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插曲。
「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地競爭中前進,在淘汰中落幕。世界上有那麼多哈莫雷特,但都想成為唯一的那一個。
連騎士都有序列,排名,你們也應當要排個先後。
當然,既然你們擁有並使用了你們的騎士,那他們也會和你們一同參加比賽。」
煙味有些嗆鼻,前排的學員扇了扇鼻前的空氣,安德烈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今後將開展各種各樣的競賽,無故不可拒絕,獎勵少不了你們。
今天下午分組,明天開始考試。注意事項已經上傳到你們的尼爾表上了,別說什麼忘記看的廢話。」
和上次一樣,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安德烈便自行離開,學員們大多也已經習慣,有的選擇離開,返回寢室,有的打開尼爾表,閱讀關於比賽的條例。
「一、不可缺席,不可中途退出,不可藉機傳播不良信息;
二、不可以競賽為名以任何方式牟利;
三、騎士可參與比賽,騎士數量暫不受限制;
四、不可攜帶並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可使用永久性創傷生化武器;
五、獲勝條件:其中一方喪失全部行動能力,或對方自主投降。」
「感覺有些簡單啊。」
阮霜歪了歪腦袋,對這麼簡略的規則表示不解。
「請允許我告訴大人,以後的規則會更加簡略,比如刪除第三條的部分,第四條的全部,修改第五條,等等。」
「也就是以後有可能幹什麼都是不受管控的,沒人管了,對么?」
「您可以這樣理解。」
「咦,想想都是嚇人的。」
「不如大人思考一下關於明天比賽的對策,我們該如何取勝。」
「嗯?那不是很簡單么?」
「願聞其詳。」
「你可是……」
阮霜撇了眼門外,確定姬靜緣她們不在客廳后,才壓低聲音說道。
「你可是一號啊,你可是最厲害的,到時候你在前面比賽,我在後面給你喊加油就行了。」
「兩個問題,請大人允許我發出提問。」
「嗯,你說。」
「第一,你的家人是否有告訴過你,我們騎士的序列與單體作戰能力不符,這就導致很有可能無法達到您的預期結果。第二,這並不是我的比賽,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因為突發事故死亡,或因其他原因無法參加比賽,那您該怎麼辦?」
……
學院中心廣場。
「下午好,閣下,今天也是如此迷人。您的騎士呢,他怎麼沒跟在你身後呢?」
「他有事,沒來。」
千陽的兩個問題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阮霜給他的回復是一頓沒有理由的批評。
為了懲罰千陽,阮霜拒絕了千陽的跟隨,並命令他在自己回來前找到道歉的合適方法,不然可能會撤銷他以後的跟隨機會。
「這個廣場可真大,應該能容下八九百人吧。」
「你家做房地產生意的?」
「我建議菲爾你應該去學習一下如何說話。」
「你那節課還沒畢業?」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復讀。」
「你們兩個別鬧了,去排隊吧。」
排隊抽取號碼,號碼相同者進行比賽。號碼由系統隨機抽取,不可調換,並且不會顯示對手。
相對簡便的方法,進度開展的很快,阮霜來的較晚,與萊恩尼二人集合后,
大部分人已經完成了取號。
「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排隊。」
「我們已經取過了,好像就剩下您了,我們在這裡等您。
不過也不急,不如跟著我們在這裡等等,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什麼。你說呢?」
「還是不要了,我抽完號碼再來找你們吧。」
說著,阮霜就走到隊尾,不多時,她就排到了機器前。
「天靈靈,地靈靈,給我搖一個不是那麼厲害的對手。」
「123號。」
「讀起來真順啊,希望明天比賽的時候也能這麼順。」
回到兩人身旁,看著為數不多的來來往往的學生,阮霜不知道能打聽到什麼,打了個哈欠,她想回去了。
「話說閣下的是幾號?讓我看看有沒有對應的號碼。」
「不告訴你,略!」
「哎呀呀,不信任呀,傷心了。」
「嘔,你給我好好說話,萊恩尼。」
「我和閣下說話管你什麼事?別喊。」
兩人玩鬧之間,阮霜選擇了離開這裡,但她並不打算回寢室,因為她覺得千陽肯定就在那裡,她不想看到他。
但她又不知道去那裡,別人都有閨蜜能陪著玩,阮霜只有一個男朋友,但昨天已經找過他了,再去的話,會顯得自己過於主動了。
「啊呀,煩死了,都怪千陽,流氓,變態,混蛋,**。」
找了家咖啡店坐下,阮霜決定就在這裡呆著,哪兒也不去。
還好碰到了佩利恩,兩人坐在二樓窗邊,像是長久未見的朋友,娓娓而談,阮霜說著,佩利恩附和著。兩人吃過晚飯,直到溫度轉涼,才往寢室走去。
……
這次的休息時間真多。
像這樣盡情的在酒吧里放鬆,不計時間,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但並沒有感到輕鬆。
胸無大志,可能有些好諛惡直,總的來說就是一個難伺候的孩子。
「師傅~」
「你嗓子不舒服?」
「您老人家看起來好像很累啊。」
「還算有點眼力見。」
「我給你捏捏肩,一百塊大洋一次。」
「白眼狼,嘶,輕點。」
這麼多年,就收了這一個徒弟,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就這點用了。
「你說小女孩一般都喜歡什麼?送禮用的。」
「我師娘么?」
「你大爺。」
「送花圈吧,我大爺應該死了一兩百年了。」
「別貧嘴。」
「那送花,長得挺像,一樣管用。」
「那行吧,別揉了,又有事情幹了。」
……
逐漸入秋,夜晚的溫度已經讓人感到絲絲涼意。吹拂的微風歡送這今天的結束,迎接著有一天的來臨,這是它的「工作」,有些枯燥,但它卻樂此不疲地保持了這麼長的時間。
享受並珍惜當下的閑余吧,不論是誰,以後的時間很長,要把它們全部運用到自己的義務上。
小時為父母,成人為自己,年長為兒女,沒有一天能閑著。
自己呢,人不人,鬼不鬼,活著受罪,死了不如意,又活了,呵。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多愁傷感,總喜歡多想。
「大人回來的有點晚了,吃過飯了么?」
「哼,別跟我說話。」
這種突然的轉變就想是在演戲,阮霜回來的時候臉上笑盈盈的,看到自己的瞬間就沒了好臉色,千陽覺得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能賞臉和屬下坐一會兒么?不如來看看我準備的道歉禮物。-」
「哼!就坐一會兒,要是我不滿意,你以後就被跟著我了。」
語氣和平常一樣,阮霜刻意地想要改變自己的音色,但除了讓自己顯得有些不禮貌外,起不到一點作用。
兩人在寢室樓外的草坪上坐下,千陽從身後拿出一塊半圓冰球,托在手上,擺在兩人面前。
「這是什麼?」
另一隻手上變出一個激光燈,燈罩抵在冰球下方,讓它的紫光照亮冰塊。
「繡球花,或者叫它八仙花,寓意很好的一種花朵。
我用冰塊雕刻的,不知道大人是否滿意。」
「哇,真漂亮,千陽你真厲害。」
說著,阮霜便直起身子,身體前傾,伸手拿去。
等待時間過長,使得原本準備的那枚冰球融化,浸濕了身下的草坪,阮霜一個不留神,兩膝打滑,整個人撲倒在千陽懷裡。
「呀!」
撐直身子,從千陽身上坐起,阮霜揉了揉腦袋,肩膀磕得有些痛。
兩人的姿勢很微妙,千陽盤腿坐在草地上,而阮霜就橫坐在他的一條腿上。千陽一手托腰,一手安穩地拿著冰球。
「流,流氓!」
當阮霜反應過來,小臉微紅,雙手推開千陽,氣沖沖地站起身,向寢室跑去。
「把,把花給我。」
走到一半,阮霜又從樓上跑下,奪走千陽手中的冰塊,將他從寢室樓下趕走。
「煩人死了,流氓,快走。
明天早上,記得喊我起床,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