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織網（2）

章三，碼頭扛貨勞力敬稱三哥，此時面對帶刀披甲的軍卒，卑微起來，心裡打鼓，「莫不是自己充數冒領搬運餉被軍爺發現」。

馬守德和同伴看著眼前局促不安的漢子，開口：「你是叫章三吧，碼頭上一些蛇道鼠洞伎倆，你知道的不少吧」，章三點頭應是：「軍爺小人不懂事了，您二位拿多少言語一聲我馬上去拿」。原來誤會了，不過二人沒點破伸了四個手指，章三痛苦點頭，「勞軍爺等一會兒，我讓人去拿」，馬守德拿出抓到那名叫吳帆的信使畫像，「這個人收保護費，還敢摳門不吐一星半點，我們兄弟在找他，最近看著過嗎？」，章三仔細看了一會兒，思考著說到：「好像有些印象，小人年輕時欠債，躲債主練過易容，見過他在死胡同里易容換服」。另一個同伴：「那你看到他是見了什麼人？還是去了啥地方？」，章三撓頭想著，不一會兒：「對了，軍爺他換裝死胡同旁邊是聽小娘子唱曲取樂館樓，幾天前他換了兩三次都是進那裡」。說出館樓名字：夏涼苑。

問答后，馬守德和同伴遞了眼神，拿著章三孝敬的錢，「拿回去吧，你這年紀的，給孫兒輩樹個好榜樣，勿以惡小而為之」。章三以後二十多年裡，動念貪圖財帛時刻，總會想起這兩個年輕士兵的眼神和言語。

那日抓到吳帆，斥候眾人結合現下已知分析局面，吳帆是聯通三個隱形敵人的關鍵，撬開他的嘴至少了解他們眾多蹤跡。可看那廝強悍嘴臉問什麼費時費力，可有兩個方向繞開他也可推進抓賊。一、那身胭脂香味換過多次衣物沒去乾淨，抹的起的女子最近也是在邲縣才有；二、當時帶來的多條數字消息，秘寫參照已知了，看看這些傢伙出賣什麼消息。

夏涼苑裡鶯鶯燕燕的，馬守德召來餘下在城裡的兄弟們，揚言要所有姑娘，老鴇臉上不敢有不滿堆著笑：「幾位軍爺很是年輕，找女人玩也沒啥，可幾位架勢嚇著客人和姑娘們了」

暗中通氣同袍們，每個人拿出一袋從吳帆那裡繳獲的化零的銀子，拋在桌子上，「怕我們給不起錢啊」。

老鴇急忙賠笑：「呦你說笑了，軍爺們戰場上殺敵，來我們這找樂子，我們光榮還來不及呢」。讓姑娘們快些招呼著，每個兵被一個香噴噴的女子帶進屋子。

馬守德先世遭遇，對逢場作戲女子不再有動心的可能。和兄弟們商量好進姑娘屋算一份錢，問畫像另算錢封口費也是。

倚梅，侍候馬守德的姑娘，自稱好些年前老家池縣趕走老百姓造出來假災情，占土地，逼賣人口，讓眾民成了流浪者，倚梅和好多同齡女孩被賣出去換家裡吃些食物。輾轉幾次到了這裡，調教如何出賣色相，看小哥皮相不錯想讓小哥贖了自己。馬守德進屋后從內向外露出厭惡青樓環境，對女子說：「你的過往我沒興趣聽，找找樂子我花錢買服務，當然獅子大開口我可不認。看看這畫像或相似的人見過嗎？算上點你牌子，封口費給你二十兩」。倚梅：「小哥太冷淡了，交易也沒必要這樣生硬。看來你清楚我這樣普通花名姑娘夜宿費用。這個人應該和大老闆認識，每次他在這裡會客都會在給老闆預備的包間。會見的客人沒有姑娘記得，有一回我陪著他，看到他給侍候對面客人的姐妹喝酒，以後問客人什麼樣一點印象都沒有」，馬守德：「那除了你，所有姑娘也不會記得有他這個人來過吧」。倚梅嫵媚掩口嬌笑「呵呵，很警覺嗎，從你進來叫嚷要見所有姑娘，后又來了等數的兵士，我就覺得帆哥可能暴露了，昨晚他沒回來我就該覺察到」。馬守德：「真正小娘子不會和初次見面客人聊自己情況，熟客也少見。而聊別的客人消息，雖沒有保守義務，哪有不加價的賣方」

倚梅又嫵媚一笑：「和你說些實話，拉你們一起陪帆哥免得死的糊塗」。倚梅吹響一個小笛子，似是信號，這裡姑娘、打掃用工、護院打手裡隱藏的真殺手們眼裡閃爍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