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織網（1）

馬守德以村正遠親身份，拜師學習醫術，留在武十八身邊等待叛軍細作行動。

武十八：「你們斥候營的確很厲害，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那秘寫手法你們怎麼解開的？」，馬守德：「我們大頭兵，笨辦法，最普遍的習以為常的字典話本，按頁、行、第幾個字，挨個試試，都通順了，就找對你們秘寫法了」。

武：「兩個月前傳遞消息失敗，我就想著會有這樣子的時候，但真的面對了，又有種尷尬羞愧」。

馬：「實際上，我們發現你可能知道我們發現你時，你的眼裡的精光不會騙人，你家少東家附逆，他卷帶著你。談談你的任務吧」。

武十八一家人原來都在吳府做事，吳老爺喜歡小把件。少主子和小十八找到微雕師傅學習，吳少爺沒那份沉穩靜心的勁兒，那師傅覺得武十八還有可塑性。學習幾年，精美微雕品討得老爺歡心，得到獎勵給了他們家幾畝田，租子比別的佃戶少的多。

吳三桂，生來閑不住，外出捕獵比在家讀書時間長的多，經常遇到遊獵胡狄舊人。馬術弓術稱不上多好，仍被狄人部落歡迎成為兄弟。最後辭別家鄉，和認識的狄人闖蕩。時隔數年回來家鄉，再遇相識之人，已經物是人非。

吳三桂對武十八說到：「都是老相識了，你那個微雕手藝很有用」，讓武十八繼續生活在邵村潛伏，安排專人聯繫他。妥妥的工具人擔當，需要傳出去已經整理排序的數字，微刻在小的物件上。偶爾有回復給他的指令，參與放風，或者擺路標。看著沒什麼危險，可每次出入家門，妻子兒女擔憂懸著心的目光，往往回味三四天才能淡去。

暴露了，也許對別的探子是死期，對他武十八不一樣，那是重獲新生了，解救了，你們有什麼理想抱負的，牽連我做什麼呢？想要平安活著沒礙著誰的宏圖大志。

馬守德打斷他感慨，武只得繼續到「每月一日十五日信使來我這傳遞消息，不過有一次特殊的，似是很緊要，信使帶來的數字書寫者和以往筆跡不同，平常數字消息不管什麼來源渠道，是同一個人整理交到我這邊處理再傳出去。那次應該是太急切，消息提供人親筆寫完數字消息，讓我快點刻完發出去」。

馬守德感興趣，笑言到「那個字跡後來又見過嗎？」，武十八「這個內容我要說給你上面長官聽，現在的你還年輕著呢」。馬守德聳聳肩，「好的，你這裡的書我可以隨意看看吧」，「你樂意看的話隨時歡迎」。這幾句話說的，明明他只比現在自己這軀體大了十歲，感覺又像是大了一輩兒的樣子。

在他家守了幾天，到了下月初，有同袍傳信過來，指示帶著武十八指認一個抓到的人。假裝緊急出診，趕著車到武十八父母家附近。原來斥候們收拾監視者后，留活口知道了想知道的，口令啊，聯繫方式，有可能的辨別方案等等。可是沒想到，偽裝成監視者在這裡做戲，考驗來了，李鬼遇上李逵。吳三桂派給武十八的信使按指示來查看監視武的家人的情況，沒想到這批流民挺靠譜，都在崗上沒人溜號。斥候們閑的沒樂子，發現有人貼近這邊，警戒範圍夠大的，放鬆也注視那人的動作。信使上前來，認出不是原來的人了，沒來的及反抗，被捆縛，特意防咬舌塞了布頭。

武十八見到人，點頭「就是這個人，每次都是他帶來消息我雕刻」，「每次來我這裡他都帶三份路引，瞟見一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