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科學研究修仙

沒有貿然下嘴，曹破延主要還是為了另一張嘴考慮。

這玩意兒，能以羊皮卷的形勢保存下來，而且現在經過黑火鑒定，具有奇異之處。

內容什麼的就先不說了，反正現在曹破延也看不懂那些鬼畫符。但這羊皮卷的材質肯定是不凡的，那就不能以正常的羊皮去看待，搞不好是進去容易出去難。

解鈴還須繫鈴人。

曹破延也知道自己扯皮半天，然後花八百文買一堆垃圾，指定是成了冤大頭，不過若是沒法用，那才是純純大冤種。

心神沉浸入體內，感受著那朵黑火不知疲倦地妖異跳動，明顯的熱意趨向於手中捧著的羊皮卷，慢慢地，曹破延感覺羊皮卷彷彿也在慢慢發熱。

他知道，以心神去感受，這是一種錯覺，無論如何，若是這種熱量出現在外界，恐怕自己的雙手早就熟了。

這只是一種「同化」，或者更準確一些，「吸收」，而再赤裸一點的，應該稱為「吞噬」。

於心神感知之下，他手上的那片羊皮卷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與之前【材官蹶張】相似的玉簡，此刻正在火焰的炙烤下上下起伏著，散發著玉質光澤與淡淡金光。

而藉此機會，曹破延也是終於仔細觀察到了黑焰的神奇。

好似比傳說中修士們的本命法器還要本命。

經過黑焰的煉化，羊皮卷所蘊含的神異也是毫無保留地向曹破延展示了出來。

【白狼吞月訣（殘篇）】

精神一震，雖說記憶中也見過不少修行典籍，但那都不真切，這還是曹破延第一次閱讀到此方世界，與修行有關的「秘籍」。

「於月光充足之夜，運轉此法門，流轉全身經脈……」

「吸納靈氣后按觀想圖觀想白狼，可淬鍊精魂，強化肉身，獲得……」

……

「修鍊有成之時，即可召喚白狼靈魄，隨身攻殺，修至……」

「丹田處靈力匯聚，可形成一輪……」

本來越看越高興的曹破延，直到看到最後才被潑上了一盆洗腳水。

論起如何折磨人，先給希望再讓其絕望，永遠都是百試不厭的惡毒法子。

這門秘法雖然殘缺，但未入感氣境的修行人士也可修鍊，而且不光能在感氣境發揮作用，還能持續淬鍊身軀與精魂，更是難得。

更別提還有附帶有攻擊性的術法，威力看上去還不低。

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之必備好東西！

這玩意兒真的很好，好到對於那些有需求的人，可以賣出極高的價格來。

八百文與之一比，曹破延才是那個撿大便宜的人。

可也真的很糟，因為這玩意兒對於修行來說益處多多，可曹破延現在，偏偏還就修行不了，他沒那功能啊！

丹田被破去，仍爾多少靈氣湧入，都積攢不下來。

就像是太監進了怡紅院，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不過想起原身養父母的身份，曹破延還是趕緊打住了這個糟糕的比喻。雖然因為他們，原身被株連至此，不過曹破延對這兩位長輩無甚怨恨，畢竟人家給了原身一條命，也就間接相當於給了自己一條命。

以後等自己的實力多少算是個人物，不再算小魚小蝦了，也是要爭取為原身家庭做些事情的。

繼承了原身的身體與身份，那這份因果，曹破延也還是要接一接。

此刻這份來之不易的寶訣，

真是越是寶貝也就越糟心。

不過曹破延心態很好，與生死比起來，這些都是小事兒，算什麼~

而好似是感受到了這份功法已經成了無用的「垃圾」，黑焰也是發生了些許變化。

準確來講變化的並不是黑焰，而是那枚玉簡。

滴滴濃稠的金玉精華，點點消失於黑火中。

一路跌落，直至進入了黑焰的焰心部分，化作了虛無。而在那之後，焰心也是茁壯了幾分，顯然這枚蘊含【白狼吞月訣（殘篇）】的玉簡，也是成為了詭異黑焰的一部分或是養料。

「卧槽！？原來黑火吃的是這東西啊！」

「卧槽！？這玩意兒吃完也能長個兒！？」

心神之中，那朵黑焰的的確確是增大了幾分，皆因焰心部分的增大，所以內焰與外焰皆是擴大了一圈。很是奇特，雖然通體玄黑，但曹破延就是能感受到黑焰的三部分，神異非常。

曹破延是一個善於思考，並且喜歡思考的孩子。

通過之前煉製【材官蹶張之術】與這次熔煉【白狼吞月訣】的經歷，他就已經簡單觀察出了這個簡單的控制變數實驗。

已知玉簡可視為不變數。

之前的材官蹶張，可是讓自己直接擁有了最精銳的弓箭技術，而這次明顯更為珍貴的功法，卻只讓黑焰擴大了幾分。

雖然曹破延也知道黑焰的重要性明顯更高，但好壞貴賤相對比，就有差異的存在。

腦海凝聚白光，落入黑焰最後玉簡再反饋精銳的技術；功法化作玉簡，被融化后增強了黑焰的焰心……

曹破延已經大致猜想出來了。

這詭異黑焰的三重組成部分，所具有的的神通也是各有千秋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現在就是需要一枚玉簡來充當另一個對照組。

畢竟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這一兜子的書頁皮子，曹破延不死心地再次一一驗過一遍，結果證明，就是些垃圾。

而軍伍中人，能獲得功法秘籍的渠道自然是軍中，而且大隋向來支持軍中修行，無論是武夫還是修士，只要是大隋軍人，自然是越強越好。當然，真到了一定的高度，必要的約束與限制肯定還是逃不掉的。

按理來說，即便是最普通的士卒，也能從軍需官處取得武夫的秘籍與修士的功法。

哪怕效果不是最強大的，但也不可能是歪貨，永遠不要小看了王朝的底蘊，更何況大隋自立國起已逾千年，而且是放之四海，名副其實的最強，實打實的天朝上國。

可曹破延洗罪營的身份，讓他自動失去了這一福利，誰會給一群罪人變強的捷徑？

一群人去當炮灰苦工才是本意好吧？

不過就與洗罪營存在的意義差不多，曹破延這種洗罪之人們，同樣也能有獲取功法秘籍的機會，總要給炮灰們一個活下去的模糊路標，才能防止他們直接走向極端。

立下足以記錄在冊，且軍法官、軍事長官皆認可同意，但是又不夠讓自己洗脫罪名的功勞，就可以申請換取。

當然，自然可以積攢功勛尋求解脫離開，不過很少有人能成功罷了，更多的人選擇提升實力，也有人根本沒攢到那天便死在了某處。

洗罪營就像是個巨大的碾盤。幾根巨大的石柱在上面滾動著，旋轉著，永無止境地追逐著上面的罪人們。

意志消沉，渾渾噩噩等死解脫的人，庸碌無為的大多數，也是洗罪營最喜歡的來客；心懷憤恨，不滿懲處的人，無處可逃無處可去，只能絞盡腦汁想多活幾天，來完成自己所謂的復仇大業；心志堅定，渴望洗脫罪名的人，拼盡全力地戰鬥做工，立下功勞或是盼望大赦。

大體上就是這三種人，而大體上，他們基本都不會或者出來。

等死之人無需去管；怨恨之徒無法復仇；不甘之輩無力成功……

能被投進洗罪營里，那就說明在國家機器面前，這些人已經是無力反抗，只能任由揉捏。在宣判罪狀之時，他們的生死便已經掌握在了他人手裡。

洗罪營里好似有所選擇，實則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燃盡最後的價值，再去死。

死亡在這裡也是極為廉價的，好心的會幫你卷個席子一丟，不耐煩的，就留給野狗野獸打掃乾淨。

或許只有對那些渴望解脫之人，死亡才是有價值的東西。

曹破延有些出神。

他來到這處世界，很多世界觀，價值觀，都在重塑著，重新學習領悟著。

他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但目前看來，別無他法，因為他還沒有能力去堅持所有，只能護持住那些最不容篡改的初心。

既然功法秘籍暫時沒有辦法，那就只有另一個選擇了。

回想之前自己凝聚出材官蹶張的經歷，由於時間沒過去很久，而且當時形勢危及大腦瘋狂運轉，曹破延對當時的記憶還蠻深刻的。

自己是摸到了王貴身上的箭頭，想著自己能否以弓箭反殺，然後就自然而然地回想著原身曾習得的粗陋箭術，然後就……

理順了！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喜過望的曹破延立馬起身，手中的羊皮卷本來還完好無損，卻被他的動作激發了變化，霎時間化作齏粉，從他的指間流逝消散，而且並沒有散落在地，而是逸散消失在了空中，好似從未存在過一樣。

沒去好奇，緣由曹破延也是大概知曉的。

這羊皮卷里真正的內容，能量，已經被黑焰吞噬，所剩下的，只有一具毫無意義的空殼，甚至難以被定義性質。

至於為什麼會發生如此變化，現在的曹破延懶得想，也想不出來。

飯總得一口一口吃，路也得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大了，咔！容易扯著蛋。

以他目前的需求與能力，能弄清楚這三層焰火的作用，並用於強化提升自己的實力，就算是完成階段性的勝利了！

摸上放在身邊的連鞘長刀，曹破延也在聚精會神地在腦海中，回放著有關刀法的記憶。

說實話，不咋地，甚至有點爛。

原身的刀法跟箭術，都難以入眼，達不到一個大隋普通士卒的平均線。

不過爛中也是能分出個高下來的，原身的刀法，就要比箭術好一些。

原因無他，洗罪營雖說很殘酷，但也不會讓這些無償的勞動力白白送命。基本的自衛手段還是會教學的，一些基礎刀法，一門粗淺的刀法武學，就是難得的恩賜，雖說很多地方連這些都是糊弄了事吧。

原身的運氣不錯，隊正王貴不光是教了，而且還頗為盡心儘力。所以比起箭術來，曹破延的刀法至少嚇唬一下他人，拿來裝裝樣子也能有個架勢。

而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多時，一抹微光也是被滿懷期待的曹破延成功捕捉，帶著淡淡的白光，墜進了黑焰之中。

在心神的集中觀察下，那裡果然不是焰心！

沉澱在內焰之中，有玉簡正在那裡逐漸生成。

這玄黑焰火的神通，果然不止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