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第278章 索你命的閻王
韋茹夏用力擦著眼睛,才發現,這哪裡是皇上,分明是鎮遠侯家那個性格暴戾,陰險狡詐,百官聞風喪膽的東廠頭子的二兒子。
他剛才叫自己什麼?
韋昭儀…
韋茹夏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她晉陞惠妃已近二十年,那個時候,鎮遠侯袁仁傑鎮守西北,就算袁晏溪得以進宮陪伴皇子,面見皇上,卻毫無可能與她有任何交集。
怎麼回事?
「你……」為何酷似年輕時的皇上?他到底是誰?
「有句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袁晏溪再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像看一具死屍一樣盯著她,「韋昭儀已經享了十五年又一百二十天的榮華富貴,如今…該還債了。」
韋茹夏強忍劇痛,咬牙切齒的問出心底那無限放大的恐懼:「你到底是誰?」
「來索你命的閻王!」說完手中便有了動作。
韋茹夏雖有預感卻難以作出任何反抗,男子突然伸手一把扯拽起她的頭髮,輕而易舉的將她拎起來,極為利索的在她後背狠狠拍了一掌,趁她口噴污血,旋即便轉身而去。
那一大口黑血吐出,韋茹夏頓覺得五臟六腑都要吐了出去,緊接著她便覺得那一掌威力非同小可,像是傷到了什麼脈,她一低頭又吐了口出去。
她此刻雖命懸一線,卻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張惶起來。
十六年又一百二十天,埋藏在心底的那個秘密,也將將好十六年又一百二十天!!這麼多年,她始終記得那日的大火!
沒錯,這是蕭婧安被大火燒死的日子!
雖沒看的十分真切,可那人的輪廓像極了皇上沒錯,傳言五皇子未死,袁晏溪的年紀正好與當年的祁玉墨相符!韋茹夏額頭冷汗直冒…是他!竟然是他嗎?
她驚恐,袁晏溪竟然能隱藏在眾人身邊如此之久,還可遊刃有餘的在宮中行任何事,而皇上也完全被蒙在鼓裡。
心口一緊,幾乎要吐盡最後一口老血,待那劇痛作嘔的勁兒過了便直挺挺的摔回去,渾身冷汗淋漓,她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被逐漸蠶食掉,連呼吸都似乎沒了力氣。
她好像做了個夢:
那夜,她被翻牌來到祁天印寢宮,夜裡呂順突然敲門。
她因心裡有鬼,直覺來人是為要事而來。
果不其然,只一會,呂順已經叫人備了軟轎,太監宮女開始替皇上整衣。
別無他法,只能趁皇上梳洗的時候,向來健康的韋茹夏忽然伸手按上心口,楚楚可憐的瞧著祁天印,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皇上別走,臣妾心口難受……」
祁天印心中已然焦躁至極,猛地拂開她攥著自己胳膊的手,用比平時嚴厲許多的聲音呵斥道:「朕不是御醫,你病痛朕又能如何?!呂順,給她傳太醫問診!」說著煩躁的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窗外昏暗,狂風肆虐的天色。
「皇上……」韋茹夏心有不甘,可觸到他近乎要殺人的目光這才訕訕的縮手,閉嘴作罷。
「皇上,事不宜遲啊。」呂順見縫插針的比了個手勢,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斗篷。
祁天印不等宮人給他戴上冠帽,便大踏步出了寢宮,鑽進了轎子里,呂順一聲令下,軟轎便朝永安宮疾馳奔行而去。
韋茹夏也顧不得穿戴整齊,只讓宮女給她穿上外衣,披上斗篷,上了等著載她回玉香宮的軟轎,跟了出去。
還未到永安宮,便瞧見了若隱若現的火光,還隱隱聽到有宮人不斷湧向那邊,喊著:「走水了!走水了!」
韋茹夏心裡咯噔一下,怎麼去了這麼多人救火!?
永安宮在皇宮的西北角上,路途遙遠,這一段路足足趕了近半個時辰,等快到的時候,火光早已被撲滅。
待轎子入了永安宮前的小巷,韋茹夏見轎身不便前行而抬得緩慢,便乾脆下了步輦急急的朝里走,行步飛快,縐紗袍擺迎風飛舞,襯裡也被汗水濡濕一片。
而皇上也不比她早到多久,韋茹夏見到他正不管不顧的走在前面,呂順跟在後面跑的氣喘吁吁。
皇上的心急如焚毫不遮掩,就算那個女人放走了犯人的至親,他也能毫無底線的原諒她!她氣的狠狠咬牙,那該死的蕭婧安!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