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堂

第五章 教堂

「行了,貴爾抓緊給姥爺爬!我跟我外孫說幾句?行不!」

姥爺頓了一聲站起來,書全部掉在了地上,顯然,外孫這詞對他有別樣的感覺,亞托依稀也記得,家族落魄,姥爺那會似乎剛從牢中出來,聽到后連夜趕回家中,那會就亞托和大哥,二哥跟莉絲也就是亞托妹妹躲在洞中存活了下來,他將亞托幾人們收留,倆大哥跟二哥從小就對他們沒什麼記憶,那和尚殺不殺,死不死亞托認為沒什麼關係,倒不如用他倆身上的東西讓姥爺跟莉絲活的瀟洒點,不用像現在窮的只有書,關鍵這書跟姥爺的命一樣重要,賣不得,所以他也只能出門送送件,勉強維持著生活。

「行勒,哥哥大人下次見面!記得跟莉絲說點好話~」

貴爾挑動了下雙眼,抱著書跑出了門外,說起來,這傢伙好像是貴族來體驗生活的,只不過追求莉絲太瘋狂導致讓人忍不住看低了他,這傢伙某種意義也算蠢,只不過他既然這麼喜歡莉絲,亞托只害怕他哪天精蟲上腦對莉絲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叫你妹起來!她睡一天,等會跟姥爺一起去辦點事。」

「禁書不送了?漫可爾咋辦?」

「心情不好,不送了,還不快點。」姥爺拿起一旁的煙斗抽了幾口,咳嗽了幾聲吐出一灘黑血,一旁的怪聲鸚鵡唧唧哇哇興奮地飛下來舔著,時不時說出幾句人話。

「唔唔唔啊,好甜!好甜!」

「敢說主人的血是甜的,以後你怕不是要吃了我?」

姥爺拿煙斗輕輕打了下它的頭,樓道上的亞托雖然聽到了咳嗽聲,但早已習慣,姥爺這傢伙常在煙草裡面加毒,讓自己沉積在胃裡的黑血吐出來,那鸚鵡也愛喝,就當飼養了。

亞托走到二樓最里的木門外,輕輕敲著,裡邊沒有傳來聲響,可不到一會,便傳出倒在木板上的聲音,想來莉絲這傢伙又從床上摔到地上了。

「嗯……」

迷迷糊糊的聲音傳出,她從裡面打開房門,金色的頭髮在窗口吹來的風中打亂,加上剛剛睡醒,頭髮自然亂糟糟的,但敢肯定,梳理幾下,這頂金髮想來會看著好看不少。

「哦哦,亞托哥,正好!」

她伸出雙手拉住亞托,嬌小的體型雖然沒多少力氣,也不可能拉的住常年在外面跑件的亞托,但他基本清楚她拉他要做什麼,不是梳理頭髮就是疊被子。

「看看看看!」

她指下一旁接近豆腐塊的被子,雖然姥爺沒有一定規定早上要疊被子,但卻有教他們怎麼樣疊好,所以都學了下,唯獨莉絲到現在也疊不出來好看的模樣,可今天卻意外的疊的不錯。

「不錯嘛」

亞托伸手摸摸她的頭,她只是微微一笑露出羞紅的表情,一會又挺直腰板,叉著腰揉著鼻子,呵呵一笑。

「那肯定,我可是要睡整個世界女人的女人,小小的疊被子我還是會的!」

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著胡話啊。

「行了,今天姥爺讓我們跟他出去辦事,收拾下頭髮和衣服抓緊走了。」

-

-

「這次帶你們去的是當年最宏偉的撒頓可金教堂。」

在路上時,姥爺平時愛嘮嗑某些建築當年的模樣,或者曾經的成就,這當然包括他自己的,只不過這幾年他沒有常說,亞托也沒再多問,並不是不好奇,別人親自從口中說出來的,跟自己問出來的倒是倆碼事。

「哪裡的教堂啊姥爺。

莉絲問著,此時她扎著的后馬尾走路比她那一直拖著地面的直長發好太多了。

「南方那座,姥爺我也不經常去了。」

說話的同時也常撇向亞托,表情凝重,但不一會又恢復成常日里那帶有頑固老頭的表情。

「南方那座?」

亞托忍不住皺起眉頭,那地方旁邊就是墓地,這在那種地方旁邊建起的教堂還會有人敢去?雖然亞托自己敢去,因為常年跑各處地方,下水道深處都進去過,墓地這些倒是感覺一般了,至少不臭?

「那裡不是有座……」亞托剛剛要開口便被姥爺打斷。

「墓地是吧,畢竟你經常奔波,知道也正常。」

這話倒是讓他想起那白髮少女和和尚,一個寄生在了自己體內,一個似乎消失了,但墓地那會的追殺他還是感到莫名的恐懼,尤其是越接近墓地,這種感覺就越明顯。

似乎是自己本能的抗拒那塊地方。

「對了,以後進入這個區域,遇到個白頭髮的小姑娘盡量不要搭理她。」

「那傢伙是這附近剛剛興起的一隻惡魔,幾乎任何人都能跟她接受傳承,只不過她的口味太奇怪了。」

姥爺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三瓶藥水,自己喝了一瓶,剩下的兩瓶遞到亞托莉絲倆人手中,示意他倆喝下。莉絲自己倒是老老實實聽姥爺的話喝了下去,可亞托卻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他喝下去。假意將藥水喝了下去,可實際上亞托把停留在嘴裡。

在姥爺不注意的時候將那藥水吐掉。

「姥爺這一次,帶你們看看教堂的寶藏。」

這完全脫軌了原本的時間線,提前來到墓地,還準備去往教堂地下室,看看姥爺那所謂的「寶藏」。但卻隱隱察覺哪裡不對。到底忘了什麼…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回來,但跟那白髮多少有點關係……

「亞托哥,你在發什麼呆?」莉絲跑到亞托面前那手揮了幾下,但因為身高不夠,在亞托視角里,只有一隻手在他面前晃悠。

「喂!沒有聽見是嗎?」

她看見亞托沒有回應,拍了下亞托的手,這時才從腦海中回過頭。

「聽見了聽見了。」

「你這傢伙一看就是昨天沒睡好,那麼早就叫我起來,你看,發困了。」

「你就別說了,得虧我叫你起來,不然你能睡到第二天。」亞托回答著,拿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

她嘟嘟嘴沒有說什麼。這說來倒奇怪,莉絲對大多數異性都是極其排斥的,唯獨姥爺跟亞托,還有倆位哥哥不會。但沒有必要去糾正成普通人那樣,如果她喜歡這樣,就支持吧。

一個有兩人高的石牆包圍住了墓地跟教堂,周邊的黑森林之中時而叫出幾聲難聽無比的烏鴉聲。

-

姥爺用著一把生鏽的鑰匙打開了一個金屬鎖,一陣寒風直直吹向他們的臉。

一個教女裝扮的銀髮女人正跪在遠處的教堂門前,望著烏黑的天空。

「金薇絲卡,起來。」

姥爺過去一腳踢向她的腹部,可她表情沒有憤怒或者不滿,竟極其滿足,扭動著身軀似乎渴望再來幾下,但看到姥爺的後方有倆位小孩,便起身站起,想要維護她那僅剩的尊嚴。

可她不道,在在剛剛那一下,便足夠讓亞托跟莉絲皺起眉頭,直接判定她是個變態。

「咳咳,小朋友們…你們好呀……」

她盡量壓住她原本興奮的聲音,努力用著正常點的語調,可她的雙腳卻完全站不穩,這模樣讓亞托莉絲倆人沒有絲毫安全感,亞托瘋狂後退,莉絲則躲在亞托的身後,防備的這傢伙。

這一舉動居讓她再次興奮到站不住腳,這種孤立她的感覺也能興奮……

「別發神經了,帶我去見神父。」

姥爺心煩的對著她說,提及神父她反倒冷靜了不少,帶著姥爺幾人走進教堂。

可裡面跟自己當初進來時不一樣,之前雖然破舊,但該有的物品都有,而現在這裡空空蕩蕩,除了中間的傳教台上站著一個木偶,而它後方則有一個用著麻布蓋起來的物品,以外沒有任何東西。

她走上台座,將木偶扭動到反方向,幾聲人類的慘叫聲傳來,一隻蒼白的手從木偶裡面撕開爬出,全身赤裸的站在眾人面前。

「衣服…金薇絲卡,帶衣服來。」

他低沉的擺正著自己的四肢,骨頭扭斷的聲音一遍遍傳來,可神父他卻沒有任何錶情,像個木偶般。

「神父大人,衣服在這裡。」

金薇絲卡幫神父的教袍穿戴好,退後到暗處里防止影響到姥爺跟神父的對話。

「小子,帶來了倆小孩是什麼意思?你又找了哪個老太婆?」

神父整理好衣服,拄著拐杖從高台上走下。

「不像,他倆是你親人?可你們血脈…不會是…」

「閉嘴了,這次叫我來是做什麼?」

「呵呵,你還是像以前那樣。」

神父揮揮手讓金薇絲卡將後方包圍起來的麻布,一大堆白骨堆積而成的小骨山,而石板下正用著嬰兒血塗畫而出的魔法陣,他將其中幾根助骨挑出,扔給了姥爺。

「亡骨…你哪裡搞來這一些的?」

姥爺忍不住皺起眉頭,這骨頭似乎極其難尋找,這一堆小骨山極有可能會讓新帝國那邊的黑魔法師發狂。

「賓漫,你猜猜我為什麼將教堂建在墓地旁?」

「我以為你是對人骨有什麼癖好,這墓地里,埋葬的是亡靈族?」

「差不多,只有幾座是有這種骨頭,剩下的是我以前積累的。」

「既然是骨頭,你該叫漫可爾來,那瘋子對這玩意可是頗有研究………」

神父跟姥爺的對話亞托沒想多理會,莉絲也只是坐在台階上玩弄著自己的頭髮。

「大哥哥……」耳邊傳來了一個男孩的聲音,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一個男孩躲在教堂柱子的後方,向著亞托招手,奇怪在他的臉色極其蒼白,給人一股他像死人一樣的感覺。

可身上的氣息讓亞托清楚,他是個活人,臉色蒼白要麼是缺血、就是營養不良之類的,懶的多管閑事,亞托便無視了他。

「大哥哥……」

「大哥哥………」

「大……」

無視沒有人這男孩停止叫喊,反而好似在說亞托無視多久,就喊多久。

而姥爺跟神父倆人只在討論著什麼,沒有理會那個男孩的叫喊,莉絲只是在那邊數著螞蟻,好像就他一個人聽見一樣。

「行了,給老子閉嘴。」

亞托走近了過去,一直在他耳邊念,聲音還這麼陰森,讓人忍不住心煩。

「大哥哥你來了!」

他捏捏手,身上的衣服只有幾個由麻布做出的破布衣,上面還有幾個補丁。

「幹什麼?」

男孩指向姥爺跟神父的方向。

「那個那個,那些東西。」

「那些骨頭是我的,那個修女把我骨頭拔了出來,給我吃了葯。說過段時間再來,我怕疼,這裡空空蕩蕩沒有地方躲,就藏在柱子後面了。」

骨頭?那堆骨山全是這小子的?

「你骨頭會長出來?」

這事太奇怪了,氣息說的人類,可被拔掉這麼多骨頭還能存活,還能長回來?

「不會,是修女的葯,我吃完太長時間沒有拔就會從裡面長到外面來。直接刺破的那種!」

「然後呢,你長不長關我什麼事?」

「啊…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個……」

一隻乾淨的小手搭在亞托肩膀上,回頭看去,是之前的白髮少女…

【對了,以後進入這個區域,遇到個白頭髮的小姑娘盡量不要搭理她。】

姥爺說過不能搭理,可在上一條時間線自己就已經與她交流過了…

「啊!大姐姐!」男孩高興的衝上去抱住少女,但徑直穿了過去,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哎呀,姐姐有事情,青哈卡,先去找那邊的姐姐玩吧。」她指向莉絲的方向,饒有興趣的輕輕一笑,回過頭看向亞托的反應。

男孩點點頭跑向莉絲的方向。

亞托衝上去一腳把他給直接踢飛。

「嘖,小朋友,找那從木偶爬出來的噁心老頭。」

亞托扭扭脖子,發出咔咔的掰骨聲,拍了拍自己的鞋子,好像剛剛踢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你看的見我吧,托。」少女抱住亞托,用雙手挑逗著他的腹部。

「明明之前我救了你誒。」

「滾開。」

「果然看的見我,托,咱們要不要玩遊戲,打姥爺遊戲!」

她舔著亞托的脖子,呼出熱氣暗示著亞托,白色的頭髮纏繞著她自己的身體,紅色的瞳孔只是默默的用著病態的眼神盯著亞托的雙眼。

他一把推開少女,可她卻死死抱住亞托。死也不想放開。

一把刀抵在了少女的脖子上,迫使她停了下來。

「托,好過分,對救命恩人這麼做。」

「我回到現在的時間線是不是你乾的?」

亞托懶得說,直接威脅到,可又想起她之前只靠一絲髮絲便將那追殺自己半天的和尚殺死,這種威脅她怎麼可能會怕。想到這裡,便將手上的小刀收了回去。

「嘿,托還是那麼溫柔。我說呀,那是我乾的,不開心嘛,可以穿梭時間線,雖然有點代價。」

她伸出小舌頭,這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她是那種能秒殺怪物的傢伙。

「代價?」

「你猜,不過你看那小男孩,那一腳有點大力了哦。」

回過頭看去,那男孩沒有任何反應,雖然他死不死對亞托來說無所謂,可在教堂里殺了人,那木偶老頭不清楚會不會發怒。

可他看去,那倆人似乎沒有察覺到發生什麼。

「這麼大動靜?怎麼可能沒發現?」

一時亞托看向地面上的小男孩,伸手去摸,卻徑直穿了過去。

剛剛…我是怎麼踢到他的?

太奇怪了,難道是搭理那傢伙的原因?不可能不可能。

男孩大概是我的幻覺症,一定是一定是,都是幻覺,無論是那少女還是那個叫青哈卡的男孩。

亞托跑向姥爺的方向,想跟他解釋下發生的事,單靠近時,無論是姥爺還是莉絲,所以人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連撇過來的眼神都沒有。

「姥爺…」

亞托伸出手想要拉住姥爺的衣服,可卻穿了過去,重重摔在地面上,只有那白髮少女在方才位置對他微笑著。

「你又做了什麼?」

亞托走近她,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問道。

她用手撫摸這亞托,這怪異的感覺只讓亞托他覺得噁心無比,一把將她扔到一旁,坐在地面抱著頭。

「我的身體?」

亞托看向他的雙手,開始逐漸透明化,陣陣刺痛跟周邊的數字,人物開始錯亂,地面開始崩塌,無數的亡靈在他腦子徘徊,狂叫。

白髮少女伸出手,將手心中的糖果塞進亞托嘴中……

頭腦像被塞了顆炸彈般在點燃著崩塌的一切開恢復,一個男人的毛孔開始浮現在眼前。

腦中響起一道白髮少女的聲音。

【那是藥物殘留的副作用哦。】

【好在不多,現在就可以清醒過來】

姥爺?那瓶水?

「喂,亞托亞托。」姥爺發狂搖晃著亞托的身體,嘴裡似乎有什麼扭動的生物,他本能的順勢吞下,睜開了雙眼。

「咳咳咳咳。」

亞托蹲在地上,嘔吐出一大團一大團的黑蟲子和血,它們在血灘中扭動著發出惡臭,像老鼠屎一樣讓人噁心。

「黑蟲子…?什麼時候進去的?」亞托擦掉嘴邊剛剛吐血時留下的殘留。

一旁的神父急忙去接了瓶水遞給亞托,看著地面上的黑蟲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亞托哥…」莉絲拍了拍亞托的肩膀,拿過神父的水,慢慢喂亞托喝下,而姥爺只是一臉黑的看向亞托。

-

「小子,你是不是看見一個男孩?」神父開口問道,從口袋中拿出畫遞給亞托。

畫中的男孩正是剛剛在柱子旁躲起來的人,只不過畫中的他沒有剛剛那樣蒼白和無神。

「你給他跟他對話了?」神父開口詢問。

「我踢了他一腳。」亞托低頭說著。

「你…你踢了他一腳?」

「不然呢?」

「……賓曼,這小子攤上事了。」

姥爺蹬了他一眼,將亞托從地上拉了起來,用著拐杖直接戳向亞托的左腳。

亞托直接倒在地上唔著左腳。

「痛不痛?」

姥爺問,看著在地上打滾的亞托,點了點頭。

「呵…」

雖然沒有聽清楚是什麼,但他今天一直發現,姥爺的行為舉止跟以往不太一樣,像換了一個人般,如果按照往常,他現在打自己一下就用一個治療魔法,再接著打,可這傢伙的表情卻沒有如何反應。

「看來我入局了嘛…」

教堂的大門剛剛好被打開,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跑了進來,剛剛好看見四人站在那。

「漫可爾?你這傢伙可算來了。」神父說著想要去扶著亞托,但被姥爺阻止。

「亞托小孩!說來真是奇怪!」

漫可爾跑了過來蹲下,用著臟手撓了撓他的頭,惡臭味讓其他人皺起眉頭。

「明明我昨天算到亞托小孩今天會來找我!可今天卻出了差錯。」

「亞托小孩,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他眯著眼睛笑著,那滿口的黃牙還流著口水,極其噁心,亞托甚至能看到他的嘴巴更內部正有黑瘤在蠕動,他的嘴裡似乎殘留著某些白色的東西,仔細看才發現那是突出來的白骨…

他的眼神也正跟姥爺一模一樣,像死了般的軀殼。

「瘋子…裝來裝去是不是很有意思。」

亞托緩緩站起,將手搭在包附近,隨時準備取刀將眼前的傢伙殺掉。

「啊…看來亞托小孩不打算說。」

漫可爾語氣明顯加重,不過一會又恢復成平日里瘋瘋癲癲的模樣。

「漫可爾,別墨跡了,抓緊準備儀式,就差你的血了。」

神父不耐煩的說道,拿出小刀輕輕割開漫可爾的皮膚,從口袋中拿出瓶子將其,帶著它緩緩走上高台。

從中挑出一根白骨,將瓶子的血倒在上面,再揮灑在白骨之中,伸出雙手低語著某種古文字,發音極其奇怪,像是某種怪物的吼叫般,那用嬰兒血塗抹的魔法陣發出紫光,無數只手從光中爬出,掠奪著那堆骨頭,在全部被吃完后,一把由頭顱跟觸手的骨刃從中升起,一隻蒼白的骨手從魔法陣中一把抓住骨刃,不到一會,一隻足有3人高的亡靈騎士從中爬出,低著頭髮出沉重的呼吸。

頭疼感愈發強烈,亡靈騎士的感覺自己莫名有股窒息的感覺。

「賓曼,拿去。」漫可爾此時沒有了平日瘋瘋癲癲的模樣,從包中拿出一把發著紫光的匕首。

莉絲這時吐出鮮血,跪倒在地面上,全身抽搐著。

可眾人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默默的將刀淘出看向亞托。

而那「姥爺」走上前張開手微微笑著

「亞托…你怎麼沒喝下藥,這可不行。」

「………」亞托沒有回應,緊緊將從包中拿出的小刀,緊緊握著看向他們。

「浪費掉姥爺親自準備的藥水,不來點懲罰不行吧,可姥爺我也得人性化點,只要你的四肢就行。」

神父從高台上跳下,淘出一把火槍。而姥爺則是將高台上的骨頭取下一根,化為一把鐮刀。

一人鐮刀、一人火槍,沖向亞托。

火光冒出,刀鋒閃過,粒粒子彈穿過亞托的手臂,鐮刀刀鋒向著脖子砍去,測身躲過,几絲頭髮被自己斬斷。

順勢而上,亞托準備一拳頭打向「姥爺」的臉,可他微蹲,鐮刀往上砍去。亞托的手臂直接被砍斷,顯露出噴著血的切割面。

可他沒有停下,將刀穩住,狠狠的砍向亞托脖子處————

亞托滑倒在地躲過這一次攻擊,而一旁假漫可爾也衝上前對著倒在地上的亞托心臟部位插去。

亞托一把抓住假漫可爾的手死死撐住,可刀尖離心臟的越來越近……

「要死了嘛……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你知道?」

「………」

「我答應你。」

亞托默念著什麼,似乎在跟誰對話著……

-

彼岸,是東方人說的陰陽兩隔之地,亞托站在彼岸的對面,而白髮站在彼岸之中。

「想要拯救嘛,想要獲得力量嘛。」

她說著,舉起雙手,那奈河橋被擠壓而碎,水蒸發而掉,倆邊合為了一起。

手指觸碰到亞托的下巴時。

「我願意獻上20年壽命,告訴我一切。」

「你還不夠格——」

亞托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內心只在告訴著他,一定要問出來。

周邊的一切再次破裂,變成了聖經之中的一切。

金字塔的頂端之上正浮空著倆名男人。一位穿著和服的男人跟一位黑袍男子正打鬥著,發出的餘波震響著整個世界。

把形似武士刀的黑刃,一次次抵擋著對方的黑魔法,回彈一切攻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和服男子一次次默念著,一刀刀逼近著黑袍男子,而對方沒有用神價魔法,只是一次次的放出黑魔球阻擋著和服男子靠近著他。

「………」

他沒有回應和服男子。

最終,黑袍男子的頭顱被砍下,提在和服男子的手中。而身體則落入地面摔成粉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服男子只是捂著臉大笑,嘴裡只是感慨著一切,讚頌著真神的偉大。

亞托看著極遠處的倆名男人,嘴卻不受自己的控制,張開口說道。

「人皇……………」

這些不認識的傢伙在自己腦海之中徘徊著。

自動的抬起手伸向打鬥的那個方向,落下了眼淚,低頭看向地面上的水坑,發現自己竟變成了白髮少女的模樣………

所以的一切全部化為灰燼,發生的種種情況消失在了眼前。

「人皇大人最後一次請求您。———」一個女聲傳出,而聽她說話的那一方,明顯一愣。問道。

「你想要什麼?」

「如果可以,我想要您的記憶——————」

-

-

回到現實——

亞托的眼神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一腳將漫可爾踢飛。

緩換走到從一旁拿起一顆稍大點的石頭,對其施展著強化魔法。默念著幾句奇怪的話。

「………………」

「神級強化魔法-神化咒。」

無數魔力進入石內,爆開道道紫光,破碎開來,扭曲之中形成了一隻火槍……

用僅剩下的一隻手將槍瞄準剛剛被踢飛而暈倒的漫可爾,扣動板機,魔力集中在槍口處,爆發出一股極其恐怖的紫光。

——

等到恢復正常時,假漫可爾看著肚上的大洞,化成了一堆白骨。

而那把化形的槍因為承受不住結構上發出的魔力,消散成灰塵落在漫可爾那堆白骨之中。

莉絲的身體開始變冷,眼神充斥著絕望,她躺在地上伸出手向著亞托的方向擺手……

「我……是誰…我不叫人皇,絕對不是……」

他跪在地上大吼,釋放神壓將神父與姥爺直接壓成碎塊

「這不是我…都說了這不是我!」

「你個魔女!給我滾出來!」

一隻只黑色的雙手,布滿了亞托的身軀,讓他的斷肢恢復了過來。地上的曼可爾的匕首也在半穩定的狀態下,發出道道氣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我贏了,我沒有輸,我的一切都還在!」

亞托撕心裂肺的狂吼,眼睛里的血絲越來越明顯,吐出一口黑血。

他這具身體的內臟甚至受不了狂吼的震動,幾乎碎成的肉塊。

-

-

-

這時教堂的大門外走進了一名戴著面罩,一身破布披在身上少年體型的黑髮少年,他那面罩卻是一隻在狂怒的魔鬼,雙眼流出血淚,好似在訴說著什麼,卻無法開口,只能無用的憤怒。。

他將背後的一把魔刃取出,眨眼間抵在亞托的脖子聲,微微一愣,後退幾步,將面罩取下。

一個面容清秀的黑髮少年漏出了吃驚的表情看著亞托。

「喂…你是假的?」

「………」

亞托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出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和內臟。

正常情況早就死了,可他竟什麼事也沒有,只是感覺到身體有些虛弱。

「你到底是真是假!?」黑髮少年問。

「噗…」

亞托想要回復,可剛開口,一口比剛剛更大的血噴出。

「救………快救她。」

亞托強撐著身體指向莉絲,黑髮少年微微一笑,走到莉絲跟前,咬開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她的嘴邊。

「1、2、3………15。」

他默數著,一會後,莉絲身體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不到一會便恢復如初。

「唔……現在…幾點了?」

莉絲微微睜開眼,看著這陌生的天花板,嚇的迅速爬起,看著黑髮少年,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亞托……

「你是誰?亞托哥怎麼了!」

她一把推開黑髮少年,衝到亞託身邊將其扶起。

亞托那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吐

整張正在腐爛的臉,肚子幾乎凹了進去,裡面可能連胃都吐了出來。

「亞托哥…亞托哥!」

她趴在亞託身上放聲大哭。

「是那傢伙殺了你對吧……對吧……」

她拿起亞托手中的匕首,回頭看去,站起身,雙手握著匕首。

憤怒讓她沒辦法恢復理性,她只想殺死眼前這傢伙。

「喂,等一下。是那傢伙自殘啊!」

她的行為無疑是找死,可還是刺過去。

被黑髮少年側身躲開,一把按住她的頭,地面上摔出一個大痕,可他收了力沒有讓莉絲輕易死掉。

「給我等一下!停下!」

亞託大吼著將黑髮少年一把推開,摁在地面上。後者沒有任何反抗。

「你這恢復力,怕不是惡魔吧?」

黑髮少年微微笑著說道,像海洋般藍色的瞳孔注視著亞托。

往左邊一扭,撇向亞托。

「怎麼復活的,亞托?」

「哈?」

「你裝什麼傻呢,死過倆次的傢伙。」

「倆次?你在說什麼?」

說話的同時他的左眼發出金光,窺探著亞托的意識。

「動不了?」

亞托想要鬆開雙手,卻被死死抓住………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線間過往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線間過往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章 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