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賽間磨合。

「比賽結束，勝者，阮霜。」

裁判員的哨聲響起，千陽停下快速移動的雙手，將刀尖抵在對手的眉心，呼出一口濁氣。

風衣出現了幾處破損，臉上也掛上了幾道傷痕，不過總的來說還是順利的，第一場比賽，阮霜並沒有受傷。

「千陽，快過來，我給你療傷。」

綠色微光覆蓋在千陽身上，很快，身上的傷口便全部癒合。阮霜的願望實現了，這場比賽真的很順利，為了表達自己的激動，給了千陽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真厲害，千陽。」

下次的比賽時間還未排好，兩人一前一後，開開心心地在學院里閑逛著。

堅硬的觸感出現在阮霜的肩上，接著就是一聲哐當的響聲，阮霜腦袋吃痛，但還是慌忙地扶起突然倒地的千陽。

「千陽，千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千陽。」

「我好像受傷很嚴重，大人，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阮霜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記了施展魔法來治療千陽，心急如焚的她甚至眼角溢出了淚光。

「快，我送你去醫院。」

「等，等下。」

阮霜慌忙地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醫院的電話，卻被千陽按下了雙手，強硬地聽他把話說完。

「我可能沒辦法一個人繼續以後的比賽了，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別嚇我，千陽，剛才不還是好好的么。你說，我一定幫你。」

千陽有力地從地上躍起，雙手抱起阮霜，快步向訓練場走去。

「去訓練吧。」

……

「你個混蛋，流氓，變態，**，嚇死我了，還我眼淚啊。」

剛才一場簡單的比賽，千陽發現阮霜是真的一點都不打算出力。這樣不好，不論對誰，無益於千陽，不利於阮霜。

為了阮霜的成長，千陽不得已出此下策，突發的情況，浮誇的演技。千陽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大人答應我的，應該不會食言吧。」

「知道了知道了。」

「大人開心一點，不如這樣如何，如果我們能取得一個好成績的話，我也給大人一個小小的獎勵，如何？」

「哼！如果還是什麼花花草草的，那可是沒用的。」

「請大人放心。

現在還不確定下次比賽的時間，我們儘快開始訓練吧。」

借用18號危型訓練場，兩人站在場地邊緣，小心地觀望著中心的魔物。

「大人覺得我們應該怎樣配合？」

「那是岩塵魔龍么？」

吞了口口水，阮霜這次害怕的有些腿軟。

「不如這樣，大人對魔物施加魔法，我配合著您進行攻擊。

造成傷害不是目的，我們需要學會的是配合。如何？」

「啊呼。」深吸一口氣，阮霜緩了緩，說道，「嗯，開始吧。」

嗡——

單柄長刀出鞘，千陽活動著筋骨，向魔物走去。

『沉睡沙粉』

『虛弱雨』

阮霜施展的魔法所起作用並不大，反倒是刺激到了魔物。岩塵魔龍晃動著身子，雄狠的眼神看向遠處的敵人。

「千陽，小心點。」

釘。

刀刃斬在魔物岩石般的皮膚上，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不過目的已經達到，千陽成功吸煙了魔物的目光與仇恨。

一聲怒吼傳來，強烈的魔力在魔物口中聚集，

很快，巨大的魔能球漂浮在魔物身前，向千陽攻去。

「時間不多！大人覺得您現在應該怎麼做？快！」

危型訓練場里壓制的魔物沒有一隻算得上是等閑之輩，如果被這一擊打中，千陽可能會直接少半條命。

『魔能牆』

『體能強化』

『女巫的對待』

「這就是高材生么？適應能力挺不錯的。」

轟！

魔能球擊碎阮霜喚出的魔能牆，威力不減的向千陽砸去，在輔助魔法的加成下，千陽很輕鬆地躲開了攻擊。

「很不錯，讓我們來更進一步，從躲避變為進攻。準備好。」

一擊未中，魔物不免有些惱火，撐起前肢，夾雜毒素的利爪揮向千陽，龐大的身軀振動著地面，遠處的阮霜意外地摔倒在地上。

大多魔物腦中都殘留著野獸的習性，岩塵魔龍與林中的王者並無二異，撲殺，撕咬，爪刺，可惜被千陽盡數躲下。

吼叫是對獵物震懾的有效方式，高頻率且長時間的怒吼讓阮霜的耳膜感到強烈的疼痛。在吼叫來臨之前，千陽移動到阮霜身前，單手持刀，為她抵禦威壓和氣壓。

「捂緊耳朵，大人。」

叫聲結束，聲音振的阮霜有些手麻，魔物後肢撐直，尾部用力向上頂著，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面對著兩人。

「快看，大人，難得的景象。」

覆蓋在皮膚上的岩石劇烈抖動，聲聲碎裂聲傳來，數不盡數的蟲卵從中滾出，夾帶著魔物的某種綠色體液，鋪滿了地板。

單刀回鞘，雙刀入手，有壓力，但用不著擔心。

「要開始了，這次一定要準備好，大人。」

滋啊！滋！

只只兇狠的幼蟲破卵而出，身上還粘著令人反胃的液體，活動著節肢，尋找一切可以進食的食物。

「千陽，它們是在吃自己的卵么？」

「第一次看到么，確實有些不太好接受。它們是在補充自己體內的熱量，這些幼蟲沒有熱量來源，只能這樣來維持生命。

有什麼問題請之後再問，我覺得您應該要有所措施了，難道我的獎品真的沒辦法入您的法眼么？」

「好了，別這麼說，我知道了。」

『劍魔利刃』

隨著魔物的吼叫，數不清的幼蟲確定了食物目標，還不熟練的驅動著自己的身軀，吱呀吱呀地向千陽爬去。

『大力神的獎盃』

魔力再次聚集，更大的魔能球瞄準了兩人，所造成的傷害足以對阮霜造成不可逆轉的打擊。

『無畏先鋒』

敵對雙方的距離已近在咫尺，說實在的，阮霜的輔助魔法存在缺點，需要多加教學。

『亂花切』

兩柄長刀快速舞動，精準地分割幼蟲的移動關節，慘叫，鮮血，肢體，像是地毯一樣遍布在訓練場內。

幼蟲前撲後繼地向前衝鋒，踩踏著同類的屍體，或是將這些屍體當作養料來強化自己。一波又一波，阮霜保持著自己魔力穩定的輸出，以幫助千陽更容易地應對這些噁心的蟲子。

「長時間單一的加成無法創造更多的價值，大人不妨嘗試著更換自己的魔法，不必太過頻繁。」

「嗯，好。」

『迅敏風衣』

「輔助者一般都是很辛苦的一個職業。」

邊抵禦著幼蟲的攻擊，邊提防著魔龍的變動，千陽還不忘指導阮霜，希望她能儘快成長。

「大人要一邊觀察敵人的動向，還要一邊留意隊友的狀態，以及自己的處境。

當你擁有一個絕對信任的隊友時，或你成為別人絕對信任的人時，你們的狩獵將事半功倍。」

很簡單的一個過程，除了講解了一些常規知識，觀察一下阮霜的實力，就當是對自己的檢查——業精於勤而荒於嬉。

不多時，幼蟲被千陽消滅殆盡，魔龍有些憤怒，加快了魔能球最後的聚集。

「下一環節，大人來和我一同抵抗這顆魔能球，如何？」

「你是在開玩笑么？不要這樣，千陽，快躲開。」

「我能保證大人您不會受傷，您呢？」

「唔，不可以這樣啊，千陽，會有危險的。」

「已經沒有時間閑聊了，您需要快點決定了。」

「你真是，太冒險了。」

『絕對防禦』

『堅硬戰衣』

『聖光庇護』

『護神精靈』

『……』

刀刃回鞘，千陽像傻子一樣等待著魔能球的到來。

二者接觸之間，千陽的身影潰散，他的本體出現在阮霜身後，雙手將阮霜抱至懷內，迅速逃離原地。

「千，千陽，幹嘛，啊啊啊！」

再次閃身，兩人已出現在訓練場外，巨大的振動從場內傳出，魔物對逃跑的弱小者表達強烈的不滿。

管理員表示對此司空見慣，依然興緻勃勃地打趣著兩人。

「大人可以睜開眼睛了，沒事的。」

阮霜緩緩睜開因過度害怕而緊緊閉上的眼睛，雖然還緊貼在千陽的懷裡，但四處觀望，確定沒有危險后，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不如大人嘗試多相信我一點，人與人之間還是可以多一點真誠的，您覺得呢？」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嚇死我了。

放我下來，流氓。」

「您覺得您還能站起來么？」

「還不是因為你。」

阮霜腿軟了。

往千陽懷裡又縮了縮，阮霜感覺還不錯，至少今天的訓練結束了。

「在這裡等會兒再回去，要是被別人看到，會被說閑話的。」

「回去？大人知道下次比賽時間了么？」

「你，你想幹嘛？」

「業精於勤，而荒於嬉，俗話說得好，趁熱打鐵，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還有很多訓練場沒有參觀過。」

「不要，千陽，我不想去了。」

「別擔心，大人，您大可以欣賞我的品味，我為您準備的獎品不會讓您失望的。」

「唔，千陽，你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