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危機!
夜色降至,現代社會的污染已經看不見純粹的黑夜了,像是個被漂的有點白的布,孤零零的掛著。
墓地門口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著。
正是付夕,他趁著老郭熟睡的時候溜了出來。說實話,付夕這還是人生第一次摸黑進墓地陵園,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不得不說自從惡靈事件后膽子確實變大了。
生怕驚動什麼似的,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他還提了一桶1.5升裝的礦泉水,今晚如果不請神,只能靠它了。
沒有影視劇里烏鴉叫,風呼呼的吹,墓地里很安靜,除了走路的沙沙聲,便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據奇相說,水乃至凈之元素,在水裡滴上精血,遇到邪祟會將其顯現出來,呈黑霧狀。
付夕也不猶豫,打開瓶蓋,咬破舌尖,一道血線射進瓶內,與此同時,付夕腦海中開始勾勒控水符文。
隨著符文的勾勒,瓶中的血以一種不符合物理規律的狀態蔓延開來,與水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紅芒。
「出!」
符文勾勒完畢,付夕比劍指一抬,瓶中水如火箭一般沖了出來。他感受著重量,再一次覺得找到火神煉體刻不容緩......他一隻手抬不動這水多久!得兩隻手來!
水團化為水之槍,在付夕的操控下,經過著一個墓碑一個墓碑,前面幾排都沒有什麼變化,很正常。
突然,一道尖銳的嗓音從腳底傳來,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付夕渾身驟然緊繃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將水箭召回往腳底射去。在距離地面只有十厘米的時候,水箭通體開始破碎,化為一滴滴水珠,滴在地面上,一縷縷黑霧從地面上升起。
「尼瑪!厲鬼?!」
腳底的震動愈來愈烈,來不及多想,付夕一個大步往後撤,跳到一個墓碑的檯子上。終於感覺不到了震動感,水直接被它打碎了,現在只有神明錄這個底牌了。
正要取出神明錄,付夕周身的氣溫突然降下來,他感覺到另一股氣息在不遠處盯著他。
「嗚—嗚嗚—」
一陣嗚咽聲在空曠的墓地突然響起,付夕被嚇的一激靈。
「咕嘟......瑪德兩個?」
話音未落,嗚咽聲瞬間消失,地底的尖叫也消失不見,整個陵園,只有付夕的心跳聲在撲通撲通的。
他死死的盯著地面,猛地拿出神明錄翻開要咬破指尖往上按,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到兩三秒。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髮......」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他的動作戛然而止,任是付夕用力到渾身抖了起來,指尖都無法往上再進半步!
第三個!!!
那奇怪的戲腔沙啞又乾澀,幽幽的唱著:「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付夕冷汗直流,他以為只有一個邪祟,哪怕兩個他都有底牌。但是這第三個,有法力,禁錮住他的凡人之軀輕而易舉!
戲腔依然在唱著那【思凡】里的詞,地面破土而出兩隻焦黑的手壁,正好在付夕腳下,死死的抓住付夕的腳踝,想往下拖。
唰!
餘光瞥見一道黑影朝著自己衝撞了過來,嘴裡嗚咽著,渾身像是被大火燒乾了一般,皮膚與眼睛黏在一起,只能看見那可怖的牙床還有那發黃的牙齒。
md栽了!
心拔涼拔涼的。
「神荼在此,邪祟爾敢害人!」
突然,
墓地門口傳來一聲炸喝,一道紅光激射過來,砰的一聲將那衝來的嗚咽鬼狠狠的打飛,然後懸在付夕的面前,嚇退了抓著他腳踝的鬼手,留下了焦黑的手印,而身後的戲曲聲音也越來越小。
那紅光是一個桃木吊墜,上面刻有神荼二字,似乎有血滴在了上面,還隱隱散發著紅光。
「小付!出去再和我解釋!我先救你出來!」
老郭!?
付夕心中滿是驚訝,他沒想到,老郭竟然也是有神力的,而且很熟練。
劫後餘生的滋味還顧不上品嘗,他朝著老郭大喊道:「老郭!小心地底下的鬼,會抓住你的腿!我身後有一隻唱戲的鬼!它會定身術!」
老郭聽了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注意力集中在付夕身後的那隻唱戲鬼。他察覺到,唱戲只是它生前的愛好,定身術不是通過唱戲發動的,它自己本身就會!
是個生前會些歪門邪道的傢伙,死了也不安生!
唰!
一張血紅與蒼白組成的臉譜突到郭乘顯的臉上,咧開了嘴,牙床已經腐爛,聲音如刀劃在玻璃上一樣。
「你......也喜歡聽我的戲?」
那唱戲鬼已然閃身到郭乘顯的身前,它感覺他的血氣似乎更加充盈。
唰!
郭乘顯一個後撤步,將手中的神物祭出,指尖溢出血滴,緊隨其後。
那是一枚銅錢,血滴從銅錢孔洞中心穿過,懸浮在裡面。
「趙公元帥!請清真之氣,助我除鬼!」
咻!!!
銅錢化為一道殘影,射向那唱戲鬼。殘影逐漸化為金光,狠狠的射穿了唱戲鬼的胸膛,它的傷口周圍還有電弧,阻止它的自我癒合。
「唔......趙天君的銅錢,為什麼?為什麼都是道士......我是這個下場?是這個下場!!!」
唱戲鬼突然發瘋,一股強烈的氣波掀飛了因連續動用神物而氣血虧損的郭乘顯,將他狠狠的摔向以處墓碑,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吐出一口酸水,夾雜著血絲。
「老郭!!!」
付夕雙眼通紅,大吼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抵抗那法術的禁錮,指尖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靠近著神明錄,渾身止不住的抖著,那是肌肉與骨架支撐不住的表現。
唱戲鬼平靜了下來,看了付夕那邊一眼,那一直待命的嗚咽鬼便直直的朝他衝去,將付夕撞倒在地。
那唱戲鬼十分忌憚付夕手裡的神明錄,而它只能定住一人,便定了那變數最大的傢伙。至於眼前這個掙扎著爬起的小屁孩,在它眼裡如砧板上的魚肉。它要兩人都活著,這樣的肉體才是新鮮的,靈魂奪舍才不會不適。
它要舒舒服服的奪舍。
一個閃身,唱戲鬼出現在郭乘顯的面前,地底下的鬼死死的抓住他的腳踝,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掙開,跪趴在地上,只能任由那隻腐爛的枯手按住他的天靈蓋。
絕境!無法逃脫的絕境!
......
突然,白天的那座烈士英雄的墓碑上的字,在黑夜中閃著刺眼的金光,唱戲鬼都不得不遮住了雙眼,停下了奪舍的動作。
......
「請火神祝融,上身!」
呼!!!
剎那間,焰浪自墓地門口翻騰噴涌而出,鋪天蓋地!以灼天之勢,撲向那些鬼怪,連帶著唱戲的也給狠狠的沖飛了出去。
一個略有佝僂的身影,從火海中慢慢走出。
【現在的大學生就是不安分,大晚上來墓園尋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