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交易

「砰，砰，砰！」大衛對著靶子連開了三槍。

「對，就這樣，把他們想象成那三個清道夫。」周原說

從市中心回來后，周原帶著大衛回到旅館拿上晚上需要交易的東西，順便休息了一下，吃了點東西。之後邊帶他來到靶場，買了把萊剋星頓。

「我再試試。」大衛又打了幾槍。

「還不錯，有一發上靶了。」周原站在一邊評價。

「嘿嘿，我學的還挺快吧！」大衛晃了晃手上的萊剋星頓說：「這槍真不錯。」

「萊剋星頓只是基礎款中的基礎款，是的他后坐力小，射速快，體積小，但在真正的傭兵面前和水槍差不多。」周原跟著夜火的節奏報菜名。

「是嗎？」大衛通過周原的解說后再次看向，萊剋星頓。瞬間覺得它不美麗了。

「沒關係，據說黑手也是從萊剋星頓開始的。真干這行了，以後記得多練習。起碼水平要向我這樣。」周原拿著手中的「統一」上了靶場。

「夜火，靠你了。」周原心裡嘀咕。

「沒問題，腦袋放空，什麼都別想。」

周原拿著槍對著面前的三塊遠近不同的靶子，眼睛一閉，手下意識的「砰砰砰」三槍速射。他睜開眼睛，發現三發基本都命中了頭部。

「老兄，可以啊！」靶場老闆在一邊吹了聲口哨插了句嘴。

「謝謝誇獎！」周原和他對了對手掌說。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尼轟街，TURBO餐館。」周原看了看時間，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大衛說。

接著周原聯繫了曼恩。

「喂！我是周原，我再過一小時到。」

「好的，周老兄，到時候見啊，看好貨！」曼恩叮囑。

「另外我還有個事要和你說一下！」周原補充。

「什麼？」曼恩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今晚還要帶個人來。」

「誰？為什麼？」曼恩警惕的說。

「大衛，馬丁內斯。葛洛瑞亞女士的獨生子，前荒坂學院高材生。」

「什麼！等會。」曼恩斷線了幾秒。「可以，怎麼這小子想接葛洛瑞亞的事業啊？」

「不，他只是想當傭兵，不想上學了。」周原無奈的說。

「等等，你說前，他退學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你要想他繼續回去上學，晚上就裝凶一點。」

「上什麼學，男人就要當傭兵，拚命掙出個未來，像摩根黑手那樣成為傳奇。」曼恩大笑著回答：「不過你放心，我很兇的，他受不了趁早滾蛋，弱雞不配當傭兵，一小時后見。」說完，曼恩就斷了聯繫。

周原一臉黑線的站在原地：「這傢伙還覺得當傭兵，每天拼死拼活挺光榮！」周原有些不能理解。

「他們都是從地層出來的，不像你，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夜火回答。

「唉……」周原嘆了口氣。

「怎麼了？周先生。」大衛看著周原嘆氣急忙湊了過來。

「沒事，出發吧。」周原恢復了精神飽滿的狀態，拍了拍大衛的肩膀說。

「等等，周先生，我想先會趟家，我要拿個東西，可以嗎？」大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可以。」周原算了算時間說。

二十分鐘后，大衛從四號摩天樓里走了出來，身上多了件葛洛瑞亞女士的黃色外套。

「就為了這個？」周原看著那間黃色外套說。

「是的，Esoesyioranepara這對我很重要）！」大衛用西班牙語回答。

周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孩子很重情義！」夜火評價。

「他遇上我真是不幸。」周原有些不忍。

「不！這是他的幸運，他遇上別人死的更快。收起你的同情心，要客觀。」夜火反駁。

三十五分鐘后，尼轟街，TURBO餐館。

周原拎著包，帶著大衛一下計程車，就看到了一伙人坐在餐館外的椅子上。

「這裡是鬧市口，人很多。放心，不會出事。」夜火提醒。

「明白！不會被他們嚇倒的。」周原挺了挺胸說。

黑皮膚，剃了個平板頭，長的高大強壯的曼恩就坐在中間，戴著墨鏡，不知道在看著什麼。他身邊坐著一個異常強壯的女人，似乎肌肉比他還發達，正大口吃著食物。

身後，一個很瘦但手臂很長，手也很怪的怪胎正一手喝著啤酒，一手玩著三個啤酒瓶，斜著眼看著他。怪胎身後站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頭戴奇怪口罩的瘦女人，同樣沉默的盯著自己。

周原感到頭皮發麻，他回頭看了看一邊的大衛，他的情況也好不到那去，有些畏縮的跟在自己身後。

「算了。」周原用手揉了揉眼睛，之後冷漠而嚴肅的走了上去。無視其餘的目光，直接坐在了曼恩對面。

「周原，對嗎？」曼恩好奇的抬起頭，看著一臉冷漠的周原說。

「是的，這位是大衛，馬丁內斯。」周原指了指一邊的大衛說。

「曼恩先生，你好。」大衛拘謹的說。

「節哀順變啊，小子。你媽媽是個好人，很守信用。我呢不會安慰人，你看開點。」曼恩向大衛打了個招呼。

「好的，閑話說完了。周先生，貨呢？」隨後曼恩偏了偏頭，透過墨鏡看著周原，直接說。

「這裡。」說著將裝有斯安威斯坦的包扔了過去。

曼恩一把接過包，小心的打開。身後的怪手人停止了玩酒瓶，手伸進了衣服口袋，警惕的看著周原。

身邊的壯女人則停止了吃喝，雙手自然下垂，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衝到周原面前來。

「打開看看吧。」曼恩看著包裹，說了句。

聽到這句話，壯女人警惕的看了周原一眼，和怪胎一起湊了過去。

「真貨，如假包換，是詹姆斯的那件。」怪胎瘦子說。

「爽快啊，周先生。就這麼直接帶來了。」曼恩一把將包拉好，放回身後：「我還以為你會玩什麼貓膩，白緊張一場。來，我請客，想喝什麼。」隨後他將菜單扔給周原。

「老兄，別見外。想喝什麼隨便點，我給你開瓶啊。」怪胎瘦子拿著瓶啤酒走向周原，隨後用他那雙奇怪的義體手，不停的搓著啤酒瓶說。

「這位是皮拉，他還有個妹妹上廁所去了！」曼恩說。

「多莉歐！」強壯的女人非常燦爛的對周原笑了笑，和剛才的警惕的樣子判若兩人。

「後面那位是奇薇，還有位沒到。」曼恩指了指後面戴著奇怪口罩的女人補充。隨後奇薇向周原點了點頭。

「謝了，給我來瓶小可，大衛你呢。」周原看了看，將菜單扔給大衛。

「謝了，我不喝碳酸飲料。給我隨便來瓶啤酒吧，果汁也行。」大衛小聲說，還是有些怯場。

「瑞貝卡，一罐小可，一瓶啤酒，快點。」皮拉朝一邊大叫了聲。

很快，一個不太高，將滿頭綠髮紮成雙馬尾，有著紅色義眼，穿著一件寬大黑色外套的女孩走了過來。

「為什麼是我？」名叫瑞貝卡的女孩走過來，狠狠踹了皮拉一腳，皮拉靈活的躲了過去。隨後她換上了一副笑臉，將兩瓶飲料放在周原的桌前。

「真年輕啊！比葛洛瑞亞年輕多了。」她毫不避諱的看著周原說。

「謝謝。」大衛害羞的接過飲料說。

「你也很可愛哦。」瑞貝卡同樣毫不避諱的看著大衛說，向著大衛眨了眨眼，大衛害羞的低頭研究地板。

「謝謝。」周原有些尬尷的回應，他還有些不適應女孩的熱情。

「你心臟跳的也很快啊！」夜火說。

「夠了你。」周原低頭捂了捂臉。

「別介意，瑞貝卡除了他哥，對其他人都很熱情。」強壯的多莉歐及時化解了尷尬。

「兩位帥哥，慢慢喝哦。」隨後，瑞貝卡又眨了眨眼，走了。

「周先生，你是葛洛瑞亞的合作夥伴？」曼恩突然問。

「是的。」周原恢復了平靜，從容的回答。

「那麼你可以簡要說說葛洛瑞亞女士是怎麼去世的嗎？」曼恩豪不避諱大衛的目光，繼續逼問。

「大概情況你可以看警方的報告，如果你想知道詳細的，以後可以問大衛，我都告訴他了。」

「不，周先生，我們想聽你說。」多莉歐補充。

周原看向大衛。

「沒事的，周先生，你說吧。」大衛低頭看向啤酒瓶。

於是，周原重複說了那個自己準備和葛洛瑞亞接頭，但葛洛瑞亞卻意外被清道夫攔住的故事。周原講的詳細，在夜火的幫助下補充了很多細節。

所有人，包括大衛都安靜的聽著。

「很抱歉，有些關於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詳細說。」周原最後說道。

「那麼你售賣義體嗎？」等周原說完后，曼恩繼續問。

「不，接下來三個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三個月後，可能可以。」周原非常鄭重的說，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

「那麼就三個月後再見啦。」曼恩提了提墨鏡，笑著說。

「等等，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周原看著曼恩說道。

「什麼？」曼恩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周原。一邊的多莉歐也同時看著他。

「我想從你那購回那件斯安威斯坦。」

熱鬧的空氣頓時變得很安靜，幾個人都互相對視著。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思考著什麼。

「嘿！我來遲了，有點事。」這時，一個穿著時髦，有著白色短髮的女孩從周原的身後走了過來，站在曼恩身邊。

接著，她回頭看了周原和大衛一眼。三個人都楞住了。

「是你！」三個人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