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犯罪成本

如果慌張分等級，以十級為滿的話，那麼我現在應該處在第二級，可就是這兩分的慌張，也足以讓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這個「倒霉」的、被我盯上的就是我樓上的鄰居。

我跟樓上的鄰居毫不相識，甚至從未見過，這一點應該很好理解吧，畢竟現代社會，別說樓上的鄰居就是僅一牆之隔的鄰居興許都未見過。這裡我要插個題外話，一個很有意思的生活趣事，別看我跟我僅一牆之隔的鄰居從未見過，但是我們之間卻有一個小默契，他需要我每天叫他起床。

我為什麼確定是「他」而不是「她」呢，因為他打呼，而且聲音非常大，聽過幾位女性打呼打得能穿透牆壁呢？我以前很困惑那些同居的情侶或者結了婚的夫妻，女方是怎麼忍受男方打呼的，可是搬進這個小公寓不久，我就習慣了。

我僅隔一牆的鄰居休息時間很固定，每天晚上11點左右他的鼾聲準時響起，然後清晨四點，他的鬧鐘準時響起，不過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立馬醒來按掉鬧鐘，我會比他先醒來，然後等他一會兒，他要是還沒有起，鬧鐘還是在響的話，我就會隨手拿個身邊的東西去敲牆，直到他把鬧鐘關掉，然後聽到衛生間傳來洗漱聲，我再繼續睡。

有時候我失眠，自從失業之後，我通常的休息時間是晚上兩點左右，如果失眠的話，到了三點才有困意，我就會跟自己說，再堅持一會兒吧，等著鬧鐘響，叫他起床之後再睡吧。

興許是我敲牆的次數太多了，他似乎形成了一種習慣，只要我不敲牆，他的鬧鐘就會一直響。有時候我惡作劇的就是不去敲牆，我也沒聽見呢，這可怎麼辦，嘻嘻。大概五點多的樣子我就會聽到一陣手忙腳亂叮咚咕嚕，甚至連衛生間水龍頭流出來的水似乎都在冒著急躁，然後就是一陣七慌八亂匆匆關門聲。哈哈，要遲到了吧？不過到底是什麼工作啊，竟然需要起這麼早？雖然這麼好奇著，但是我從來沒有去一探究竟，我已經過了保有好奇心的年紀。

再說被我無緣無故懷疑的樓上鄰居吧，其實也不能算是無緣無故，我總得有個理由吧，理由就是那天我從警局回來，看到他正在露台上洗東西。具體洗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高度近視，看不清楚，而且即使我不近視，那麼高又那麼遠的距離我也看不清楚。而他穿的正是黑色T恤，髮型跟視頻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之前我就說了，我沒有那種看一眼照片或者視頻就能在人群中對應到肉體人物上的本事，同樣的，我對他的懷疑也只是源於他的髮型跟衣服。但是可惜，太高了太遠了，看不清楚，即使我拿出手機，用手機鏡頭拉近了也看不清楚，我甚至拍了照，想著以後要是遇到有這種本事的人，可以視頻、圖片對照著看一看。

從警局回來的那天下午，我還做了一件事，一件讓我的慌張指數再次提高的事。我想任何人在發生這種事，尤其還是報警了的前提下，都會關心他的具體懲罰力度吧，我想要看看做了這種事的人最後會得到什麼樣得處罰。

很可惜，真的可惜，犯罪成本低到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寫出來，我深怕有人看了這個處罰力度，覺得原來做這種事最終處罰就是個這，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就放手做吧。我奉勸這麼想的人啊，你們千萬不要如此，萬一遇上我這種時間又多又認死理的呢，我可是無論如何都想把他抓起來，然後搞到他的工作地址，鬧到他單位的。而且我手裡有視頻，最終，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會在網路上曝光的，至於為什麼不立馬馬上就曝光呢，這個問題在稍後我們再說吧。

總之目前這個階段我是相信警察的，所以為了不影響他們辦案，我暫時沒有在網路上發布任何視頻。

至於處罰力度，在我查到的類似案件中，在我了解的信息中，這種犯罪的處罰極低，而且要視金額而定。

我不是很明白這為什麼要視金額而定，對於我來說，我相信對於任何一位女性來說，這都屬於性騷擾的範疇，但是在我的信息了解中，這種犯罪似乎被歸結到了偷竊罪，擾亂社會治安。

視金額而定，啊，到底有哪個人是因為穿不起內褲去偷的啊，而且偷女士內褲，大家都是成年人吧，拿回去做什麼這就不用說了吧，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對吧？

這一點我真的不太明白。

然後就是如果金額極小，像我這種，只有幾塊錢，那麼可能就是教育為主，即使拘留也只有三到五天……太短了，對吧？短到即使抓住他，為了防止他打擊報復，我都來不及找房子搬家。一想到這個時間我再次顫抖不已，真的太短了。

就在我慌張時，電話再次想起，電話那頭的人直接叫了我的名字，然後問我家在哪裡。我一時愣住，然後問「您是……？」無論是誰，在詢問對方身份的時候我都會用「您」，還是那句話，我想對陌生人釋放最大的善意。

「我是警察，需要來你這裡拍個照。你家在哪裡啊？」

「超市對面，我家對面有個非常大的超市。」

「你在家嗎？你能不能出來接一下啊？」

「哦哦。」我又出去接了一趟警察，這次我確定這位前來拍照的警察不是上午接觸中的任何一個，因為他更高。哈哈哈，我們個子矮的人是靠身高來判斷陌生人的，最起碼我是這樣。

警察跟著我往小區走的時候，又問了一遍我的情況，我又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然後又帶著他從窗戶那經過，再次指著窗戶說「他就是從這裡打開的，你看，他把我窗戶外面的冬青都要踩平了。」好吧，這一點我有點誇張了，興許不是他一個人踩成這樣的，或者說肯定不是他一個人踩成這樣的，我的窗外啊，到底站過多少人。

非常可惜，真的太可惜了，這位警察依然沒有理解我的暗示，上面有沒有指紋對他們來說不重要，我想可能真的是我的視頻拍得太清晰了。

這位警察依然是直接進了我屋子，在我的指引下去到陽台，然後嘴裡說著「啊，就是從這裡啊。」一邊說著一邊舉起相機拍了拍，我又把還懸挂在上面的白色內褲跟兩個空衣架指給他看。

警察拍完這些，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視頻啊，聽說拍得很清楚，我就是純粹好奇這玩意長啥樣。」

我當然是樂意的，我甚至巴不得每一位警察都看過，不是經常有報道，警察吃著吃著飯瞥一眼路邊的行人就能認出來是不是通緝犯嘛。

我立馬將視頻調出來給他看，為了儘快讓他看到那張臉，我甚至拖動了一下進度條。

「豁，這麼清楚呢！攝像頭像素真高！」

「是呢，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呢，400萬像素！」我恨不得跟警察分享一下我的購買鏈接。

隨後警察在我的門前拍了門牌號碼，又拍了兩張細節圖片就走了。

後來我有把這件事分享到社交網路上，尤其開心地說了我的攝像頭像素高，我收到了一位女士的評論，她想要購買鏈接，因為她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