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商議

「這個城市有多少人？周原看著白髮女孩問夜火。

「五百多萬。」

「那麼，兩個素不相識的一天見兩次面的概率有多少？」白髮女孩度過了剛開始的驚詫后，開始和曼恩和多莉歐開始悄悄說著什麼。後面戴著口罩的奇怪女人也湊了過去。

「那的看他們兩住哪兒，職業，年齡，各自的活動區域。」

「也就是說。」周原看到女孩邊說著，曼恩和多莉歐邊疑惑的看著自己。

「只要你混傭兵，只要沒死，你們遲早會遇見。」夜火說。

「行吧。」周原同樣壓抑住緊張。冷漠的看著曼恩，氣勢上不能輸。他估計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但總有一種自己底牌被透了的感覺。

「別擔心，不會有什麼大事，只是對方會重新評估你，現在你在對方眼中是個黑市義體商人，還是個黑客。他至少不會輕視你了。」

「沒事，我才不擔心，有你在我怕什麼。」周原喝了口飲料，看了看大衛。

大衛倒是不緊張，只是好奇的看著前方的白髮女孩。

「你和露西認識。」皮拉湊到周原身邊，隨口說道。

「今天下午剛認識的。」周原隨口答道，警惕的看著他那雙怪手。

「怎麼樣，她身材不錯吧。」皮拉不著邊際的說。

「這你的問大衛，我並沒有接觸她。」周原揶揄。大衛聽到這句話，突然紅了臉，將頭偏向一邊。

白髮少女終於和曼恩說完了，站到沙發后，隨手點了只煙。

「這麼說，周先生你是個黑客。」曼恩似乎在透過目鏡重新打量著周原。

「是的。」周原直接承認。

「你水平很高啊，網上用的是假名嗎？」一邊的口罩女奇薇突然說。

「她也是個黑客，不過沒聽過你的名字，但她覺的你的水平很高，很可能用的是假名。你就說你不方便說。」夜火早腦中說。

「是的，是假名，但我還想保留一點我自己的小秘密。」周原微笑著說。

「好的，周先生，規矩我懂。但你剛才說要買回我手中的斯安威斯坦，你之前完全可以直接拿走，但為什麼要給我，再從我手中買呢？」曼恩搓了搓他那雙大手問。

「很簡單，因為我答應過葛洛瑞亞女士，要將它交到你手中，我現在向你買，則是因為我需要它。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周原坦然的說。

「在夜之城向你這樣守信用的人不多了啊。來，喝一杯。」多莉歐舉起一瓶酒說。如果不是她笑得很坦誠，大衛會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

「做生意的，最重要得是信譽。」周原臉不紅心不跳得隨口胡謅。

「難道不是利益嗎？」白髮女孩語氣冷淡得隨口說了句，吐出個煙圈。

「當然，利益同樣重要。很久以前，海那邊有人說過，人無信不立。」周原向白髮女孩舉了舉飲料罐說。

「那是什麼意思？」曼恩疑惑得看著周原。

「古代海那邊，有個哲學家說過人沒有信用就無法在社會立足。」口罩女在一旁補充。

「你怎麼知道。」曼恩看著她說。

「我剛上網查的。」口罩女回答。

「草！」曼恩罵了句：「好了，哲學家先生，還是說清楚你為什麼要買吧？」他重新看向周原，帶著審視的目光。

一瞬間，周原覺得四周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很簡單，曼恩先生，你知道包里那東西的前主人是誰吧。」周原嚴肅的說。

「當然。」曼恩回答。

「那麼你覺得你比他強多少呢？」周原問。曼恩沒有回答，沉默的看著他。

「這東西確實很強大，我詳細的看過他的說明書，這東西體積沒多大，說明書的頁碼加起來比汽車使用手冊還要厚。那還是民用版本的，你知道書里特別註釋的是什麼嗎？」周原賣了個官司。他當然沒有看過那本破書，但夜火可對其中的每一個字都研究過了。

「什麼？」多莉歐急忙問。

「對於此系統的具體原理不明，有待進一步研究。」白髮女孩冷漠的吐著煙圈說。

多莉歐看向露西：「你也是上網查的？」

「是的，就剛才。」

「夠了，你想說明什麼？」曼恩有些生氣的說。

「很簡單，人體很複雜，這東西很危險。很久很久以前，人類拿樹葉當開襠褲穿的時候就能生火。但直到近代人類才搞清楚了火為什麼會燃燒。」周原解釋著。

「拿樹葉當開襠褲，哈哈，這也太好笑了……你從哪想出來的。」在一邊一直沒插嘴，矮個子，綠頭髮的瑞貝卡忽然大笑起來，氣氛頗為尷尬。

「然後呢？」曼恩瞪了眼大笑的瑞貝卡，瑞貝卡不笑了，轉身走了。

「這東西就是在極為巧合下發明出來的，我們可以使用它，卻不知道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作用。同樣，我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產生危害。裝上它后，也許下一秒，也許過幾年，你就會嘣的一下，變成賽博精神病。它的前主人詹姆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的意思就是，我裝上它很快就會變成賽博精神病？」曼恩生氣的說。

「我沒說很快，曼恩先生。我只問一個問題，從你裝上義體到現在，你注射抑製劑的頻率是否越來越頻繁了呢？」周原拿出殺手鐧。

聽到這句話，曼恩不說話了，轉過頭看了看多莉歐，多莉歐關心的看著他。

「曼恩，我覺的他說的有道理。」多莉歐說。

「可是，你知道搞到這東西有多麻煩，我裝了之後可以變的多強！」曼恩不甘心的說。

「你願意裝嗎？」曼恩問多莉歐。

「你知道我討厭義體。」多莉歐鼓了鼓她的二頭肌。

「皮拉？」曼恩看向一旁的皮拉問。

「不了，不了，這東西不適合我。」皮拉連忙揮著那怪手。

「讓我來！」矮個子的瑞貝卡精神振奮的走上前。

「你太矮啦！根本裝不上。而且那東西很危險，根本不是你這種小身板能抗的住的！」皮拉在一旁嘲諷。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瑞貝卡想都沒想就向著皮拉下身一腳踹去。皮拉立刻轉身跑，瑞貝卡則追了過去。

「唉……」曼恩看著打鬧的兩人，笑了笑，隨後看著周原問：「」那麼周先生，你買回去是要做什麼呢？」

「我是買回來想給他裝上。」周原指了指一旁的大衛，馬丁內斯說。

「什麼！」大衛震驚的看著周原：「你要給我裝。」

「是的，大衛！」周原微笑著看著大衛，臉上帶著些歉意，只是旁人都沒看出來。

「為什麼！」大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原。

「你還想當傭兵嗎？」周原看著大衛問。

「是的。」大衛堅定的點點頭。

「那麼你就的裝上。」周原說，隨後他看向曼恩一夥：「你也看到了，這孩子就是想當傭兵，我勸過了，沒用。雖然她媽把她託付給我，但我畢竟不是他媽。我沒權力替他做決定。」周原無奈的說。

「接下來三個月我會很忙，也沒有時間照看他，所以只能讓他當傭兵。但他一點經驗沒有，完全是個新人，我怕辜負了葛洛瑞亞女士的託付。只好將這東西給他裝上，好讓大衛在真正遇到危險時能自保。」周原指了指大衛說。

「他這小身板能裝的上嗎？」一邊的口罩女問。

「我看過了說明書，身高體重剛剛好。」周原補充：「而且我會額外再給他加裝一些義體，以配合那東西的功能。大衛，你怕嗎？」周原看向大衛說。

「當然不怕。」大衛堅定的說。

「有意思，大衛是你的私生子嗎？」多莉歐突然問。

「什麼！」周原震驚的將一口飲料一起噴到了地上。大衛直接被噎，不停的咳嗽。

「看來不是……」多莉歐看到周原和大衛的樣子補充。

「大衛你今年幾歲！」周原喝了口水問。

「我出生於2059年。」大衛咳嗽著艱難的回答。

「我大你八歲。」周原急忙解釋。

「給他裝義體這一套下來的一大筆錢。你為什麼要為他付出這麼多？」口罩女在一旁質問。

聽到這句話，大也突然轉頭看著周原。

「因為我欠了葛洛瑞亞女士很大的人情。」周原有些愧疚的說：「曼恩，先生你也欠了她人情吧？可以麻煩你照看大衛三個月嗎？」周原看向曼恩問。

「好吧，大好人周先生。」曼恩諷刺的說：「是的，我是欠了些人情，但我可不是保姆，憑什麼幫你看孩子。」曼恩笑著說。

「我不是孩子啦，我可以干很多事。」大衛突然站起來大聲說。

「閉嘴！」曼恩輕輕向大衛揮了一拳。力量大的將大衛打了個趔趄。「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黑傭兵快答應了，你再努把力。」夜火突然說。

「你不是傭兵嗎？我可以雇傭你，這單沒有中間人。我雇傭你照看並訓練大衛三個月怎麼樣？錢方面包你滿意。」周原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說。

「哈哈，周先生你真有想象力，我們討論一下。」曼恩說完就和一邊的多莉歐小聲交流起來。

周原看了看正在小聲說話的曼恩，隨後轉過頭看向大衛：「你真的要當傭兵？現在退出還有機會。」

「是的。」大衛堅定的說：「我一定可以做好。」

「好吧。」周原嘆了口氣，他轉過頭，發現一邊的白髮女孩正看向自己這邊，不知道是看自己，還是看大衛。

「周先生，斯安威斯坦呢可以賣給你，五萬，現金。另外，我們明天有單活，挺麻煩的，你和大衛過來幫個忙，要是你們做的好，三個月照看大衛的酬金就算了，當然三個月內有活他的幫忙，報酬減半。」曼恩說。

「具體是什麼？」周原問。

「現在不能細說，我們要偷個東西，荒坂的。」口罩女補充。

「草……大單子啊！」周原嗤笑了一聲。「夜火？」周原在腦子裡問。

「當然接啊。」夜火立刻回答。

「好，我答應了。」周原答道，隨後他看向大衛，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你沒得選了。」

大衛伸出手，和周原對了對掌：「謝謝，周先生。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原無奈的笑了笑，同樣伸出手。

「那把你的賬戶發給我。」周原看著曼恩說。

一分鐘后。

「好了。」周原看了看賬戶里剩餘的六萬多說。

「好的，爽快。」曼恩一把將包扔了回來。

「那我們就先走了，明天見。」說完，周原接住包，揮了揮手，帶著大衛離開了。

「好的，地址明天早上會給你。」曼恩補充。

「無聊！」白髮女孩依然冷漠的看著這一切，說了句，隨後也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