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雨太大,程季青有些狼狽的衝進車裡。

帶著外頭的潮氣,狠狠拉上車門,隔絕了馥郁惑人的百合香。

白新頭髮濕了,黑茶色長髮捲著搭在臉頰,走近發現那臉上不是雨水,是汗。整個人都在顫唞。

不似單純的冷,似受了什麼驚嚇。

她彎下`身,跪了一隻膝蓋,目光從白新臉上落到鎖骨那一段脫線的白色內搭上,顯然是被人為扯壞的。

程季青瞳孔一縮,輕輕的喊:「白新……」

白新聽著熟悉的嗓音,眼尾登時泛紅,她沒有動作,就那麼看著程季青。

桃花眼底的銳利與幽冷,在程季青靠近幾秒后,方才緩和。

白新緊握銀簪的手指鬆了,簪子落到地上,她撲上去把人抱住。

久違的存在。

程季青皮膚被咬的疼,腺體跳的疼,心臟也疼。

白新不解、失落、哀哀戚戚的看她,然後去摸程季青的手指,觸及黏膩,她拿起來,迷失一般放到臉頰邊。

她側頭,去吻滾燙的指尖,沾到溼潤,紅了眼:「程季青,你還是不肯……?」

心軟,便是潰敗。

車內氣氛卻燃起來,想星星之火墜落草垛,突然一下,難以躲避。

白新稍稍挺起身,分開一些與程季青的觸碰,她靠腿支撐著身體,將程季青放在腰間的手帶過去。

她忽地抽開手。

她想要把人按住,但懷裡的顫唞,讓她忍不下心。

程季青如身在陡峭之巔,呼吸不穩。

白新身上溢出的信息素拉扯著程季青的神志。

長靴磨著程季青的大衣。

她聽見白新發抖說:「我知道……你會來。」

窒息感接憧而來。

車頂都是雨聲,噼里啪啦,亂鬨哄的。

她捧著程季青的臉,兇狠的吻上去,似乎是要把人一點點吞下去。

她啞著嗓音說:「但是我把簪子搶回來了,拼了命了。那是你送給我的,我不能丟……程季青,我不能再把你丟了……」

雨勢小了,車頂的吵雜聲小了。

她的脖子傳來灼熱感,腺體微疼,牙齒有些重的咬她。

她撫著白新的後背,一下又一下,輕柔的怕人破碎。

程季青指腹觸感炸裂,熱感驚人,意識神經嗡嗡的響。

怕白新呼吸不過來,她把人拉開。

光是聽這話,程季青就怕的要死了。她嗓音顫顫巍巍。

白新說的是他們,說明當時白新獨自面對的不止一個人,白新一個人經歷了什麼,她不敢想象。

白新由著她拉開一瞬,然後也跪下去,但是並不讓人查看。

程季青後仰的太久,她雙腿跪坐下,想將白新稍稍分離,她想要確認有沒有白新是否受傷。

「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什麼也不想聽,只想擁有程季青。

她拉開長長的針織裙,岔開雙膝靠過去,坐在程季青腿上。

程季青挨到那發冷的頭髮,想起白新淋了雨,彼此衣服都涼的驚人。

「程季青。」

程季青險些不穩,身體朝後,單掌撐地,一手固著白新後背。

更不敢想象,白新是怎麼把東西搶回來的。

「他們搶了手機,搶了錢,他們想欺負我……」白新更用力的吸,手指恨不得穿過隔檔直接進去裡面,她迫切想感受程季青的存在。

白新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程季青身上,她鬆開被她吸-吮的凸起來的腺體,大衣領掠開,她去吻程季青的喉嚨,去吻光滑皮膚上那顆細微的小痣。

白新狠狠打了個抖,嘴唇卻還咬著程季青的唇不肯鬆開。

她很想說,管這破簪子做什麼?!丟了就丟了!人要是傷了怎麼辦?!

「我來了。」

白新氣急的似野貓入春,她頭又低下去,濕漉漉的頭髮貼著程季青,短促的,哀哀的的喚出聲……

唾液交接,吮到極致,嘴皮發麻。

程季青剛淋雨進來,身上,手上冰涼,水噠噠的,潮濕的不像話。

「涼。」這裡也臟,而且不夠安全。

程季青此刻更多的是對白新的心疼,她也懊悔。程季青臉色緋紅,氣息不比白新好多少,她說完從包里摸出隔離貼,然後去找白新脖子的腺體。

溫和貼上去。

沒有人知道,自從白新到節目后,阻隔貼就成了她身上常備的東西。

白新沒聽清那個字。

只是被程季青碰了一下腺體,白新又軟下來,她身體狂躁,神情卻晦暗,程季青幫她貼信息素阻隔貼,說明程季青還是不願要她。

拒絕了她。

白新額頭抵在程季青的肩上,失魂落魄,又心如死灰一般,自嘲道:

「沒用的,你忘了么?我是雙腺體。」

另一個,程季青要怎麼貼?

程季青:「……」

程季青當然知道,沒辦法貼,所以脖子上的只是為了不讓信息素過分溢出來。

程季青握著白新的後頸,把人捏起來:「我知道。」

她去拉開車門,把白新拉到車邊,然後從車上跳下去,雨砸到身上。

她單手把白新抱下來,感受到輕顫。

低眉心疼問:「能走嗎?」

白新去看程季青的表情,後者不等她回答,將人抱在懷裡:「忍一會兒。」

兩分鐘的路程。

咖啡廳旁邊,一家亮著橘色走馬燈的小賓館。

雨幕中,並不清晰,迷眼睛,只看見燈外朦朦朧朧的光圈。

登記,開房。

三層小樓,甚至不需要電梯。

程季青到樓梯,扔了傘,把那串老式的鑰匙放白新手裡。她把白新抱起來,穩而快的上樓。

紅漆門,黃銅鎖。

白新開門的手打著顫,和她們的身體一樣。

試了兩次,她嗚一聲抱住程季青的脖子:「我不行了程季青,我快死了……」

發倩期來勢洶洶,剛才程季青的碰觸,更是逼到絕境。

她忍這兩分鐘,已經是極限了。

她低頭咬在程季青的肩膀,隱忍著聲音。

程季青受著那通,只能把人放下來,然後接過要是去開門。

擰開的瞬間,拉著白新進去。

『砰——』一聲。

是門的緊閉聲,也是程季青撞在入門櫃的動靜。

白新靠上來,纏著程季青的唇。

屋內染上昏黃的燈色。

程季青伸手上了鎖,然後把人扯開,二人大衣甩地上,拖著白新往浴室去。

玻璃門合上。

淋浴打開。

熱氣很快蒸起來。

到進了門,二人距離反而拉開。

又是隔著霧氣,彼此對望著,白新發倩期的因子不住冒出來,她站不住,只能貼在牆上。

外套褪去,拉扯壞的針織在水的重力影響,往下垂,露出底下半截白色蕾絲。

而白新脖子上還戴著那條黑色絲巾。

本該是蝴蝶結,現在變成死結半鬆散的套著。

程季青再低聲問,剛才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受傷沒有?」

白新搖頭。

她撐不住,從浴室牆壁往下滑,被程季青一把撈起來,重新抵回牆上。

「他們想把我拉進巷子里,我想著,這次怕是躲不過去……」白新氣息太急,稍微停頓,在熱水中眯了眼睛。

還要說什麼,程季青把人抱進懷裡。

『這次』二字,聽的程季青心簡直糾的疼。

這不是白新第一次經歷,唐佳說過,那一次白新也是差點出事。

她想到上車前,白新第一眼的警惕與幽暗,那並不是經歷第一次危險的眼神。

除了這些,白新過去一個人的日子裡,又是怎麼樣的步步驚心。

程季青以前只是換位思考,心疼理解。

但是此刻,真的面對一次失去的風險,才知道,換位思考,在未經事實之前,也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她沒有真的經歷過這種恐慌,沒有望著漆黑雨夜無措心亂,沒有向神佛與耶穌一同祈禱過白新平安。

她也就不會突然想明白,這些日子一直糾纏自己的那個問題。

「我拔了簪子刺,他們就想搶我的簪子,程季青……我很害怕……我也很想你……」

那時候除了程季青,她什麼也不想,瘋了一樣往那二人身上刺,不管不顧,她只想著就算死她也是程季青的。

也許是遠處有人喊,也許是她真的把人嚇住。

那二人跑了,但是她卻發現自己走不了了。

即便發倩期初期,她也開不了車,連剎車都踩不住,她沒力氣。一個即將爆發發倩期的3Somega去哪兒都會成為『罪孽』。

她誰也不信,只能鎖緊車門。

她想,程季青會來的。

程季青一定會來的。

在等待程季青的那段時間裡,她的思念可填山海,也可擴天地。

程季青聽完白新斷斷續續的話,眼眶發熱,心疼的快要炸開。

她緊緊抱著白新,淚水被頭頂熱意覆蓋。

她的吻落在白新耳朵,然後低頭印在白新唇上。

沒有什麼話比這個吻的回應,更為直接。

是給白新的,也是給自己的。

她說:「別怕。」

兩個人的嘴皮都在抖。

程季青又說了一遍:「別怕。」她來了,她在。

那天她問自己。

程季青,再有一次你還能承受得住嗎?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答案是。

她承受不住。

她沒有十足準備。

可是。

白新甘為她放棄過去所有珍視的東西,願為她背水一戰冒險而來,願折去傲骨為她改變,那她為何不能再冒一次沉海的風險?

也許愚蠢,愚不可及……

但是。

她願意為了白新,再冒一次險。

程季青額頭與白新相觸,她的眼睛逼著白新,流著眼淚說:「白新,最後一次了。」

是為自己認輸的哀痛,是為失而復得的欣喜。

最後一次,也許用去的就是她這一輩子的全部力氣。

愛人的力氣。

白新也在無聲地哭,但都被熱水掩埋了。

埋了過去苦難,除盡未知猶豫。

-

白新渾身上下,只剩下脖子那根解不開的黑色絲巾。

程季青也沒耐心去解。

床是鐵藝床,上面有床墊,白色床頭一條條的欄杆攀著歐式的花紋。

白新兩手抓在上面。

鐵床在晃,心口那條絲巾也在晃。

外面雨還在下,窗檯沒合上,吱呀呀的響。

但有雨棚,風不太大的話,雨飄不進來。

昏黃燈,白玉菩提靜躺窗桌,屋內只能聽見水聲。

白新沒忍聲,一聲聲媚叫喚進程季青心裡,叫的她頭皮發麻。

她抬起頭,去堵白新的嘴。

卻又越發激進。

不似過往的柔和,要把什麼刻進骨子裡一樣。

白新渾身難受,生不如死,但佔有與疼痛又填滿她的胸腔,她愛程季青這樣的兇悍。

愛程季青如她一般瘋狂。

最後。

她終是有些受不了。

唉聲低泣:「橙……橙橙……」

程季青撥開她臉上的濕發,過去握她的手,十指相交扣在床上,親了下她的眼睛:「嗯……」

程季青不問,也不停。

等著人開口。

白新迷離看著程季青,神志清醒,反骨與瘋意又鑽出來。再放肆些又何妨?

她說:「你再重點。」

程季青:「……」

程季青望著omega溼潤的眼睛,無聲扯了下唇。

很好。

「如你所願。」

——

作者有話要說:

白姐知名代表作——《嘴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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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A把瘋美大佬標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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