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村9
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紙人男的臉色變得更白了,黨洋尬笑一聲:「……我開個玩笑。」
為了儘快完成這該死的任務,他們也沒得選,放下手裡的東西,慢步跟在了紙人的身後。
沒了大風,這裡的夜晚卻更加死寂了起來,村子里見不到絲毫明火,視線的可見範圍也小的可憐,只能看清那白布亂飄著,剩下的,就只有幾人的腳步聲。
江稚把手機掏了出來,卻發現這東西關鍵時刻又報廢了,黑著屏散不出丁點光亮。
她往前走了走,眼睛看向了紙人男。
看起來一米七幾的個子,走路時卻沒發出半點聲音,他的背比昨天要彎一些,時不時的,還用手捂一下肚子,像是遭受了某種傷害。
江稚眉頭一挑。
昨晚她揪住馬月的頭髮時,就對上了那雙充滿報復與仇視的眼睛,聯想到紙人男走時怪裡怪氣的眼神,她大概就猜出了些東西。
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
不多時,六個人就到了村口處。
這一眼過去,黨洋嘴裡直接就蹦出了「卧槽」兩字。
沒有聲響的夜裡,二三十個村民靜悄悄地站在樹林的前方,他們白的過分的臉在暗色里極為突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眾人只覺得他們的瞳孔好像變大了。
打眼看去,就像是二三十個紙人站在夜裡一樣。
江稚把視線一轉,看向了一旁的棺材。
棺材不大,是用很簡單的木板訂好的那種,穿著舊衫的老婆婆慢吞吞的轉過身,說話跟個蝸牛似的:「既然來了,那就上路吧。」
話落,紙人村民們便扛起了棺材,都轉身向樹林里走去。
陸琪拉緊了江稚的胳膊,邁著步子跟在了人群的身後。
「那個……江姐。」陸琪用氣音說:「我怎麼感覺,有兩個村民,長的特別像朱順成和死掉的那個女人……」
江稚微微側了側頭:「沒注意。」
她剛剛光顧著看棺材了。
「真的,待會兒你看看。」
「好。」
晚上的樹林並不好走,到處都是伸出的樹枝與灌木叢,時不時還有荊棘鋪在地上,劉康一行人身上沒少被划拉,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環境才終於開闊起來。
可映入眼帘的,是伸手不的大霧。
這霧來的太過詭異,所有的聲音都彷彿被它吞噬了,胳膊一輕,江稚偏過了頭,無論是身前身後還是身旁,此刻已經沒了任何人的蹤影。
她站在原地,臉綳的像個冰塊。
濃郁的霧氣讓人看不清四周,黑暗的未知感讓人抓狂,江稚頭一低,腳尖便踢出去一顆石子。
「***遊戲。」
直播間——
【??????】
【哈哈哈哈哈哈哈光明正大的罵逃逃,笑死我了逃逃會不會給她穿小鞋。】
【幽閉恐懼症路過,這種環境我待下去可能會瘋。】
【幸好江江沒遇到幻霧,幻霧有聲音有形體,心裡越恐懼它們就越實體化,有不少人都被活生生的嚇死過。】
【媽的我以為她要拿菜刀掄鬼,這一句屬實給我整不會了。】
【其他人都快嚇死了,這姐們在這暗戳戳罵遊戲哈哈哈哈哈哈。】
江稚看不見彈幕,心裡卻煩躁的恨不得一顆雷轟了這裡,至於究竟有沒有給她穿小鞋,眾玩家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這四個字一出口,大概過了三四分鐘,霧氣就慢慢的消散了。
不知何時,她站在一片墳地的中央。
木板做的簡陋墓碑一個接著一個,墳頭包上布滿了烏鴉與各種鳥類的屍骨,這裡的寒氣似乎很重,江稚沒在意雙腿傳來的冷意,她向四周看了看,目光一頓,抬步就在一邊的地上拎起了一個鐵鏟。
緊接著,她二話不說,動作極其熟練,一鏟下去就開始挖起了身旁的墳。
木製的碑上,刻著「徐婆娘」三字。
墳包不大,村民埋的也並不深,沒過一會兒鏟子就碰到了某種硬物,又幾鏟子下去,一個不大的木棺材就露了出來。
地下有些潮濕的土壤讓木棺材變得極其脆弱,許多地方都發著黑,江稚毫不費力的扳開了棺材板,一股惡臭傳來,女人半腐的身子就這麼映入了眼帘。
她眼也不帶眨的彎下腰,把屍體往一旁撥了撥,尋找著有用的信息。
直播間——
【她要真是模特我倒立吃八斤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她可能是個什麼……盜墓賊?或者連環殺人犯……?】
【啊啊啊她還扒拉人家屍體的頭!!】
【不止頭!她是不是要盜墓!她翻人家兜兜做什麼!!】
【給樓上吃個拳頭,這種情況是在找線索好吧。】
江稚手一頓,從屍體的兜里掏出了一個臟污的抹布。
她將抹布展開,因為夜色的昏沉眯了眯眼,只見上面用絲線歪歪扭扭的縫著一行字——
我叫徐燕燕,今年二十七,家住徐家灣二十三號。
下一瞬,凌厲的氣息突然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