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暗中的gin(12)
被逮住囚禁了,一般人虐戀情深的想法都是絕食抗議,小廢物只用了一秒就果斷放棄這個打算。
絕食是不可能絕食的,這輩子都不會絕食。不幹飯要餓死,他寧願撐死都不要餓死。
當琴酒把飯菜端到房間時,小廢物接受得相當自然。
一邊吃還一邊吐槽:「我還以為你們殺手都不會進食,就跟神姬一樣不食煙火。」
琴酒頓住,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擺在旁邊的冷水。
「就算是殺手也是世俗意義上的人類啊,有七情六慾更有生理上的慾望,是要生存下去的。」
他在木木野吃飯的時候,輕聲地回答。
小廢物矜持地頷首,一心一意沉浸在炫飯的快樂中——琴酒的廚藝,相比於大半年前好像進步了不少。
他吃完剛準備擦嘴,就被對面的男人捏住了下巴,狠狠親了好幾下。油乎乎的小嘴立馬變得紅腫,他被對方啃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你你你……!」身家性命掌控在對方手上的木木野敢怒不敢言。
這還不是最生氣的,琴酒這傢伙並不總是待在家裡,老是急匆匆地趕去做任務,有時候大半夜的才回家。
睡得香噴噴的小廢物將被子裹緊了,只露出半張睡得粉撲撲的小臉,很漂亮很乖巧,是長在反派審美點上的,否則也不會讓他這麼上頭了。
深夜露重,屋內一片漆黑。
生怕小命玩完的小廢物不敢像在家裡那樣睡得那麼沉,當冰涼的唇貼上來的時候,他可以感覺到琴酒很急切。
而且動作比之前粗魯多了,嘴巴都被狠狠地嘬舔了一遍,在木木野疼得快清醒過來時,那柔韌的長舌就順著他的唇縫伸了進去,力道又重又急。
像是沙漠里忽逢綠洲的旅人,一遇上水就迫切地汲取。
小廢物那軟嫩嫩的舌尖被人含在嘴裡吮著,吮得他都快疼死了。這傢伙彷彿瘋了一樣,就只顧自己的歡愉。
這兩天都是,隨時隨地想親自己就親,彷彿把他當作了宣洩情緒的工具,稍微過分一點還會對著他……
木木野氣死了,他徹底清醒過來,抬起一拳就錘過去,卻輕飄飄地被琴酒化解了力道,弄得就跟調情一樣。
「你這傢伙,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啊?!」小廢物快落淚了,他委屈得哭腔都在顫,「無名無份,被你關起來沒有任何自由,就是、就是你的禁.臠而已。」
「名分?」琴酒抓住重點,「所以你不打算要自由,更在乎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木木野都快要被對方給氣死了,「你在說什麼胡話啊!誰不想出去啊,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撞破你的秘密之後,就算是我想要活命也該在這個時候避避風頭而已。」
「既然自由追求不了,那我選擇讓你尊重我一些,這過分嗎?!」
小刺蝟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他又氣又怒,已經做好了求助系統偷偷跑出去的準備了。
跟反派關係不對等的時候,就只會淪落到被狠狠欺負的下場,而且對方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如狼似虎了。
殺手不都應該x冷淡嗎?憑什麼欲.望越來越強烈了?!
他還是個純潔無知的男白領啊,真怕自己哪一天就清白全無了。當然,這一點還不是令他最害怕的。
而是上次琴酒對著他……他看見了,形狀跟對方俊美的臉比起來算得上醜陋了,很恐怖,是小廢物看了就眉頭狠皺,怕一次下去就要了他半條命的程度。
他真的有耐心等自己做心理準備嗎?
呸,小廢物連準備都打咩。
「那你,要跟我在一起么?我是說,變成交往的關係。」琴酒揚起唇,露出的牙齒鋒利又森冷,他補充道:「不是情人的那種不平等。」
小廢物迷迷瞪瞪地看著他,好似被一口大餅給砸中了。
這、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誒。
剛才還在思索要用怎樣的手段逃離琴酒身邊的木木野猶豫了,這算是更進一步了吧,直接放棄讓他這個小廢物怎麼捨得。
「……要。」
琴酒聽見青年憋屈又心動地回答,明明剛才還很生他的氣,可是一聽見自己請求交往的話后,就磕磕絆絆地答應了。
嗓音里還有點不情不願的委屈,可是更多的是翹起尾音時的歡喜和高興。
殺手第一次有了對方真的很喜歡他的這種認知,袒露肚皮的小刺蝟眼巴巴的,可以為了他捨棄許多。
「所以,為了慶祝我們第一次在一起,要來接個吻嗎?」男人很直白地說道,墨綠色的眼瞳裡帶著純粹的欲。
木木野人都懵了,可是又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在一起后,交換纏綿的吻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
可是琴酒親人的時候好凶,像是要把他吞了一樣可怕,力道又重得要死,老是把他的唇碾得很痛。
小廢物瞥了眼琴酒期待的眼神,對方勾起唇時是非常酷拽的神情,就像是篤定了所有事都在自己把握中的領袖。
萬一他就能反客為主呢?小廢物天真地想著。
前幾次是身份上不平等,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而且每次都是以猝不及防偷襲的形式,他根本沒做好準備,只能任由男人壓著他又親又咬。
現在不一樣了,他這次沒準真能壓倒琴酒呢。
小廢物像是被蠱惑了似的,傻乎乎地點了頭,還強硬要求對方「輕點」。
琴酒嘴唇扯了扯,故意老老實實地點頭,歪過頭看著木木野一笑。銀髮綠眸的男人刻意裝出溫柔的樣子,在月光下就像是清冷美人了。
小廢物真的被蠱到了,果然反派這種角色還是得看臉,長得好看的人哪怕是做壞事都有人喜歡。
他雙膝跪在床上,輕輕地立起來,仰頭親在了琴酒的下巴上。
餘光瞥見男人的眉毛動了動,但他沒有多餘的動作。
小廢物滿意了,看起來一切都在順利進行當中,或許這一次他真的能嘗試到不一樣的接吻方式呢。
木木野雙手把著對方的肩膀,風衣外套穿在男人身上,也沒有太高的溫度,是冰冰冷冷的,一如這個人給他的感覺。
可是嘴唇是溫熱的,還很軟。
親上去的第一瞬間,木木野總算是久違地有了這種真正親吻的體驗。
不過一瞬間局勢就發生了反轉,小廢物瞪大眼睛,在男人的肩上抓住幾個皺巴巴的褶印。他的腰被單手掐住,掙都掙不動。
剛才覺得方便的跪立姿勢成了逃離的阻礙,木木野不得不伏在琴酒的身上,平坦的胸脯緊緊貼在男人胸膛。透過薄薄的皮肉和幾根骨骼,兩顆心臟幾乎要貼在一起同時律動。
對方的心也跳得好快。
小廢物已經顧不得思考對方是不是也動心了,他大腦都快被男人給吻得缺氧了,遭罪的嘴唇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一切。
這個綿長深重的吻代替了某個地方本該承受的蹂.躪。
一吻結束后,男人從風衣的上邊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他兩根修長的手指捻著,輕輕地扔在床上。
小廢物僅僅看了一眼,在琴酒沒有拿捏自己的情況下,抱著被子一次退出三步遠。
他警惕地盯著虎視眈眈的男人:「我覺得,剛交往就進入這個環節是不是過□□速了,我不要!」
琴酒沒吭聲,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木木野。
小廢物被盯得頭皮發麻,他視線飄忽,腦海中靈光一閃,刻意十分嬌氣而且保守地回答:「我的思想可是很古板的,在沒有結婚之前我不想做那種事情。那是夫妻之間才應該做的,你、你摸了我就應該對我負責。」
誰能拒絕小奶貓男友呢。
還是會驕矜地抬起頭,大發慈悲地施捨你一個親親那種。
反正琴酒拒絕不了木木野。
但他更擅於在跟合作方談交易的時候討價還價,正當的、屬於自己的福利應該要的時候就得要。
男人面不改色地問道:「那我可以和你……嗎?」
小廢物腦中空白了一瞬。
才剛在一起不應該矜持一點,稍微掩飾一下自己的奇怪慾望嗎?怎麼可以這麼變態啊!
「不行嗎?情侶之間進一步也沒關係吧。」
兩個都是身體正常的男人,有生理慾望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這些嗎?更加理直氣壯、順理成章地做那些事。」小廢物底氣十足地反問他,蹙起的秀氣眉毛都是質問的意味。
總算是讓他逮住了欺壓琴酒的機會,雖然用處不大,還面臨著反派隨時翻臉的風險,但小廢物爽了,翻身踩在大反派頭疼的點上蹦躂的滋味不要太好。
琴酒確實直觀地感受到了小廢物在他們的關係發生質的改變后,那小脾氣一下就上來的狀態。
頭一個被開刀的就是自己了。
「不是,只是因為……我真的喜歡阿野。」殺手首次正視並直面自己的感情,反正木木野已經在自己手上了。如果是這樣都保護不了對方,那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因此喜歡所以才想要做更深入的事情,我也只會對你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大半年前,年紀也不大,被組織叛徒一槍擊中就邂逅了木木野,說是第一次心動的對象也沒錯。
情話撬開嘴后也是幾百次都不說一次,一說就冠冕堂皇到這種地步,木木野臉紅都到脖子根了。
他抓著被單,聲若蚊吶的「嗯」了一下。
「那我還能親嗎?以後能和你……嗎?」琴酒睜著墨綠色的眸子,很認真地問道。
小廢物嘗試過回瞪過去,老是被對方眼睛里一片灼熱的情感給燙到。
「可以喲。」他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又趕緊一步溜出大半個床那麼遠,著急忙慌地找補,「我認為就算是在一起后做任何事也應該循序漸進,那麼,可以一步步地來嗎?」
青年烏潤漂亮的眼睛盯著人時,裡面有可憐也有嬌縱,像是不答應他那雙柔軟的眸子就會流出淚水,或者沖他發脾氣。
「嗯。」琴酒也不管那麼多,先答應跑遠的新晉男朋友再說。
「願意和我抱一下嗎?」走出房間之前,銀白色長發的男人突然提出這個懇求。
抱著被子縮在床腳的木木野怔愣了一瞬,大反派忽然變得有禮貌起來,在對自己做事前還會詢問一下,放以前都是想做就做了,壓根不在乎自己的想法。
小廢物想試探對方底線的那顆心又蠢蠢欲動起來,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招惹反派的事要一步一步做,現在就先答應他也沒關係的。
木木野鬆開被子,站在床上走過去。
床榻本身就帶了一定的高度,原本身量不高的木木野踩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盯著琴酒。月光的清輝灑在他身上,就像施捨凡人甘霖的神祗。
神祗是無法想象的柔弱,只能被凡人肆意欺負。
「你不是說只抱一下嗎?!混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