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潁州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片熱鬧,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來來往往,精緻豪華的馬車像一頭巨獸穿梭在人群中。
小龍手持長槍,腰背背簍,步伐整齊地走在街道上,猶如一個塞外俠客,威風凜凜,自我感覺良好,而街上的行人一看到小龍便流露出鄙視的眼神,一看就是一個鄉巴佬,連潁州城基本的規矩都不知道。
小龍並沒有察覺到行人詭異的眼神,滿臉好奇地看著街道兩旁的店鋪,吃喝玩樂的東西琳琅滿目,感覺一雙眼睛都不夠用,好多驚奇的小玩意都沒見過,感覺潁州城像個夢幻的世界,無奇不有,只顧著左看右看差點被馬車撞到。
女嬰透過背簍的縫隙看到熱鬧的街道也充滿了好奇,小嘴巴不停地吹著小泡泡,不一會泡泡飄滿了背簍,把蓋在背簍上的黑布頂開,閃了一個縫,小泡泡順著縫隙飄到了街道上。
小泡泡很快招引一群小朋友。
小龍聽到背後一片歡鬧聲,扭頭一看,街道的上空飄滿了五顏六色的小泡泡,慌忙放下背簍,把黑布蓋上了,小聲說道:「不要吹泡泡了,不然把你扔了。」
「小弟弟,背簍背的什麼東西,讓大姐姐看看?」樓上傳來調情的打趣聲。
小龍抬頭向樓上望了一眼,看到一名拿著圓形小花扇、面飾紅粉的年輕女子依靠在護欄
旁。
女子對小龍笑了笑,拋了一個勾魂的媚眼,這些歌妓白天沒生意,閑的無事就在街上拿小朋友玩耍,俗話說拉客要從小朋友練習,從小培養小朋友進歌樓的興趣。
小龍見女子穿的有點赤裸竟有點害羞,好像平白無故地佔了女子的便宜,低著頭提起背簍徑直走了。
「長槍扔了,不然會有麻煩。」女子對著小龍喊道。
小龍看著手中的長槍,心想著長槍是自己的防身武器,要不是長槍,自己早就沒命了,怎能輕易丟掉,走了幾步看到一個賣撥浪鼓的老頭,想著給女嬰買個撥浪鼓玩,省得她無聊又吐泡泡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拿出僅剩的幾個銅錢買了一個撥浪鼓。
兩名巡邏的橋衛挺著滾圓的肚子,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走到一個水果攤,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乾瘦的商販擠出一臉笑容說道:「謝謝官爺關照」,扭頭立馬變了臉色,一臉仇恨地吐了一口唾液,罵道:「我呸。」
對於這些無良官差,小商販們一肚子惱火,為了一個蘋果也不至於報官,只能罵兩句解解氣。
矮胖的橋衛瞥眼看到小龍拿著長槍,大喊道:「那小子,站住。」
小龍見兩名官差跑向自己,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拿著撥浪鼓撒腿就跑。
女嬰感到顛簸十分高興,咿呀呀地說著話,好像讓小龍在跑快點。
兩名橋衛扔掉手中的蘋果快步追趕,兩人跑起來像吃撐的胖鴨子,身子左右搖擺,好像要跌倒感覺。
小龍跑過幾個街道把兩名橋衛甩掉了,躲在一個僻靜小巷裡喘了幾口氣,掀開蓋背簍上的黑布,搖晃著撥浪鼓遞給了女嬰,「給你這個玩,不要在吐泡泡了。」
女嬰拿著撥浪鼓晃了一下,聽到「咚咚」的鼓聲露出了笑容,嗚啊嗚啊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
「你想說話啊?」小龍驚喜的問道。
女嬰沒有說話,用小手搖動一下撥浪鼓。
「叫哥哥。」
「哥……。」女嬰模模糊糊地說了一聲。
小龍高興地抱起女嬰,
情不自禁地親了女嬰的一下額頭,「長大了,你長大了,你也該有個名字了,我在江邊撿的你,你就叫小魚兒吧!我叫小龍,你叫小魚兒。」
女嬰好像聽懂了小龍的話,小手搖動一下撥浪鼓表示同意了。
這時,兩名橋衛氣喘吁吁地跑到小巷裡,看到小龍停了下來。
高胖的橋衛喊道:「可算找到了,把長槍交上來。」
潁州城治安嚴格,每個街道都有橋衛定時定點巡邏,以防發生聚眾鬥毆事件,更禁止橋民攜帶威脅性武器,一旦發現立即沒收,私自販賣危險性武器是要受牢獄之災。
小龍看到橋衛慌忙把小魚兒放進背簍里,蓋上黑布提著背簍快步走了。
「不要怕,我們不是抓你的。」矮胖的橋衛喊道。
「你們要幹嘛?」小龍停下腳步問道。
「潁州城不讓攜帶武器。」高胖的橋衛慢步走向小龍說道:「你那個長槍要沒收掉。」
「我要是不交呢!」
「那就把你趕出潁州城。」高胖的橋衛邊走邊說。
小龍心想自己歷經千險才來到潁州城,不能因為長槍被趕出去,眼看著高胖的橋衛快走到自己眼前,生怕被他捉住,慌忙退了幾步,想著自己快當上橋兵,留著長槍也沒用了,伸手把長槍扔到一邊,提著背簍快步走了,走了幾步,扭頭看到兩名橋衛也不追趕自己才放心,一路走一路詢問橋府的地址,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個街道才找到橋府。
橋府是玉阜大地行政辦公的地方,主要掌管民政治理、司法訴訟、苛捐雜稅等等。玉阜大地一共二十四府,一百零八縣,每個縣都有縣橋府,只是沒有府城的橋府大。
潁州城的橋府與橋宮在同一條街道上,位於橋宮的西邊。
高高的圍牆,錯落有致的院落。氣勢雄偉的門樓彰顯著橋府的威嚴,高大的門頭上懸著一塊寫著「橋府」的木匾。
兩扇大紅漆門敞開著,走進去給人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門樓兩邊各有一個一米多寬的小門供辦公人員進出。
兩名拿著玄鐵劍的橋衛如兩座大鐘一樣,穩打不動地站在門口。
小龍在街道上來回走動,抬頭看著高大的門樓不敢靠近,也不知道該如何和橋衛搭話,猶猶豫豫始終不敢往前邁一步,好像一個暗戀者手捧玫瑰花站在女神面前,始終不敢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哎,走來走去幹什麼?」橋衛喊道。
橋衛的喊聲好像女神的督促聲,再不表白我可要走了。
小龍聽到橋衛的喊聲一臉的興奮,一旦有人打開話匣子,他便不怕回話了,鼓起勇氣沿著石階走到大門口,一臉認真地說:「我要當橋兵。」
「我以為什麼事呢!來早了,橋兵只在春季招生,明年再來吧!」橋衛輕聲的說。
橋兵只在每年的春季招生,凡年滿十三周歲的男孩可以向當地的村長報名,家中獨子不準參加報名。統計名額后,村長把本村的名單送往本縣的橋府,橋府再上報上一級橋府。
府城的橋營會在特定的日子統一選拔,挑選那些身體結實,反應靈活的男孩,一旦被選為橋兵便可在橋營進行培訓,學習太極拳和玄牝劍法,年滿三年的橋兵可以參選橋差,一旦入選橋差便可領取俸祿。
貧困的家庭通過賄賂村長改動年齡,讓孩子早早地入選橋兵,一旦入選橋兵便由國家撫養,可以減輕家裡負擔,也希望他們一路高升,當上橋差、橋人領取俸祿改善家庭生活,甚至獲得更高的軍銜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