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那邊兩位成熟的男士開始了閑聊,這邊青澀的二人組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那個,小冉姐,不要再叫什麼主人了,叫我帥,呃......呂仁尉,叫我呂仁尉就好。」
「其實不光是主人,你想讓我怎麼稱呼都是可以的哦?先生,哥哥,爸爸也沒問題,名字就好了嗎?」
「哇塞,這是女僕咖啡廳嗎?」
呂仁尉興奮地感嘆,看見蝕天投來的略顯鄙夷的目光才慌忙鎮靜下來。
「就名字吧,叫名字就好。」
「好的。那這位主人呢?」
小冉又把兩個小酒窩對準了蝕天。
「額,一樣,一樣,叫我白天就行了。」
「我知道了,白天,主人。」
小冉故意在名字後面繼續加上個「主人」。
明明長著一張童稚的小臉,還穿著兔女郎的裝扮,但此刻的蝕天眼裡,小冉怎麼看都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
特別是胸還那麼大,簡直都快呼之欲出了......
生怕一個不小心起了生理反應,蝕天趕緊轉移注意。正巧曹雲飛那桌安靜了,他主動挑起話題。
「曹叔,你告訴我們這麼多,我們可連神名什麼的都沒告訴你,你就不會擔心以後的事?就算現在再怎麼和諧,我們敵對的關係可是不會改變的。」
「這有什麼好在擔心的?神位什麼的不管說出來還是藏起來,以後打起架來還不是靠實力說話。而且我能告訴你們的也就只有這些了,想了解更多的情報,得看你們的誠意。當然,誠意可不是單方面的。」
「交換,是吧。」
「沒錯。」
曹雲飛端起酒杯,側著頭再一次發出了碰杯的邀請。
「說的我都口乾舌燥了。你的酒也上來了,不跟我干一杯嗎?」
「乾杯。」
「乾杯!」
兩人這次都沒有矯情,先後舉起了酒杯。
三個人一飲而盡。
「作為這裡的半個主人,該說明的我都說完了。至於二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還請隨意,開懷暢飲到幾點都沒事,但如果有什麼想說的或想問的,那就等小吉過來吧。我這還有客人,就不奉陪了。」
「曹叔您太客氣了,你忙你的,我們正好商量一下。」
抬了抬酒杯,曹雲飛轉過頭去,與西裝男子繼續之前的談話。不過就這麼點大的房間,他們的對話內容實在沒什麼隱私可言。
「介意嗎?」
「沒事。」
「那怎麼說?」
「我不打算改變想法。」
「喂喂,自信是好事,但多一個人就多一瓶蘇摩酒,怎麼想你們都不虧的吧。」
「我不覺得人越多越好。而且你也知道她的神位,她的能力實在不適合主動進攻。」
「這我完全相信。但保險起見,有個主防禦的人在不是更好嗎?」
「所以,你們也不能確保戰後各勢力的和平退場,對嗎?這可不是簡單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我也不否認。不過正因如此,我們才更需要盡量無傷地拿下那位公主。相互牽制很重要,說實話,我並不希望任何一方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對象。」
「暗中的威懾有時候比明面上的牽制更有效過。一味地暴露己方的戰力是一種魯莽,對我,對我們,都是如此。」
「唔,暗中嗎......」
「圍剿固然不恥,但我跟曹先生你一樣,也是信奉實力至上的人。出戰的事我一人足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就是我這邊最保險的做法。」
「報酬只有一瓶蘇摩酒,我們確實不好強人所難......但是嘛,如果我說,我知道了對面確切的人數呢?」
「......」
西裝男子似在思考。
兩個人的談話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一直不說話,蝕天和呂仁尉不好意思再偷聽下去了。或許用偷聽有點奇怪,但屋子裡只有曹雲飛和西服男在講話,他們想聽不到都難。
「呦,看來我們在這,兩位小兄弟也放不開啊。」
曹雲飛不會注意不到周邊的氛圍,所以對西裝男子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進去聊吧。」
「可以。」
西裝男子點點頭,跟著曹雲飛一起站了起來。曹雲飛望向辭紫裙女子:「茹小姐,一起吧?一個人多無聊?」
禮服女淡淡回答:「不用,我在外面等你們。」
曹雲飛聳了聳肩,不強求,與西裝男人一起走進了包間。
「看來還是嫌我們礙事了?」
等門關上,呂仁尉才略顯尷尬地開口,而蝕天的臉上同樣掛著不自在。
「那你也別說出來......沒辦法,畢竟就這麼點大的地方。話說這包間裡面居然還有包間啊。」
小冉笑著解釋:「請不要在意,曹大人向來有話直說,但絕沒有嫌棄之意哦。包間也只有在談很機密的事情時才會用到。」
呂仁尉勾著頭小聲問:「哥,你怎麼看?」
跟西裝男一起的女人還坐在吧台,聲音小點應該不會被她聽見,但一旁的兔女郎就避免不了了。
蝕天瞥了小冉一眼,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但該死的眼睛卻總是不經意地向下面瞟......
「如果妨礙你們談話的話,我可以先去吧台那邊待命,沒關係的哦。」
像是看出了蝕天的顧慮,小冉善解人意地說道。
「額,謝謝。」
兔女郎都是普通人,蝕天其實也不是很樂意趕小冉走。
「你會把聽到的事情告訴別人嗎?」
「如果是在這間屋子裡的話,有人問我,我知道什麼就會說什麼。但如果出了這間屋子,關於這裡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提,這是規定。」
小冉如實回答。
「這樣啊。那個,剛才是我失禮了,你就留在這裡吧。」
「謝謝!」
小冉開心一笑。
「咳咳。那個,我是這麼想的。」
轉向呂仁尉,蝕天開始了正題。
「現在我們手中幾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所以只能單方面的獲取。但只想著獲取不現實,也不厚道,所以現在有兩個辦法。」
「洗耳恭聽!」
「第一,今晚瀟洒完就走人,能聽到多少情報算多少。至少等以後我們手裡有了可交易的情報再來這裡,不然我可丟不起那人。」
「嗯,也是......」
「第二個,就是了解下他們的計劃。條件允許的話,我們也可以申請加入。」
「計劃?啥計劃?」
蝕天端起酒杯快速地抿了一口。他和呂仁尉的酒杯在第一次喝光的時候就被吧台里的單馬尾兔女郎上來重新替換過了。
「雖然我不知道『公主』是誰,但他們很清楚地提到了『圍剿』,『和平退場』這幾個詞,這說明他們在謀划著一場團戰,而且至少有兩個神話體系。曹叔是印du神話的,而其他兩人的身份還不確定。既然你我的最終目的都是尋找同伴,那麼,只要能確定這兩人或其他參加了這個計劃的參戰者中有我們的同伴,加入他們也無妨。」
「那我們先去問問那位女士?」
「她和西裝男是一起的,現在只剩她一個女士,直接去問太冒失了。反正酒吧的主人會來,等他來了再直接問他吧。」
呂仁尉本想直接問問小冉,蝕天這麼說了,他也只能作罷。
「哥,我就說這家酒吧沒問題的吧。」
「我要沒記錯,你可沒說過這話。而且我這叫謹慎,不叫害怕。別打岔,還有一個問題。」
「啊?還有問題?」
「我想曹叔他們打算圍剿的那位公主,十有八九就是頭頂搞出這片雷域的始作俑者了。她大概率是北歐神話的雷神,雷神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卧槽?雷神是個女孩?」
「這我就不確定了。」
呂仁尉顯然沒找到重點,而蝕天也沒認真考慮過降神之人的性別與所屬神祇的性別是否一致這個問題。
畢竟他遇到的參戰者也不多,遇到的也都是性別相符的男神。
「總之,這個雷神既不是你的同伴,也不是我的同伴。真要和這麼強勁的神明打起來肯定是一場惡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雷神托爾啊,關於他的電影我倒是都看過好多。」
「電影是電影,神話是神話,你別把電影里的東西當作基準啊。真想了解某個神話或神明,還得多去圖書館看書,書里的比較靠譜。」
「哦哦,好」
這是赫菲斯托斯對蝕天說過的話,如今他對別人又說了一次。而一想到這傢伙,蝕天又是一肚子的氣。
這麼晚了還不回來,一點聯繫都沒有。萬一他死在這個酒吧里了不就成笑話了?
「跟你家的雷神差太多了。」
「我家的雷神?」
「雷公。」
「雷公?」
「你該不會不知道雷公的吧......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不用在意了。」
「哦。」
呂仁尉撓撓頭。
「哥,那你怎麼說?我們要加入他們嗎?」
「看情況吧。我是打算再轉個幾天找找其他線索的,但如果能確定有同伴在這裡的話,我可能就直接加入他們了。」
說完,蝕天就拿起雞尾酒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嘖,還是喝不慣。」
蝕天不喝他不喝,呂仁尉也將自己的第二杯愛爾蘭咖啡幹完。
「隔,哈......哥,也就是說,咱倆今晚就有可能找到同伴嘍?」
「是的。」
「哈哈,那看來我們的運氣還是很好的嘛,現在就看誰的運氣更好了。」
「但願吧。是餡餅還是陷阱還不知道呢,我們現在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唔,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找到隊友......」
「嗯,那樣的話就只能像我們結伴前說的......」
「I』justcallingtosayhello,playthefriendyoushouldknow......」
忽然,蝕天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在安靜的包間內顯得格外突兀。
他趕緊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夜裡。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哦,好。」
蝕天起身徑直走向門口,剛才還坐在曹雲飛身邊,留著黑長直、同樣年輕貌美的兔女郎主動給他開了門。
「謝謝。」
走出門外,蝕天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邊上的荊凌。
「白天大人,有什麼事嗎?」
「啊,沒事,我接個電話。」
「私人電話的話,我可以帶您去陽台,那裡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擾。」
「嗯,麻煩了。」
荊凌領著蝕天來到了陽台,陽台不大,確實清凈。
「謝謝。」
荊凌微微點頭,留給蝕天一份單獨的空間后就離開了。這讓蝕天心中對藍色妖姬的好感度又增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