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 最差的1屆。
繁華的城市道路很複雜，兩人像無頭蒼蠅一樣穿梭在街道之中。直到太陽慢慢西落，夜幕降臨，阮霜才終於放棄，疲倦地蹲在路邊。
「錢好難掙啊！」
「如果大人按照惡魔犬的生活習性來尋找的活，可能會快些。」
「誰知道它們的什麼習性啊！煩死了！」
不懂城府，有些愚笨，這是千陽對阮霜的初步評價，時機還早，不可盲目下結論。
「惡魔犬，群居魔物，大多生活在陰暗，潮濕，光線嚴重缺乏的地方。領地內有大量死屍，同類或一類都有可能。目前最明顯的缺陷是眼部不發達，屍體可用烈火處理，但會產生刺激性氣味。」
「哇，千陽，你知道的好多啊。」
「我們的使用時間是有限的，我會為您做任何事，但這對您的成長很不利，我希望您可以學會了解自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喂！你怎麼婆婆媽媽的，不就問你幾個事么？煩人。」
「請允許我道歉，大人。」
「哼，以後要改，知道么。」
「聽從您的安排。」
阮霜氣沖沖地喊著千陽，她開始討厭這個人了。
「你說這麼多，你知道惡魔犬會躲到哪裡么？」
生氣歸生氣，不能耽誤了自己的賺錢計劃。
「下水道。」
「這裡真好有一個誒。」阮霜走到不遠處的井蓋上，看向千陽。
「我建議大人換一個地方。」
「為什麼？」
「因為這上面有一個『沼』字。」
……
作為一個國家最為發達的穿城市之一，下下水道的設計可謂是複雜錯亂，並且這裡少有人跡，是惡魔犬的首選藏身之地。
陰暗，潮濕，光線不足，這裡滿足了惡魔犬的各種要求。
污水的惡臭向洞口的兩人襲來，兇猛地拍打在他們面前的光系屏障上。
如果稍加辨別，還能捕捉到一種腐屍的味道。單從目前的表現來看，千陽認為，阮霜並沒有分辨出這種氣味。
「千陽，這裡好臭啊，不如我們換個目標吧。」
僅僅是外表的氣味，就讓這個小女孩打了退堂鼓的想法，不禁讓千陽有些失望。
「請大人考慮一下自己是否能承擔違約金。」
「哎呀，知道了。」
阮霜躡手躡腳地向深處走去，下水道裡面很黑，她總是因為一點小變動就大驚失色。可是一切在千陽看來還好，至少沒有遇到奇怪的東西。
在千陽有意地引領下，兩人終於找到了一隻落單的惡魔犬。
「好噁心啊。」
作為一隻低級魔物，它一般會首先按照自己的本能來行動。看到兩人，便是看到食物，邁出瘦弱的四肢，向兩人跑來。
昏暗的環境，醜惡的魔物，這和以前學校里訓練的截然不同，阮霜有些膽怯，甚至是害怕。
「大人不必擔心，我說過的，它們的眼部並不發達，可以用強光來應對。」
魔物的步伐加快，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達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
「強，強光。」
「請大人儘快作出反應。」
吼！
「啊！」
在魔物撲向自己的前一刻，阮霜選擇了躲避，雙手抱頭，無用的轉過身去。
嗷嗯。
犬類受擊的時所發出的聲音響起，剛才逃避的人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被踢開的惡魔犬和走向它的千陽。
「我沒想到您會是這樣的反應。不過不要擔心，只要我還活著，您就不會受傷。」
腕間的匕首挑去前肢的筋骨，單手抓起惡魔犬的後頸，在離阮霜五米左右的距離停下，將惡魔犬舉至身前。
「雖然揠苗助長並不可取，但還請大人再次直視這隻魔物，並請您攻擊它。」
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一年不如一年，也不怪班主任每年都能碰到最差的一屆，千陽只希望與她類似的人只佔小部分。
「它，血，千陽，你。
嘔。」
殺死魔物的前戲較多，千陽在等待。
不過確實很難看。
當阮霜可以較長時間直視這隻噁心的惡魔犬時，它已經因為前肢的失血而奄奄一息了，不過還是可以起教學作用的。
「大人，我們慢慢來，好么？」
「讓我緩緩，嘔。」
「首先，它害怕強光，您可以使用光系魔法來克制它的行動。」
「知道了。」
這次的吟唱明顯比以前要緩慢，開學考試時她站在樓頂，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危險，但現在魔物就在自己面前，雖然被千陽所鉗制，但噁心的感覺讓她全身難受。
『光源炸彈』
光元素匯聚在一團，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向惡魔犬飛去，在二者相碰之前炸彈爆炸，釋放其中的光元素，發出強烈的光照。
眼部受到重創，魔物再次扭曲起身體，想要逃離這裡。
「烈火可以處理它的屍體，也就代表可以對它的肉體造成傷害，請大人繼續進行。」
「那，那你把它放下來吧，我怕燒到你的手。」
「多謝大人擔心，但不必了，請您儘快進行。」
「好吧。」
『火球術』
最基礎也是最簡單的火系攻擊類魔法，不過比沒有強多了。
這隻惡魔犬也算是解脫了，但它散發的氣味真的很刺鼻。阮霜捂著鼻子，向後退了退。
不多時，千陽鬆開了手，屍體摔落在地上，待火焰燃盡，取出晶核，將其遞給阮霜。
「千陽，讓我看看你的手。」
「不必擔心，一點掉皮而已。」
想掩蓋，但還是被阮霜拽到了她的面前。
『治療術』
「多謝大人。」
「不要說了，我要謝你才對，你都受傷了。」
將自己的弱小展示出來，讓別人替你受傷，在表現出一副愧疚的眼神，多麼老套的收買方式。
「大人不必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還是抓緊狩獵的好。」
「嗯，走吧。」
……
從溫室移植到戶外，成活的植株不多，一直在野外生長的植物很頑強，但就是比不過它們的艷麗。
溫室里其實沒那麼多壞苗，世界上也沒那麼多鬼蘭。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已捕獲魔物數量，4。
「我覺得，其實我也挺厲害的，嘿嘿。」
「每一朵煙火在黑夜的空中都是璀璨的，如果沒有對比，沒有評論，自己就是最美的那一朵。」
「感覺賺錢也沒那麼難啊。」
「首先，這不是固定工資，其次，只是大人能選擇的方法比別人更多，更有效，但還有更多的人能選擇更加有效的方法，也有人只能選擇低效的方法。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但在其他人面前，要學會最基本的自重。」
「好啦好啦。快點再抓一隻，回去睡覺了，哈啊。」
很巧，兩人剛走不遠，拐角處便出現兩隻奔跑的惡魔犬。雖然阮霜依舊是離得很遠來釋放魔法，但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了。
『光源炸彈』
『冰刺』
啊嗚！
受千陽指導，一些魔法可以將弱小的魔物固定在一處，再進行燃燒，以防止不必要的麻煩。就是濺起的污水有些噁心，其他一切都好。
「哈哈，幹完收工。」
『炎龍』
一束強烈火光從拐角處出現，巨大的火柱有一枚龍頭引領。吞噬了那兩隻惡魔犬，但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向著阮霜兩人衝來。
「千陽快跑！」
單手將阮霜摟入懷中，千陽並沒有因阮霜的慌亂而擾到心志，抽出腰間右側的長刀，輕鬆將眼前的火苗截斷。
「哈哈，有人幫我們，不用再跑了。」
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接著便是一隊普通的狩獵小隊，以一種不友好的方式出現在千陽面前。
一名武者，兩名魔法師，這就是那個小隊的成員。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眼光有些無禮，尤其是在看清阮霜后，格外令人厭惡。
「還真是謝謝你們啊，為了追這兩隻狗雜種，我們可是跑了不少路呀。」
「既然這樣，我們就平分了這兩隻魔物，畢竟是我們出的力。」
千陽代替了阮霜，成為了發言人，並且阮霜對此並無異議，只是安靜地呆在千陽的懷裡，厭惡地看著他們。
「現在的小情侶真是會說話，不如你們來跟著我干吧，保你們吃喝不愁。」
「太晚了，要睡覺了。」
用力甩手，袖中的匕首飛向其中一隻惡魔犬，刺中它腦中的晶核，通過尾部連接的繩索，匕首又回到了千陽手中。
「建議你學習一下禮貌的問候與告別。
再見。」
千陽抱著阮霜迅速離開，留下的三人有些不爽，但只有那名男子發泄了出來：
「你信不信我們以後還會再見。」
……
「千陽，他們很厲害么？」
「並不是，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人應該也不喜歡麻煩。」
「那倒也是。」
接著就是沉默，阮霜想和千陽說些什麼，以表達對他的感謝，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這麼尷尬的呆著。
「喲，這麼晚了，小情侶不回家在這裡幹啥呢！」
公會門口前幾名酗酒的獵人對著千陽兩人吆喝著，直到這時阮霜才發現自己被抱著走了這麼一長段路，已經到了都市公會門口。
「啊啊！流氓，放開我！」
狠狠數落了千陽一番，換了錢，叫了車，慢悠悠地向學院走去。
今天晚上很累，但她還是覺得賺錢很容易，笑著，樂著，在車上笑眯眯地睡著了。
千陽沒有打擾到她，付了錢，抱起阮霜往傳送陣走去。將主人送回房內，蓋好被子，今天的工作才算結束。
一杯酒，幾根煙，算是難得的消遣。
「三個人也這麼囂張。
身上有那群人的影子，注意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