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蹤晶元
「哦?這我倒是不知道,怎麼個邪門法?」紀舒裝出一副來了興緻的樣子追問。
除了那個一直不愛說話的叫吳楠的女生外,其他三個人都湊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起了自己道聽途說的各種消息。
除去那些一聽就相當不靠譜的消息,例如什麼吃人肉成仙啊、肉體與靈魂的升華啊之類完全沒有依據的事,唯一比較讓人在意的就是,有人失蹤過。
可因為古水村屬於極度落後且偏僻的地方,與外界的來往也相當少,加之一直都有一些不太好的傳聞,導致周邊的人都很排斥與他們接觸。而盤龍鎮負責分管古水村的鎮長對其也是只要不出來鬧事就盡量不管的態度,就連去周邊一些貧困鄉村做面子工程都會避開古水村。至於那些失蹤的遊客,深山老林的誰知道你們是在村子里失蹤了還是在山裡被野狗給叼走了。
說好聽點,古水村實行的是自治管理,但其實就是誰都不願意去管,也很難管這群有獨立信仰的人。不過還好他們村的人除了置換生活物資以外基本不出來,在外面逗留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也算是讓當地省了心。
紀舒聽完看似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那不如我們就一起去吧,這樣人多也有個照應。」
「老師您是一個人嗎?」
「我還有兩個助手,他們也是學會的成員。」說著紀舒就指向了隔壁的鮮愚和何浪兩人,而那兩人也是一副正經地樣子沖這邊笑著招了招手。
四名學生有些猶豫地面面相覷,紀舒想了想補充道:「正好我明年會去你們學校做一次有關民俗的講座,到時候也能請你們來多交流交流。」
聞言其他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王倫,意思就是讓他來做這個決定。而話都說到這了,王倫也終於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其實跟這幾個學生一起行動是何浪的主意,因為他覺得此行難保會有什麼危險,這窮鄉僻壤的他們幾個涉世未深的學生進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鮮愚起初是不同意帶這幾個拖油瓶的,有他們在不僅不方便行動,到時候萬一有什麼岔子需要他出手那還得顧忌這幾人,而且聽起來他們還帶了攝像機之類的東西,這也是一種可能暴露的隱患。不過最終他還是妥協了,保護他們可以但前提是不能威脅到自己人。
至於紀舒,雖然他和鮮愚想法一致,可畢竟也不忍讓這幾個人枉送了性命。不過這倒也不重要,因為沒人徵求他的意見。
離開時他們互相留了聯繫方式,並約好了明天早上七點搭乘王倫他們預定好的麵包車,便準備回到自己的旅館。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地方雖然人不多但這會也有不少人剛吃完晚飯出門溜達,所以也算有點煙火氣。在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一陣很嘈雜的噪音從路的另一邊傳來了。
聽見這個聲音時,路邊的人明顯都往兩邊躲了一些,而讓他們紛紛避讓的就是一輛有些破舊的銀色小貨車。
這貨車看起來甚至要比他們來時坐的客車更久經沙場,行駛的時候整輛車都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似乎隨時都要散架。而在經過何浪他們身邊時,從車后的貨箱里還穿出來沉悶的撞擊聲。
見貨車駛遠,三人旁邊的一位大媽便開口抱怨道:「又是那些古水村的人,大半夜了還要開車回去,就沒見他們在外面過夜。」
聽到這何浪轉過頭去跟人閑聊了起來,他問:「這裝得都是些什麼啊?」
而大媽一見有人搭腔,
便也打開了話匣子,做出一種嫌棄的表情說:「全都是罈子,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金剛村那裡買不少的罈子,大大小小的都有,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而且不管多晚,從我們鎮上路過的時候也不會停下過夜,連夜都要趕回去。」
「哦?其他地方買的,那你怎麼知道是罈子,我看這貨箱挺嚴實的啊。」
「哎呀這一帶早傳開了,你們是外地的吧?我跟你講古水村的這些人怪得很,遇上了一定要躲開點,不吉利你曉得吧。」
見這大媽越聊越起勁,何浪乾脆也就順著她的話繼續說,想看看能不能再套些有用的消息出來,可結果是跟那幾個學生講的也差不多,不過那些失蹤的人就直接說成全都被那個村的人給害了。
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話支走了那位大媽,何浪也是長出了口氣,參與這種以訛傳訛的八卦聊天果然是一件很費神的事,而紀舒和鮮愚也已經在一旁等得直打哈欠了。
幾經周折回到旅館之後,這幾人反而又精神了起來,於是乾脆就都聚在何浪的房間里商量著明天的安排。
一直到了接近半夜,三人也是又有些困了,剛準備說今晚就到這先去休息吧,就看見紀舒有些猶豫地還想說些什麼。
何浪和鮮愚見狀也是沒有說話,就干瞪著等紀舒開口,紀舒察覺到兩人的視線后思忖了一會還是開口了。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我們哪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失蹤、或者死在了任務中,比如這一次,會怎麼辦?」
而何浪則是斬釘截鐵地回道:「這是不可能的,老周一定會知道。」
「呃,重點是有沒有人知道嗎?」
何浪抬手示意自己還沒說完,然後接著說:「到時候他就會將任務的危險級提高然後上報損失,總部就會派出神一樣的專家來接手。如果能救出我們就救,不能救也會儘可能地給我們收屍。」
「那就是說死了也沒辦法咯。」聽到這紀舒也明白,真要殉職了那隻能怪自己命不好,總部只能人道處理。可另一個關鍵點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為什麼你說老周一定會知道?」
何浪和鮮愚對視著微微一笑,像是早就想好了說法一樣開口:「因為我們每個人的體內都有燈塔的追蹤晶元,它可以在任務中定位我們的位置、生理狀況以及觸發監視警報的特定語言和行為,而這種信號也是很難被屏蔽的。」
「什麼什麼?」紀舒大驚,自己竟然隨時都被監視著,嚇得他差點激動地站了起來。
「嘿嘿,不要激動嘛,」鮮愚見怪不怪地示意紀舒坐好,「監視我們這些跑腿的是相關的負責人,也就是老周,我們的就只有他會看,上層的那些人一般對我們沒有興趣。而且他也被植入了晶元,他那個階級就是受到更上層的監視了。不然你以為我們一開始為什麼這麼放心就讓你加入。」
「那那那...」
紀舒結巴著還想再說些什麼,何浪當然看出了他想要說什麼,這種想法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也早就組織好了語言給紀舒解釋。
「隱私方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畢竟我們不是犯人。只要不觸發可能潛在危險或背叛傾向的特定行為,就不會有人監視你,而且這個在某些時候也能成為你暗中向組織求救的方法。至於理由嘛,只能說當我們決定站在為大義而犧牲的這一方時,有些個人的東西自然就需要被捨棄,不過組織也不會太過分就是了。」
他知道紀舒現在還很難接受這些,所以也只能盡量安慰道:「這一點,老周、鮮愚...還有我,我們都和你一樣,理解但不認同。所以老周也不會沒事就監視我們的,這些事也是他讓我倆解釋給你的。」
聞言紀舒也沒辦法,現在他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亞伯蘭這人有時候雖然不靠譜,但好歹底線還在,這一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能夠相信亞伯蘭。可現在知道晶元的存在後他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好像從頭皮到腳底都有異物一樣,於是有些擔心地問:「這個晶元是什麼時候給我裝上的?又是裝在哪的?不會對我有什麼壞處吧?」
對於紀舒接連問出的這三個問題,何浪很有耐心地挨個進行了回答,他想了想然後說:「最有可能的時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他的那天吧。當時我就覺得只是一個普通的任務而已,既然任務報告都發給他了那他也沒必要出差到一半連夜跑回來。不過他的手法很嫻熟,如果你的身體哪個部位有過莫名其妙的刺痛,那應該就是了。」
這時鮮愚在旁邊補充道:「嘿嘿,除非你有風濕病。」
紀舒心中有些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沒有說話,他想起了亞伯蘭半夜溜進他房間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