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信,白舒蘭有沒有收到?
白舒蘭罵人的話,雖然沒有髒字,但能把白舒月氣得七竅生煙,快要發瘋。
這個軟弱無能的姐姐嘴巴真是太毒了!
誰不想長得好看?
可她長得像她爸,方臉、黑皮、個矮、肉多。
身上的肉也特別討厭。屁股上胸上,這些該長肉的地方不長肉,又平又塌,偏偏腰上肚子上的肉,一圈接一圈。
白舒月氣得臉上的肉不停抖,還有幾分猙獰,面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一口氣沒上來,氣暈了!
徐廠長給白先勇使了眼色,趕緊把白舒月帶走,留在這邊掰扯,沒事也能扯出來幺蛾子,影響不好。
白先勇不敢反抗徐廠長,也擔心女兒,拉著吳秀麗,趕緊把女兒送去醫院。
徐廠長也灰溜溜地離開,臨走之前,眼角瞟了一眼白舒蘭,心存忌憚,以後得提防白舒蘭這個小狐狸精。
只是可惜了,不能給傻兒子娶白舒蘭。本來他跟妻子都商量好了,兒子娶了白舒蘭,照顧傻兒子,然後借他的種,傳宗接代。
他見過白舒蘭,長得真漂亮,所以他只是稍微暗示,白家人就上鉤了。他以為一切水到渠成,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來個程咬金,遲宴。
這個壞小子,從小就長得高,比別人壯,當年打遍紡織廠家屬區無敵手,遲家的背景深厚。
就算遲宴現在癱瘓了,徐廠長也知道,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只得灰溜溜離開。
這次不行,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
白舒蘭不行,只要他還是廠長,就有很多人願意上鉤。
剛剛徐廠長臨走之前的目光,很隱晦,但也讓白舒蘭不舒服,覺得一陣噁心。以後一定要提防這個姓徐的卑鄙小人。
李主任滿面紅光,面露笑容,事情全部處理結束,其他人下班了,她才過來,「舒蘭,你很好,遇到不公,知道反抗。如果你不反抗,你這輩子就完了。」
其實白家和徐廠長之間私下約定,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範圍。
苦主都不知道反抗,還覺得這是為了家人犧牲,為了家人好。別人也不會插手,頂多在背後說幾句又笨又蠢而已。
白舒蘭走到李主任面前,給李主任鞠躬,「多謝李主任仗義執言,救我於水火。」
李主任笑笑,擺了擺手,「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白家饒不了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想回鄉下嗎?我給你開介紹信。」
白舒蘭笑了,「不用了,李主任,那是我對象,等手續辦好,就和我對象領證了。」
遲宴對著李主任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李主任笑了,她不用擔心了,有遲宴護著白舒蘭,白家人欺負不了白舒蘭,「那恭喜你們,等領證結婚了,我也跟你們討喜糖,沾沾喜氣。」
白舒蘭眉開眼笑,「一定給李主任送喜糖。」
走出蘭花公社大門,白舒蘭長舒一口氣,整個身體也酸軟無力,肚子咕嚕嚕響,她又餓了。
遲宴就在白舒蘭的身邊,自然也聽到了,「先去醫院包紮傷口,再去吃飯。」
白舒蘭身無分文,還跟白家鬧翻了,隨身攜帶的那些破爛,也不值錢,現在只能依靠遲宴,「遲宴,謝謝你,我會儘快找份工作,賺錢還你。」
遲宴瞟了一眼白舒蘭,「不用,畢竟你現在是我女朋友,請你吃飯,是應該的。」
「多謝了,男朋友。」既然遲宴都這麼說,白舒蘭喜滋滋答應了。
警衛員小周推著遲宴,來到不遠處吉普車旁,方便上下。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粉紅白花布拉吉,扎著兩個辮子的秦淑媛,挎著單肩布包,急匆匆跑過來,「舒蘭,你沒事吧?我剛剛聽說你出事了,白家人那麼壞,我怕你吃虧。」
白舒蘭轉頭看向跑來的女孩,展顏一笑,這是原身的好朋友秦淑媛,也是高中同學,跟遲宴也是同班同學。
「淑媛,我沒事,現在我不用嫁給傻子了。」白舒蘭笑道,在鄉下的時候,只有秦淑媛給原身寫信,而且還給她寄錢寄糧票,是原身的好朋友。
看著秦淑媛滿臉焦急,不似作假,白舒蘭也接受了秦淑媛這個朋友。
秦淑媛聽到這話,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真是太好了,我剛剛聽說之後,差點氣死我了。你那麼好,他們就會欺負你。剛剛我在醫院聽到白舒月罵你,可難聽了。她上不了大學,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別回家了,今晚住在我家。」
正愁沒地方住呢,現在好朋友秦淑媛願意收留她,白舒蘭很高興,也很感激,「謝謝你,淑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秦淑媛抿嘴一笑,細長的丹鳳眼也滿是歡喜,「那當然,當初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次你別回鄉下了,你看你都晒成什麼樣了。我跟我媽說了,看看能不能在醫院裡給你找一份臨時工?包吃包住,你再也不用回到白家。」新筆趣閣
醫院的臨時工,白舒蘭不一定能幹得來,但有工作總比沒工作強,「謝謝劉阿姨。」
「咱們誰跟誰,別跟我客氣。」秦淑媛當年在白舒蘭下鄉沒多久之後,就得到了推薦上大學的名額,上了兩年大學之後,已經畢業,分配在紡織廠的廣播站。
人美聲甜,在紡織廠頗受歡迎。現在她也想好朋友白舒蘭能夠留在城裡,不用回鄉下。
正說著,不遠處停下來軍綠色吉普車,後排車門打開,遲宴嚴肅的俊臉看向路邊的白舒蘭,「上車!」
「啊?」秦淑媛像是受到很大刺激一樣,猛然驚呼,「遲……遲宴?」
原本目光一直在白舒蘭身上的遲宴,眸光微轉,看向白舒蘭身邊的女子,仔細辨認,原來是秦淑媛。
三年未見,倒是沒有大變樣。
看到秦淑媛,遲宴就想到他曾經讓秦淑媛幫他轉交信件,是否真的到了白舒蘭的手裡?
如果白舒蘭收到信,剛才絕不會理直氣壯地說他不辭而別,杳無音訊!
別人說的,他不信,他就信白舒蘭的話,待會他一定要仔細詢問白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