才跑哪切啰?
那陣打槍的時候人影花花都沒求得!」
許大爺嘿嘿笑道:
「我還不是虛火得狠,總不能讓我這個老傢伙去送死瞞。
我都躲了好一哈哈,剛剛準備上床眯一會,哪曉得又嘰哇吶喊的清靜不倒!」
張飛嗆聲道:
「又是那些哈啵來咯,這些蝦子打家劫舍的,專愛晚黑搞事情,勞資切把他們收拾一頓。」
說完擼擼手臂,才發現自己光著上半身,這才收住腳步。
喃喃道:
「勞資還是先找件衣服褲兒籠起,免得走光哦!」
伍德興這時想起自己協警的身份,插嘴道:
「不可打架鬥毆擾亂秩序,我看還是彙報上級抽調警力。
你們看瞞,這些人人手一個火把,密密麻麻的好大一堆,憑我們幾個怕是弄不嗦哦!」
說話間,一人縱馬馳來,火光紛紛讓路,轉眼間那人影已來到大門前。
兩兵卒手持火把跟隨不上,而後氣喘吁吁的趕到,藉助火光眾人這才瞧清來人是個武將打扮的漢子。
漢子舉矛擊打鐵門,憾聲道:
「何家別院,這欒轉勞資從沒看到過喃?
龜兒些,搞快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