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者有話要說:ps:
第五、六章,作者寫脫肛了,所以推翻重寫了,劇情發展也不一樣,大家可以倒回去重新康。size=1/>「張簡瀾……你大爺的……我堅持不住了。」
祁喻被毒給腐蝕得越來越厲害,四肢疼得都在顫抖,再加上井壁內長滿了滑溜溜的,他支撐的雙手開始一點點滑落下去。
他一邊往下掉一邊咬牙抱怨:「我特么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穿成把劍破事還這麼多……」
井口聽到他聲音的胖瘦二人趴在井邊上往裡探頭探腦的查看。
「師兄……這?這井裡怎麼有人說話?」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祁喻聽到聲音,連忙喊道:「你兩別糾結了!趕緊拉我上去!!」
胖子指了指下面:「師兄?咱們救不救?」
瘦子思慮道:「先等等。方才我們扔劍下去,想必已經被這人看到了,我們若救他上來,萬一他把事情告訴劍尊怎麼辦?」
胖子害怕道:「可是……那只是把劍……現在下面可是人啊?」
瘦子猶豫了幾秒,把胖子拉開:「現在這個情況是劍比人重要。你要是不想被趕出蜀山就別管那麼多,咱們就當路過沒聽到,每天死的人那麼多呢,救與不救干我們何事?」
胖子:「可是……」
瘦子:「別可是了快走!」
祁喻真堅持不住了,掉下去前罵了一句:「你們兩個混蛋……」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身體在下墜的過程中被一隻手緊緊的摟住腰部。是張簡瀾。他聽到呼救聲趕過來了!
「……」張簡瀾在微微喘著粗氣。
二人對視著。
張簡瀾的眼神還是對他一如往常的排斥。祁喻看到他比往常激動多了:「你可算來了!你再晚點你老婆真沒了!」
張簡瀾盯著他,吐出三個字:「變回去。」
「我哪知道怎麼變啊?」祁喻也很著急。
他也不想這副模樣,原本是劍的時候張簡瀾的大外套能包得他嚴嚴實實,現在是人,整個大了一圈,毒物能腐蝕到他更多的地方。
「嘶……哎呀疼疼疼!」
他一雙修長的大白腿也開始脫皮出現銹斑。
祁喻低頭去查看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張簡瀾的外套,導致唯一的防護物掉了進去,這下好,一點保護措施都沒了。
張簡瀾眉頭一皺,一想到愛劍身上早已被銹斑腐蝕,頓時聲音都顫抖了些,對祁喻的排斥越發顯露:「吾讓你變回去。」
祁喻腦子疼麻了。
那些霧落在身上就好像數百根針扎進肉里。他打了個寒顫,實在受不了,一把解開張簡瀾的腰帶,也不管張簡瀾現在對他多反感,直往他衣服里鑽。
現在只有張簡瀾的衣服能庇護他。
張簡瀾帶著一絲微怒的聲音響起「你在做什麼?」
祁喻現在就像個考拉一樣,整個人抱在他身上,雙腿也圈在他腰間,無論張簡瀾有多抗拒,他都死死地不肯鬆手。
張簡瀾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想把他拍回劍形態,卻發現沒有效果,懷中的美人兒反倒被拍疼了腦袋,嗚咽一聲,索性把腦袋也藏進了他的衣服里。
衣服里傳來他悶悶的帶著幽怨的聲音:「張簡瀾你就是個混蛋!我是劍的時候你整日抱著我吾妻吾妻的叫!現在我成人你就不願意認我了!」
張簡瀾:「……」
那隻想把祁喻推開的手猶豫了一下,停下了下來。
張簡瀾沉著臉脫下上衣蓋在他頭上,又像是隱忍著什麼,眉頭皺得極深,帶著他飛上了井。
井口站著幾人,高矮胖瘦,都是蜀山弟子。其中一胖一瘦躲在人後,一見張簡瀾臉色煞白。
祁喻指著他們兩個道:「你們兩個……」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一抖,瞬間又變回了劍,嘴卻沒停下,憤怒地道:「你們兩個混蛋玩意給我等著!」然而他的聲音只有自己聽得見。
張簡瀾穩穩接住劍,原本冰冷的目光瞬間柔和下來,在愛劍身上掃視著,一看到那斑駁的銹跡,那男人眼裡不禁流露出一絲罕見的自責。
「怪吾沒看好你。」
「……」祁喻對他這對劍和自己天差地別的態度而感到麻木,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一個第三者,一個橫插在張簡瀾和劍之間的第三者。
至少從張簡瀾的態度來看,是這樣的。
劍是劍,老婆也是老婆,獨獨我是小丑。
祁喻不禁越來越擔心,從他穿過來的這幾天起,這張簡瀾跟他老婆劍的感情不僅沒淡,越來越深厚,那他的任務要怎麼完成呢?
……
事後,張簡瀾把他帶了回去,在鑄劍閣想給他修補劍身,由於祁喻現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感覺疼痛,死活不願意進劍爐,也不願讓他拿鎚子錘自己。
玉衡到處飛,快把鑄劍閣給砸了。
無奈之下,張簡瀾只能找來兩根鎖鏈將它束縛在劍台上,又輕撫他的劍身,安撫道:「吾妻莫怕,吾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帶你來這裡,如若以後再讓你受到傷害,吾定同一起跳劍池。」
祁喻:「……」「真是瘋了。」
張簡瀾用靈力點燃了劍爐,那劍爐很大,裡面流淌的是翻滾的紅色岩漿。
張簡瀾先是量了量劍身上的破損口,精準記錄下來后,開始在柜子里找修補愛劍的靈石。
柜子里空空如也,顯然是用完了。
他皺著眉準備想辦法去弄一些,這時,外頭響起敲門聲。
祁喻跟張簡瀾一起看過去,就見門口站著一個有著絕世面容的少女,那少女面色不怎麼好看,卻還要強撐著微笑。
祁喻一看好感度-10。
是對張簡瀾的。
「劍尊……我來給你送材料。」
許凝眉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箱子不知道什麼東西,看起來挺沉的,她搬的挺吃力,慢吞吞的走了好久才來到張簡瀾身邊。
她有些怒嗔似的看了張簡瀾一眼,似乎在怨他為何不主動一點幫她搬一搬。
張簡瀾是個鋼鐵直男,除了自己的老婆劍之外,他從來不對任何人主動。
「這是我爹……」她頓了頓,想到什麼,又改口道:「是我師尊讓我搬過來送給你的,說是你用的上。」
張簡瀾打開箱子看了一眼,裡面的都是上品的補劍材料,樣樣珍貴,極其難得,送的可真是及時。
但他就只是看了一眼就沒在看了。
許凝眉瞥了一眼桌子上被鎖鏈五花大綁的祁喻,笑了一下,說道:「劍尊你的劍好像破損了,這些材料你正好用得上呢。」
張簡瀾沒說話。
許凝眉往他身邊靠了靠,溫柔的伸出手想觸碰祁喻:「劍尊一人勞累,不如我幫你一起修劍。」
那隻手被張簡瀾無情打開:「不必。」
許凝眉好感值開始下降:
許凝眉好感度-1
許凝眉好感度-1
……
祁喻:「……」
真是不太明白許凝眉在想什麼,既然這麼厭惡張簡瀾,為何還要熱臉貼冷屁股?是他早跑了,他才不願意對著一個鋼鐵大直男受委屈呢。
但很奇怪,張簡瀾是反派。
許凝眉為什麼要主動攻略他?難道是因為太清子的脅迫?不應該啊,他爹雖有野心,但不大,不至於讓女兒受這種委屈。
許凝眉主動去拿箱子里的材料,雖然心裡反感張簡瀾,但他表現得很熱情:「那我幫你放材料。」
張簡瀾頭未抬,一心盯著愛劍,低聲道:「拿回去吧。材質過激,吾妻敏感,喜溫和,不能用。」
「敏感?」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劍也會敏感,怎麼聽都像是拒絕她的借口。許凝眉雖有不爽,但沒放棄,道:「要不我去給你打水吧劍尊,你的水桶沒水了。補劍完需要水降溫的。」
張簡瀾沒說話。
許凝眉自己去了。
她走之後張簡瀾開始給劍修型,腐蝕得有些嚴重,在井裡掙扎的時候,邊上都給刮變型了。
他先是把玉衡放在劍爐里滾了一下,而後趁著它還熱的時候用鎚子敲擊,把邊上不平整的地方給修平整。
真是要了祁喻的命。
經過各項測試,得出來的結果是,他劍形態不怕岩漿,但卻怕外力打擊,倒也不是疼痛,而是被翻數十倍的感官刺激。
張簡瀾鎚子不大,力道也不大,但每一錘下來,他的劍身就會傳遞無數奇怪的感覺給他的大腦。
那感覺……要比他擦拭自己的時候來得更猛烈,祁喻就那麼被砸得喘息連連,毫無辦法。
「張……張簡瀾……你住手啊!」他想跑可是張簡瀾用鏈子把劍鎖桌子上了,只能任著那鎚子不停的敲擊自己的劍身。
……
時間過去一炷香左右。
等張簡瀾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的劍正躺在桌子上冒煙,仔細瞧還能瞧見劍身上密密麻麻如細點的水珠,用抹布擦掉隔一會兒還是會滲出來。
指尖輕輕一碰,劍身顫慄得能清晰的聽到彈動聲。
怎麼會這樣?
他想把愛劍取下來查看,沒想到愛劍忽然在他面前化型,化作了一個通體血紅,渾身是汗的美人兒。
美人的雙手被鎖劍的鐵鏈綁著,髮絲凌亂,雙目空洞,柔軟的唇含著髮絲,一張一合,吞吐著濃郁的白霧,如一盤美味佳肴,誘人至極。
張簡瀾僵了僵。
同時僵住的還有提著水桶過來的許凝眉,只聽水桶「嘭」的一聲巨響,落在地上灑了一地。
一人一劍看去,對上許凝眉的視線。
許凝眉獃獃的站在門口,一對美目睜得極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張簡瀾,又看了看那劍台上渾身赤/裸的美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好久,才憋出來一段話:「我竟不知……劍尊還有這種奇特的癖好……劍尊放心,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看到,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言罷她幾乎是跑著離開了長生樓。
屋子裡一時間只有祁喻和張簡瀾,祁喻小臉紅撲撲的,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嬌軟的喊了一聲:「張簡瀾……」
話音未落,那男人面無表情轉過身來,冷冷吐出三字:「變回去。」
祁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