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來客
見賓客已全入席,柳松柏走到大廳中間,舉起酒杯,大聲道:「今日感謝各位前來柳某壽宴,好不多說,這一杯我敬大家的。」說完,就一口乾了杯中酒,然後又滿上一杯:「這第二杯,我要敬我的未來女婿。」說著走到楊盤面前,道:「這幾日為這壽宴東奔西跑,辛苦你了。」
楊盤偷偷看了一眼柳若心,見她似乎不喜歡提婚約之事,於是拿起自己的酒杯,道:「柳伯伯不用再說這事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然後一飲而盡,擔心柳松柏身體不能喝太多酒,於是拿過其酒杯,道:「柳伯伯身體剛愈,這杯還是小侄代勞。」等不到柳松柏阻攔,楊盤已經幹了。
「松柏兄,真是好福氣啊,有個一表人才又細心的女婿,真是讓人羨慕吶。」席中齊大石說道。
「哈哈,說到這個,我真不謙虛了,確實是我們柳家福氣呀。」柳松柏驕傲地說道,柳若心坐在席上沉默不語。
「哼,能有柳若心這麼美麗的妻子,我看是楊盤上輩子積的福才對。」林昊嘀咕著。
「哥,你小聲點,被聽到就糟了。」林霜小聲地提醒著。
「聽到就聽到,我說的都是事實。」林昊毫不在乎地回答道,林震南瞪了兩人一眼,才安靜下來。
「呵呵,看我這得意樣,讓大家見笑了。」柳松柏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開心,道,「言歸正傳,這最後一杯,我要敬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走到何天身邊,王香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的何大哥居然會成為柳松柏的救命恩人,這江湖中四大家族之一的掌門人的救命恩人,這豈不是一舉成名?
何天也萬萬沒想到,柳松柏會在如此大場合親自感謝自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柳松柏繼續說道:「要不是何天兄弟仗義出手,今天我這喜事怕是要變白事了。」
「柳伯伯言重了…」何天自覺只是理所應當,急忙回道。
「呵呵,話不多說。」柳松柏頭一抬,喝盡杯中酒,道:「你為我柳松柏捨身犯險前往火焰洞這事兒…」
話未說完,「蹬…」一聲從大廳橫樑傳來。大廳內瞬間安靜,柳松柏道:「既來,何不現身?」「唰」一聲,一抹淡綠身影從空而降,毫無聲響地站在柳松柏面前。陸雪晴?!怎麼會是她?!何天充滿驚訝疑惑,心中猜測:她該不會是來搶火焰草的吧?
「呵呵,姑娘好輕功,不知師承哪門?」柳松柏問道。
「呵,跟你們無關。」陸雪晴淡笑一聲,冷冷地說道。在場的都是武林中有身份地位的人,對於這小丫頭的這般不屑的回答,心中難免有幾分不悅,但都礙於今日喜慶份兒上,強忍著內心的火。
「呵呵,既然姑娘不願透露那便不多追問。不知姑娘有何事,不能光明正大來我柳府,要暗中拜訪。」柳松柏大氣地說道。
陸雪晴輕鬆地回答:「沒事,就是來湊湊熱鬧。」這個回答必定是沒人相信,柳松柏不想在今日動干戈,說道:「既然如此,來者是客。若不嫌棄,還請姑娘入座,享用宴席。」
「不用了,看著也沒什麼意思。」陸雪晴說著就轉身離開,柳松柏未阻止,何天也鬆了口氣。
忽然不知誰大喊一聲「站住!」說話的是齊躍江,齊大石的二兒子,見陸雪晴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齊躍江走到她面前,攔住她。陸雪晴二話不說,伸出右掌,速度之快,齊躍江完全沒看見其出招,更談不上反應,在離心臟一指之距位置停住了,儘管如此,仍是猶如一道冷劍逼近心中,陸雪晴收回右掌,道:「下次就不只是這般了。」
「躍江,你怎麼樣?」齊大石在一旁看得捏了一把汗。
「爹,就是她,在客棧下毒,偷取金…我們的東西的人就是她!」齊躍江激動地說道,齊躍江本想說的是「金霸刀法」,但想起父親再三叮囑要保守這個秘密,便隨即改口。
「你確定?」齊大石問道,齊大石見陸雪晴武功不弱並不想招來麻煩,但丟失的是金霸刀法是其家傳法寶,齊家靠這上乘刀法才在江湖屹立不倒,儘管心法未被盜走,但若對方有心能鑽研刀法招式破其招,對齊家亦是很危險之事。
「是她,我記得這身衣服。」齊躍江說道,開始敘述當日的情景:「那日我們一回客棧就見大哥昏迷在地上,這女人就在旁邊準備逃走,我們阻攔,可惜技不如人…讓她打傷,被她跑了。」聽到這何天開始擔心起陸雪晴的安危,雖知她武功高強,但從王香口中得知齊大石的金霸刀法已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武林中能與之匹敵的屈指可數。楊盤見柳松柏、柳若心神情緊張,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道:「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或許只是衣裳相似?」
「我很確定!」齊躍江說道。
「沒錯,人是我傷的,那又如何。」陸雪晴不耐煩地說道。齊大石見她完全不把齊家放眼裡,強忍怒火道:「那還請姑娘歸還我齊家的東西!」
「丟了東西自己去找,與我何干?」陸雪晴表情依舊冷漠。齊大石終究是無法再忍,道:「好,我這就找回。」說著,拔出金刀,向陸雪晴腰間橫劈過去,刀中帶勁,氣勢兇猛,猶如一排排猛獸衝來,何天看得目瞪口呆,這若是劈在人身必定立即分成兩截,陸雪晴反應極快,施展輕功,騰空躍起,向後迅速退開,齊大石緊逼不舍,兩人打到了前院,眾人也隨之出了大廳,空間寬敞了,出招更是沒有了拘束,齊大石使出金霸刀法一招「狂斬無邊」,十幾把刀影從四面八方集中攻去,又快又狠,陸雪晴面不改色,原地躍起,拔出夜光劍,使出「風掃落葉」,出劍輕且快,巧妙地化去襲來的刀勁,緊接一招「風霜相融」,聚集四周之氣,猶如一道水柱朝齊大石直逼,齊大石處變不驚,揮起金刀,運起真氣,刀身硬生生接下這「水柱」,周圍的賓客都看得入神,林霜感嘆道:「齊伯伯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女子劍法好妙,老齊若不是靠著內功的優勢,怕是要招架不住。」林霜聽到林震南這麼一說,對女子另眼相看。
「爹,能看出這位姑娘出自何門何派嗎?」楊盤問道。
楊立仔細地觀察著陸雪晴的一招一式,道:「這套劍法如此精妙,卻不曾見過,我不能確定,但從她使出的內功特點,我想十有**是…無月宮」
「無月宮?」楊盤驚道:「無月宮宮主武功深不可測,雖偶爾行事古怪,但很少過問武林之事,怎會派弟子前來?莫非有何企圖?」受其爹從小教養,楊盤為人正直,凡武林中有何紛爭都不會袖手旁觀,此次關係柳家,更是格外留心。
齊陸二人你攻我防,已戰了三十回合,時間一長,陸雪晴漸露下風,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弱點,必須速戰速決,於是氣運全身,夜光劍在空中劃出三道真氣形成的霜鏈,然後將真氣聚集至左掌,猛力一擊,三道真氣猶如極寒的金剛絲交織成的冰網朝齊大石襲去,眾人都感嘆這一擊威力之高。
「想不到,齊大石居然使出看家本領。」楊立說道。只見齊大石使出了金霸刀法最高招式「霸王一刀」,金刀在空中不斷揮舞,一層層劈斬開對方的攻擊,憑藉深厚的內力,穿透冰網,直刺對方心臟,這一反擊出其不意,陸雪晴身餡其中無法看清。
「小心」何天脫口而出,陸雪晴即時閃躲,但還是晚了一步,刀鋒在左臂上劃破一道血痕。
齊大石停手,道:「你是無月宮的人?」陸雪晴沉默不語,捂著左臂,血從指縫間一滴滴落下。齊大石繼續說道:「剛剛那一掌雖並未發出,但我想除了無月宮的冷月掌,應該沒有如此陰寒的掌法了。」
「冷月掌?」一名三十五六的男子走出來,打量一番道「你是無月宮陸雪晴?」
眾人目光都落在前院這名受傷的女子身上,無月宮,一個讓人敬而遠之的門派,十年前宮主東方月以冷月掌威懾江湖,至此邪教人士都忌憚三分,不敢招惹;正派人士亦與之是井水不犯河水。
「是又怎樣。」陸雪晴道。
「在下鐵拳門掌門沙鵬,一月前門下弟子吳飛、王坤是否姑娘所殺。」沙鵬問道。
陸雪晴回想了片刻,冷笑一聲,道:「好像是殺了倆人,名字就記不得了。」看到陸雪晴不以為然的樣子,殺徒之仇不能忍,沙鵬顧及不了什麼無月宮,也不在乎趁人之危,道:「既然如此!血債血償!」說著右拳朝陸雪晴揮去,剛勁有力,若在平時這沙鵬絕不是陸雪晴對手,但因受傷且消耗過多內力,陸雪晴至多剩下六成功力。
沙鵬鐵拳兇猛,但出招緩慢,陸雪晴身法快,一躲一閃倒也遊刃有餘,如此一來一往十招過去依舊分不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