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醫院驚魂2

「走吧！不要害人了，她不該就這樣去陪你，她是無辜的。」一把略為清冷的男聲在這片空間中響起。

「啊！」那個大嬸怪叫一聲，頓時全身開始潰爛。直到最後化作一縷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陳壯被嚇得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了，根本不敢看這麼恐怖的一幕。

「啊！」

忽然陳壯感覺肩膀被一樣東西碰了一下，還在恐懼中的陳壯立即尖叫出聲了。

「噓！不要這麼大聲，會吵到病人休息的。」忽然陳壯感覺這把聲音很熟悉，抬起頭看向這把聲音的主人。映入眼帘的是剛剛不久前在病房遇見的那個年輕護士，這個護士正用一隻手抵著嘴唇示意陳壯不要說話。

陳壯看向兩邊的走廊和護士站都燈火通明的哪有剛剛的恐怖氣氛，護士站裡面坐著的護士還向陳壯投來疑惑的眼神呢。

「怎麼了嗎？我剛剛看見你一個人蹲在這不知道幹嘛就過來看看。」護士雖然看陳壯不怎麼順眼，但是看陳壯的樣子好像在哭就走過來看是什麼事了。

「沒什麼···沒有熱水了，想過來裝一下熱水。」陳壯還是心有餘悸地看著剛剛那個大嬸所站的位置。

「給你，如果有什麼事就按鈴吧！我們會知道的。想不到你是一個女孩子呢！一開始看到你那裡我還以為你是男的呢，走近一看才發現你是女的。」護士把裝好的暖水壺遞給陳壯，護士在這時候也看清楚穿著男裝的陳壯原來是一個女孩子了，說到後面還特意挺了一下胸脯眼神還在陳壯胸前瞄了一下。

「嗯！」陳壯不願意再跟她糾纏下去，結果暖水瓶就往病房內走去了。

「nǎinǎi我回來了，你要的熱水。」

陳壯回到病房準備給nǎinǎi倒水的，可是一眼就看到nǎinǎi已經睡著了。陳壯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暖水壺不忍心吵醒nǎinǎi就這樣靜靜地在她身邊坐下，看著nǎinǎi滿是皺紋的側臉。慢慢的陳壯的眼皮變得沉重了，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陳壯還是伏在床沿睡著了。

陳壯睡后兩個身影忽然出現在陳壯的身邊，兩個身影細聲地交談著。

「謝謝你這麼多年對她的照顧，想不到她發生這麼大的事還瞞著我，以後她就拜託你了。」

「嗯，我會的，你放心吧！」

而陳壯依然沉浸在夢鄉中，睡夢中的陳壯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劇烈地震動著。

「醒醒，醒醒！這位病人的家屬！」

陳壯這麼一聽想起自己還在醫院的，一個激靈從夢中醒過來。朦朧間看到昨天那個醫生站在自己的身前似乎有什麼要說的但又不好意思開口，他的眼神看向躺在病床上nǎinǎi的位置。陳壯的腦袋瞬間停止了運轉，獃獃地看向病床nǎinǎi。

陳老太還是那麼平靜地閉著雙眼，陳壯的心頭忽然湧出悲傷的感覺。

「nǎinǎi她只是睡著了而已對吧？她昨天晚上還跟我說話呢！」陳壯心中還存著一份微弱的希望。

「這位病人很安靜地去了，都到了這個年紀了這事免不了的。這種情況算比較好的了，以前一些老人過世前又說這痛又說那痛的，這位老人去得很安詳！不要太傷心了。」那名一聲安慰著陳壯。

「nǎinǎi！說好的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的。」

陳壯看著這位閉著雙眼的老人眼淚再次湧出來了。

天空灰濛濛的，綿綿細雨從空中掉落而下。今天是陳老太下葬的rì子，幾乎所有的街坊都過來了，都為這位善良的老人過世而感到悲傷。陳壯撐著傘站在墓碑前眼神有些死寂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輕地說：「nǎinǎi，走好！」

「陳老太，你幫我們這些街坊這麼多，我們以後會替你照顧好小壯的。所以請你放心吧！」

陶墨的爸爸代表著身後的街坊站在墓碑前「跟陳老太說話」

「小壯走吧！你不能這樣，如果陳老太看到你這樣子她也會不高興的。人死不能復生，你應該為了陳老太好好地活下去，她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陶墨的爸爸見陳壯還留在原地以為陳壯是悲傷過度了，馬上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勸說。

「陶叔，謝謝你幫我先出這些錢，等我以後賺到錢會還給你的。」此刻陳壯的雙眼中充滿了死寂，看不到一絲感情波動。這段時間內要支付的錢都是由陶墨的爸爸墊付的，包括辦喪事的錢都是陶墨的爸爸給了，陳壯知道受了人家的恩情以後一定要還清，這是nǎinǎi跟他說的。

「看你這孩子，這些費用是我們這些街坊應該出的。當年陳老太可是幫我們幫了很大的忙。你再這麼說，跟我們見外。我們真的會生氣的。」陶墨的爸爸阻止了陳壯繼續說下去的勢頭。

當陳壯他們離開后一個女人的身影撐著傘出現在陳老太的墓碑前，看著墓碑很久沒有出聲深深地朝墓碑鞠躬一下才撐著傘慢慢離開。

陳壯回到家裡原本是nǎinǎi坐著的位置現在變得空蕩蕩的，今後也是空蕩蕩的了。就在這時候一聲貓叫把陳壯從悲傷拉出來。

「陳壯，你回來啦。」那隻陳壯撿回來的黑貓從角落裡出來，著兩天它一直守候著這個家等待著陳壯的回來。

「jǐng長，是的，我回來了。」陳壯現在唯一的寄託就只剩下這隻小黑貓了：「現在這個家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jǐng長！你不會丟下我的對吧？」

「不會的，你是我的主人，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拋棄你的。」小黑貓伸出小舌頭舔著陳壯從臉頰緩緩滑落的淚水。

「嗚嗚嗚嗚！」

就算流眼淚從來都只是忍著不哭出聲來的陳壯這次忍不住哭出聲來了，把積壓在心底的悲傷一次xìng地全部都哭出來了。

陳壯的哭聲在這磅礴大雨中顯得有些悲涼，忽然在門口一道蒼老的身影站在那兒看著在痛哭的陳壯，轉眼間又消失不見了。如果被人看到一定會以為剛剛那只是幻覺，但是在門前卻留下了兩隻濕漉漉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