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兔女郎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用資深宅男芮君男的話來形容,兔女郎是僅次於高達、合體與鑽頭的,男人的第四浪漫。
地點,藍色妖姬酒吧。看著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夢幻場景,蝕天突然就有點理解他這個室友了。
「歡迎光臨,主人!」
金碧輝煌的房間里,調酒的,托盤的,大波浪的,波波頭的,波濤洶湧的,含苞待放的,一隻只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兔女郎同時望向門口的二人,齊聲歡迎道。
她們的黑色兔耳在頭頂左搖右擺,套著黑色蝴蝶結的白色頸環與雪白香肩相得益彰。充滿誘惑的黑色低胸露背裝與唯有修長大腿才能駕馭的黑色絲襪極盡挑逗著荷爾蒙,身後一團毛茸茸的尾巴又在這雌性氣息瀰漫的空間里突顯出一份俏皮和可愛。
「天堂啊......」
呂仁尉神情恍惚,頭暈目眩,蝕天同樣是渾身燥熱,臉頰發燙。
「呦,新面孔,還是學生模樣呢。成年了沒有,你就放他們進來啊,小凌?」
低沉的男聲將蝕天的注意力拉回。聞聲望去,原來是吧台正對面,一位坐在沙發正中位置的男人在說話。
男人長發零散,鬍子拉差,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顯然可以稱之為大叔。但他面頰稜角分明,眼神深邃,精神飽滿,又足見其年輕時有多風流。
除了他,不算寬敞的房間里還坐著兩個人——一位是背對他們的女士,手邊放著一杯酒,看不見容貌,身著紫色長裙的軀體卻凹凸有致;另一位是名西裝革履的壯年男子,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
西裝男子與成熟男人相對而坐,儼然之前在交談。視線交會,他對蝕天二人點頭示意;而獨坐在吧台的女士只是瞥了一眼二人便收回了目光,絲毫不在意他們的到來。
男人口中的小凌自然是指女酒保。聽到他這麼稱呼自己,她不易察覺地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曹大人,姐姐應該說過,只要是參戰者,來者不拒。而且我也不認為他們的年齡有什麼問題。」
「哦,那就好。」
男人舉起酒杯。
「第一次來酒吧?不嫌棄的話一起來喝一杯?」
「謝謝,好意心領了。但我們想隨意點,就不一起了。」
蝕天婉言拒絕男人的邀請,走到最裡面的一桌先坐了下來。呂仁尉緊隨其後,路過男人身邊時他還不忘說一句「你好」。
「是嗎?那我自己幹了。」
男人挑了挑眉頭,滿不在意地自己一飲而盡。喝完后,坐在他身邊的兔女郎又再給他添滿。
內廳里共六排沙發,加上吧台前的六個座位,最多不過容納二十個人。如果滿員,再算上吧台內調酒和端盤倒酒的五個兔女郎,整個房間稱不上擁擠,也算得上十分充實。
一直站在門口的女酒保伸手招呼著一個留著齊肩短髮,略顯青澀的兔女郎來到身邊,然後貼耳小聲囑咐了幾句。那位兔女郎一邊看向蝕天二人一邊點頭,聽完后便徑直來到了兩人的桌前。
在蝕天兩人躲躲閃閃的目光下,她慢慢蹲下身,雙手將托盤抱在懷中,抬起小臉,露出一排潔白的月牙。
「兩位主人,歡迎來到藍色妖姬。之前的酒水我們會馬上給您再準備一份,還請稍等片刻。如果有其他想喝的,盡情呼喚我就好。我叫小冉,很高興今晚能為兩位主人服務。」
說罷,名叫小冉的兔女郎就將抱在胸前的酒水單遞了過去,同時不忘補充一句。
「這裡的酒水全部免費,請不要有所顧慮,放開肚皮喝個夠哦。」
「哦哦,好,好的。我,我就要之前的!」
「咳,我也一樣。」
呂仁尉慌忙接過酒水單,臉色通紅,說話又開始結巴了。蝕天也假意咳嗽,儘力掩飾著自己的羞澀。
女酒保與兔女郎周到貼心的服務和恭敬的態度著實讓蝕天感到敬佩,就是兔女郎的視覺衝擊大了點,他的視線一時不知道該往哪放。
「好的,一杯青檸味雞尾酒和一杯愛爾蘭咖啡對吧?請稍等哦。」
小冉站了起來,頂著圓圓的小尾巴走向吧台。她跟吧台里的另一位單馬尾的兔女郎短暫交流后,那位兔女郎便嫻熟地調起酒來。
「兩位大人,接下來就由小冉為你們服務,請允許我先回前台,恕不奉陪了。」
隔著老遠,女酒保微微彎下腰,歉意地向蝕天打著招呼。
「嗯,好的。」
「謝謝。」
呂仁尉和蝕天依次回應。
「兩位大人,我叫荊凌,對招待有任何不滿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我就在外面。」
說完,荊凌便退出了房間。
「哇,哥,你看見沒。」
極力壓低自己亢奮的聲音,呂仁尉一邊氣喘如牛一邊用雙手偷偷在胸前做著比劃。
「小冉那裡有這麼大唉!童顏巨ru,名副其實的童顏巨ru哎!」
話題很糟糕,動作也很猥瑣,但呂仁尉的表情給人一種小孩子的感覺。他的內心確實沒有任何齷齪的想法,他現在只是過於的激動和興奮。
「低調,不要被兔女郎蒙蔽了雙眼。」
眼睛不亂瞟是不可能的,蝕天也是男人,自然也多看了幾眼。
「那個叫荊凌的女酒保說了,這裡是蘇摩的酒會。蘇摩可不是我們的人,也就是說,這裡並不是我們的陣營,還不能大意。」
「年輕人,放心,在蘇摩的酒吧里,只喝酒聊天,不打架,這是規矩。」
被荊凌稱為曹大人的大叔突然插嘴道。
「真的嗎?」
「如你所見,這裡就是這樣的氛圍。交換情報,尋歡作樂都是你們的自由,我們不干涉。但如果有人非要惹事生非......」
男人撇過頭,笑容自信而張狂。
「可以,那就得先跟我濕婆過過招了。」
出乎蝕天的意料,男人竟是直接報上了自己的神位。
這裡的氛圍跟蝕天想的大不相同,他們對自己的神位與個人的姓氏暴露的太過隨意了,絲毫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蝕天行事向來謹慎,但他不討厭這樣的氛圍。
「哥,濕婆我知道,蘇摩是誰啊?」
呂仁尉不好意思地發問,蝕天耐心回答。
「跟濕婆一樣,都是印du神話的神。毀滅之神濕婆,酒神蘇摩,雖然出現的時代不同,但都算是印du比較出名的神明了。」
「沒看出來啊,小夥子,知道的不少嘛。你叫什麼名字。」
「你好,曹先生,我叫白天。」
蝕天自我介紹道,用的依然是假名。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多,根本原因是蝕天在第一次與參戰者的戰鬥中因為神話知識的匱乏吃了大虧,所以在死裡逃生后,他從降神的第二天就開始惡補各種神話相關的書籍。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另一位小伙呢?」
「我,我叫呂仁尉。」
「女人味?哈哈,一個大小夥子怎麼起這名字。」
男人大笑著,跟蝕天當初心裡的吐槽一模一樣。.
「我叫曹雲飛,你們不嫌棄的話,叫我曹叔就行。」
「曹叔。」
呂仁尉知道曹雲飛沒有惡意,先叫了一聲。蝕天也禮貌地稱呼后,緊接著就提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曹叔,你是酒吧的主人嗎?」
「主人?當然不是,我不過是這裡的酒客兼保安罷了。蘇摩才是這裡的主人。」
「那這裡算是印du神話的據點嘍?」
「是,也不是。小吉只是,哦,小吉是這裡的老闆娘,也就是酒神蘇莫。比起見面就打打殺殺,小吉更想先搞清楚選神之戰存在的意義,所以她把自己的酒吧當作情報所,以神酒為籌碼,用免費做誠意,邀請各體系的參戰者前來交換情報。來者皆是客,運氣好,說不定她會請你們喝蘇摩酒的哦。」
「蘇摩酒?好喝嗎?」
「哈哈哈,這可不是好喝不好喝的問題。」
呂仁尉冷不丁的提問讓曹雲飛一頓大笑。
「蘇摩酒可不是普通的酒。神話記載,它可以延年益壽,包治百病,應該就是我們剛才看到的神器。」
「呦,你這個年輕人是下了功夫了解過神話的啊,我喜歡。作為對手,我可不能小瞧你了。」
曹雲飛再一次稱讚了蝕天,但蝕天對他的後半句更在在意。
「沒錯,神話中,蘇摩酒確實是延年益壽,包治百病的神酒。而它作為神器的功效,可以讓你恢復所有神力。」
「卧槽,這麼牛逼!」
就在呂仁尉忍不住驚訝的時候,小冉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她照例蹲下,然後將兩杯酒分別擺放到兩個人的面前。
「主人,這是你們的酒,請慢用。」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離開,而是挪動嬌臀,乖巧地坐在呂仁尉的身邊。
「額,欸?」
呂仁尉瞬間正坐。
小冉轉頭笑著問他:「主人,請問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啊,不,不是,只是有點緊張,哈哈......」
儘管不是肩膀挨著肩膀,但小冉與呂仁尉保持的距離實在是妙不可言。不影響活動,但只要呂仁尉稍微撇個頭,小冉胸前的大好風光就能一覽無遺。
何止是有點緊張,拿個尺量一下,呂仁尉此時的身體綳得不能再筆直了。
「這位主人也別嫉妒哦?」
小冉又沖蝕天一笑,隨後就向一旁招了招手。
「涵涵。」
「額......」
眼看著一個長發兔女郎邁著大長腿就微笑著走來,蝕天兩隻手擺得跟風車一樣。
「不用了,美女!謝謝!小冉一個人就夠了!」
「啊?」
「欸~」
呂仁尉和大長腿兔女郎同時疑惑地叫出聲,小冉則「撲哧」一聲,捂著嘴偷偷憋笑。
沒辦法,大長腿耷拉著耳朵,滿臉失落地回頭了。
「咳,我沒有討厭的意思,只是,唔,有點不習慣......」
看著那道落寞的倩影,蝕天慌張解釋著。而大長腿則回以一個迷人的微笑,並未放在心上。
「叛徒。」
呂仁尉莫名其妙地小聲咕噥著,蝕天沒搭理他。而小冉趁機壞笑道:「希望您別嫌棄我就好。」
「哈哈......」
蝕天無奈地乾笑兩聲。
「真是青春啊,我們年輕的時候哪有什麼兔女郎。找個女伴都要偷偷摸摸的,真是一點都不開放。」
「到我這個年代已經好很多了。曹先生只是閱歷比我們都豐富,有這樣的感慨很正常。」
「哈哈,可不是嘛,整個屋裡就我一個大叔。這麼多可愛的小兔子也只能看看,可不敢隨便亂摸嘍。」
兩桌共四個男人,只有曹雲飛和呂仁尉身邊各坐著一個兔女郎。西裝男人跟蝕天一樣是主動拒絕了兔女郎的陪伴,而曹雲飛也確實一次沒對身邊的女孩上下其手,儼然是一名真正的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