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威武鏢局
緩過神來,何天感到肚子有些餓了,才發現已是正午,看到附近有個小飯館,便進去了。
飯館分上下兩層,鎮上吃飯的地方不多,來往的人群都在這兒歇腳,所以飯館看著簡陋卻客似雲來,下層都已坐滿,何天只好在上層找了個座位,點了幾個小菜吃了起來,餓起來什麼都好吃,三兩下就吃完,叫來小二結賬,小二見他穿著樸素,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銀子,有點不耐煩了,說道:「客官,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忘了帶銀子了。」
「我帶了…」何天不知道該怎麼辦,尷尬地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了,可能是包袱有洞掉了…」何天在包袱上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一個洞,店小二在心裡已經認定了何天是想吃霸王餐,沒有表情地說:「客官,要麼就付錢,要麼就報官。」何天見他完全不聽自己說話,無奈地說:「不是…我真的是錢袋不見了…」
「那去報官了。」小二說著就準備走,何天已經放棄呆坐在凳子上。
「等等,他的飯錢我付了。」隔壁桌傳來一位少女的聲音,少女付了錢后小二這才安靜的下樓去了。何天心中歡喜,朝隔壁桌看去,只見一男一女二人,男子大概二十上下,女子約十五六歲,從穿著看是富貴人家,桌上擺著兩把劍,想必是懂武之人,何天走過去,對二人抱拳說:「多謝二位相助。」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這位姑娘吧,是她幫你付的錢,平時可沒見她這麼樂於助人。」那男子語氣中帶著一些高傲又帶著幾分調侃,少女被說得不好意思,急忙推了推男子,說:「哥,你說什麼呢,是他們在那說來說去,吵到我了啦!」何天看著這對兄妹倆,有點莫名其妙,心想著還是早點離開,說道:「無論如何都感謝二位,在下何天,以後若有用得到在下時,必定義不容辭。」
「呵呵,不用了」男子笑中依舊帶著高傲:「以我威武鏢局在這中原的地位,怕是沒什麼機會用到你了。」看著這男子不可一世的樣子,何天真想立馬走人,想到怎麼說他們也幫了自己,也就強忍著笑了笑,準備離開,少女突然叫住他:「誒,等等…」然後對男子說:「哥,我們不是有個鏢師摔了腿找人送回揚州了嗎,現在人手都不夠,不如就找他來吧。」
「他?看他那樣懂武功嗎,況且這小子可靠嗎?」男子質疑地說。少女小聲地說:「哎呀,哥,你放心啦,你看他不是挺高大的嗎?而且我們剛剛親眼看到他被那對騙子給偷了銀兩,這不就證明了他沒心機?」
男子也小聲地說:「我看他是被那年輕美貌的姑娘給迷著了,才會被偷了都沒發現,這麼蠢鈍的人,讓他幫我們只能是扯我們後腿!」
「哼,哥你就是對人家有偏見,不管啦,路上累死人,我一定要找他幫忙!」少女發起了大小姐脾氣,男子不得不投降,只是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你是看人家英俊吧,哈哈!」少女聽後面不改色,只是桌下狠狠一腳踢過去,看著這兩兄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他們在談論著什麼,何天終於忍不住問道:「姑娘,你叫我是有什麼事嗎?」少女這才意識到何天在一旁等了很久了,於是笑著說:「恩,是這樣的,我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呵呵,姑娘太客氣了,方才我不是說過能用到在下,義不容辭!」何天爽快地回答。
「呵呵,那就太好了,我們正巧人手不足,還希望何…大哥可以幫忙走一趟。」本來萍水相逢少女習慣直呼其名,但不知為何卻吞吞吐吐的叫出了大哥二字,一旁的男子倍感驚訝,何天倒是聽得自然,一來自己本身年紀比少女要大,二來這一聲大哥也迅速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聽到少女所提出的要求,何天暗想:自己左右無事,還了人情之餘還有人結伴同行,何樂而不為呢?於是說道:「呵呵,小事一樁,不知我們是要去哪?」少女見何天爽快答應,心裡開心,說:「去洛陽。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到時候會付給你走鏢錢的!」
「姑娘太客氣了,錢就不必了,就當在下還你們一個人情吧。」何天回答說。
「好啊,那就當你還人情了。」一旁的男子搶著說道。
「哥,你又來了!」少女生氣地對男子說道,然後又轉向何天說:「你別理我哥,他喜歡開玩笑。對了,我叫王香,我哥叫王強,你就叫我香兒吧!不要姑娘姑娘的,聽著怪怪的。」
「哦…好…香兒…王大哥…」何天小聲地念著。王強在一旁越看越不耐煩,說道:「好了,好了,趕緊走了,還不走天都黑了。」何天看看天,這才剛午時,王香湊近小聲說道:「呵呵,我哥就是喜歡誇張,你慢慢就習慣了。」
「呵呵…」何天笑了笑,心想:還是不要習慣了…趕快到洛陽,我就一個人輕輕鬆鬆自由自在。
一行人又出發往洛陽方向前行,王強走在最前面,副鏢頭走在最後,何天被王香拉著走在了中間,對何天來說走鏢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他原以為會很有趣,沒想到就是幾十來人推著幾車箱子在烈日下趕路,完全沒有時間去感受各地風俗,也沒機會去欣賞四處美景,一路上也幸好有王香跟他說說話,倒也稍有了點趣味,從王香口中,何天也了解到王香的父親王威武即是威武鏢局的創始人,總鏢局在洛陽,十六家分局分佈在中原各個地方,從鏢局創立起從未丟過鏢,因此被江湖人稱為武林第一鏢。此行是從揚州接鏢送至洛陽齊府,齊府是中原四大家族之一,四大家族是洛陽城四大首富,不論在地方還是江湖都有很高地位,他們的鏢也是倍受關注,所以此次少鏢頭王強才會親自押鏢。
「大家休息一會兒,沒多久就快到洛陽城了。」王強對眾人說道。何天在樹蔭下坐了下來,王香拿著水壺遞給何天說:「喝點吧。」這一路上大夥都很照顧王香,而王香又很照顧何天,何天心裡也知道,接過水壺,說道:「謝謝。」
「你累不累啊?」還沒等何天回答,王香又接著說:「第一次押鏢你肯定不習慣,不過你放心,過了這山頭再穿過前面一個樹林,大概半天我們就可以到洛陽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城裡逛逛啊。」何天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時而天真活潑,時而耍點任性,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感覺特別親切,微微一笑說:「好啊。」
一個時辰后,一行人就進入了樹林,樹林很大樹木很多,每棵樹形態都很相似,若不是經常來往的人在樹林里很容易迷路。走到樹林正中間,何天彷彿聽到有一群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並且從腳步聲的頻率大小推測都是練武之人,小聲地對王香說:「香兒,我好像聽到有一群人向我們這靠近,要不要告訴你大哥,讓他留個心。」王香自然是沒聽到任何響動,驚訝地問:「沒有什麼動靜啊,你是不是曬暈了?」看到王香的反應,何天心想:如果我告訴你我所練的內功每加深一層,眼力聽力都會加強,說不定又當我是被曬暈了。還是算了,也許是我過慮了,以威武鏢局的名號誰會敢來劫鏢呢。
「嘿,你怎麼不說話了,該不會真的中暑了吧!」王香說著就伸出手去摸何天額頭,何天反應過來慌張地閃開,靦腆地說道:「我…沒事,可能是我聽錯了。」看到何天的樣子,王香覺得又可愛又好笑,自己低著頭邊走邊笑,何天弄不明白她在笑什麼,只是跟在旁邊繼續走了。
到了一處寬敞平地,四面被濃密的大樹包圍著,陽光透過縫隙照在平地上,突然十幾個黑衣人從樹上竄出,手持大刀,向王強等人襲來,王強等人毫無準備,武功也明顯不如對方,看著鏢師一個個倒下,王強大喊:「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跟威武鏢局作對!」黑衣人沒人理睬王強,每一招都極其兇狠置人於死地。三人圍攻,何天閃躲著倒是輕鬆卻無還手之力,王香以一敵二,勉強支撐著,突然背後出現一刀眼看就要穿過王香身體,王強縱身一躍,擋在王香背後,「呲…」大刀劃過王強背部,鮮血順著傷口不斷地流出,王香扶住受傷的王強,強忍著眼淚,見情況危急,副鏢頭及鏢師、何天都聚集在了王強身邊保護他,副鏢頭小聲地對何天說:「何兄弟,麻煩你帶少鏢頭跟小姐先走,這兒我們頂著。」何天見王強傷勢不輕必須儘快治療,只好聽從副鏢頭的話,背起王強,與王香一起殺出一條小路,朝前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