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靈村8
就算是預料到了結果,黨洋心裡還是像被重重鎚了一拳,他看著付一軒問:「怎麼死的?」
話音剛落,樓梯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劉康幾人走了下來,著急的問:「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沒事吧?」
他眼睛掃了一圈:「……朱順成呢?他不是跟你們一起出去的嗎?」
付一軒悶著頭沒有說話,黨洋緩了緩氣,站直了身子:「胖子死了。」
「我們進了一個村民家裡,軒哥和胖子就進去了,我在外面放風,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軒哥一出門就告訴我快跑,我們就回來了。」
聞言,又換來了一陣沉默。
短短一天不到,便死了兩人,還廢了一個。
不安縈繞在幾人心頭,江稚手搭在樓梯扶手上,眼神毫無波動的看向了付一軒。
也許是視線過於直白,當付一軒抬起頭時,心裡猛地一顫。
不得不說,江稚帶給人的感覺是心悸的,儘管她算不上有多難相處,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你時,卻像極了死人的凝視。
他收起了心思,眼尾有些泛紅,似乎想起了什麼無法接受的畫面,低著嗓音看向了劉康。
「我跟朱順成進去后……接待我們的是一男一女,他們長的跟昨天那個紙人男很像,朱順成害怕,一直在抖,抖個不停,我問那女人村子還有什麼習俗,她突然就不說話了,瞪著眼就看著我們。」
「當時我有點犯怵,然後……然後朱順成他拿著菜刀,就……就學小江昨天的模樣,逼問女人,結果,那個女的突然就張著嘴把他身子從……從肩膀那裡,給咬掉了一大半!」..
他說著,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了起來,瞳孔在不斷緊縮著,眼前彷彿浮現出了那時的血腥,飛濺的血與肉,還有女人尖利的牙齒以及撕心裂肺的慘叫,都充斥在他腦海里不斷回想。
看著他那極度驚恐的模樣,無論是誰,此刻都無法說出安慰的話。
畢竟當血腥真正的表現在眼前,人類才會知道自己的心理究竟有多麼脆弱。
此刻的直播間里,人數正在不斷翻漲。
【要不是直播是全方位無死角,我還真就信了他的鬼話。】
【看到有內鬼我就激動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搞個內鬥什麼的最帶勁兒了!】
【我天,這鬼也太會演了!除了他也就我們知道胖子死的有多慘,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疼,也難怪他給馬月求情。】
【救命我好喜歡江稚這種冷美人,可惜逃逃不給新人開系統板面,我真的很好奇她的武力值!】
【+1,希望江稚別栽在這裡,誰讓逃逃扣扣搜搜為了省流量,新人都不給開,氣死爹了。】
儘管直播間吐槽的熱火朝天,可木屋裡,眾人並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江稚將目光轉向了黨洋,清冷的嗓音帶著些剛睡醒的微啞:「你聽到什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那不太靠譜的直覺告訴她,這事有些問題。
如果朱順成在裡面威脅n的話,那麼付一軒完全有機會可以喊黨洋進來,不說真讓他砍了人家,兩個大男人最起碼拖也能把朱順成拖出一段距離來。
抿了抿唇,黨洋悶聲說:「屋子裡有說話聲,但聽不清,然後我就蹲在那屋子的台階上,突然就聽裡邊傳來胖子的慘叫,我就站起來了,接下來就是剛剛說的那樣。」
江稚又問:「誰提議的守風?」
「軒哥。」
平時沒個正形的黨洋此刻面對她乖的跟個三好學生似的,嚴馳還沒弄明白江稚問這些幹什麼,就見付一軒木訥地張了張嘴:「守風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那時候朱順成拿著菜刀剛對上那女人,就被吃了……我,我根本來不及喊……」
他像是猜測到了這個面癱女人的疑問,自然而然的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陸琪看了眼時間,此刻才下午四點半。
沒人有心情去張婆那裡拿晚飯,更多的則是沉悶與壓抑,黨洋把付一軒扶了起來,讓他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深呼了一口氣說:「行了,你們趕緊補覺去吧,八九點了我叫你們,別鬼沒鬧死就先猝死了。」
江稚多看了付一軒兩眼,頭一低,伸手就拽了拽陸琪的領子:「睡覺。」
她快困成狗了。
陸琪回過神,儘管知道她只是怕自己回屋吵到她的美夢,卻還是掩下了心裡的恐慌,轉過頭說:「好。」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有人為生存輾轉難眠,也有人酣睡如泥,至少晚上八點多時,陸琪叫了她兩遍,江稚這才捨得睜眼。
藉此機會,她也看清了女人大腿外側的紋身。
那是一條纏繞著荊棘的蛇。
紋身不大不小,儘管陸琪怕蛇,但不得不說,這個紋身和江稚很配。
至少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冷血。
「幾點了?」抬起惺忪的眼,江稚問道。
兩人一躺一坐,面對她絕美的睡顏暴擊,陸琪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八點二十六,黨洋剛來敲門,說是這裡天涼,燒了些水,不吃東西最起碼能暖暖胃。」
吐出一口濁氣,江稚慢慢坐直了身子,她將長發往後攏了攏,說了個「好」字,隨後就跟陸琪收拾了起來。
隔壁的房間里,馬月躺在床上,臉上的血跡已經被簡單清理,儘管如此,那張臉依舊讓人無法直視。
看著天花板,她木訥的眼神像是失了神智,渾身上下的生機也越來越弱。
逐漸的,那雙眼便湧上了淚水。
她終於記起來了。
那時紙人男將籃子遞給她時,自己的手就莫名痛了一下,到後面,她就跟做夢一樣,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
嘴上的傷口如噩夢一般折磨著她,至於肚子……雖說她有記憶,但現在並沒有多少感覺。
想想自己的女兒,馬月的淚便不受控制的劃過了臉頰。
這邊。
等陸琪兩人下去時,抱著熱氣騰騰的水喝了兩口,總算是在這鬼天氣里舒服了一下,劉康直接將饅頭泡在了水裡,湊活著吃了下去。
然而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悠閑時光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紙人男又再次推門而入。
「王家要送葬了,全村的人都到了,你們怎麼還沒來,速度快點!」
黨洋捧著杯子的手一頓,心裡想的從嘴裡就冒了出來:「你們村子人死隔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