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不在權利範圍內的生氣。
「哈哈哈,我厲不厲害,千陽。」
「大人在我眼裡永遠是最棒的。」
前幾場比賽都是一些無用的過場,千陽輕描淡寫為每一場比賽畫上簡單的句號。
兩人從18號危型訓練場里出來,又過了幾天,尼爾表收到了比賽時間的信息,這時兩人已經訓練出一些配合,艱難度日,勉強夠用。
多多訓練,儘力比賽,說真的,騎士中能攔得下千陽的人並不多。很快,阮霜便來到了64進32的比賽。
「大人好像有些緊張。」
「嗚呼,排名越來越靠前,對手也越來越厲害,肯定會緊張的。」
「不管怎樣,這都是大人您自己得來的成績,只要您有一顆向前走的心,即使身體無法響應,那您也一定會思考其他方法,以達到前進的目的。」
……
「請雙方入場。」
這次的對手名叫格列德,騎士是297號和366號。這是阮霜用自己被搶走的下午茶里吃了一半的蛋糕,從菲爾粘滿奶油的嘴裡換來的。
「準備,3,2,1,開始。」
比賽開始,五人並不急於行動,或停留,或走動,觀察著自己的對手。
「注意魔法師動向,牽制他的行動,你們兩個一起上,困住他,不用顧及我。」
現在的對手已經學會了指揮和配合,阮霜只學會了對於入門的程度的皮毛,以後還要多多指導,加以調/教。
舞動掌間的鐵索繩標,千陽始終和阮霜保持著良好的距離,暫時不會出現誤傷或無法及時回防的現象。
『重力磁場』
『迅敏風衣』
『精神強化』
咻——
標尖襲向對手,重重地頂在366號的盔甲上,留下一處凹痕。
297號抓住一處空檔的瞬間,沿著鏈鎖快速移至千陽身前,堅硬的拳頭毫不留情的砸向他的鼻樑。
手臂與橫置的鏈鎖碰撞在一起,叮鈴作響。鏈鎖纏繞住手臂,千陽腳攻下盤,同時躲避來自身後的攻擊。
297號重心不穩,選擇放棄進攻以保平衡。千陽借力側身,以鏈鎖纏繞的手臂為支撐點,左腿猛地踢向身後的366號。
『大力神的獎盃』
「稱得上是配合,不錯。」
千陽的訓練還是有用的,阮霜在應對對手的同時還能注意千陽的情況,這也算得上是進步。不過處理自身問題的方法有些無賴,還需多加調/教。
才開始到現在經過的時間並不多,格列德抓準時機,用盡全力對阮霜發起攻擊。
『光明屏障』
一道屏障將格列德隔離在外,使他無法接觸到阮霜。但他是一名魔武雙修的學員,自身實力不菲,一邊用武力強硬地破壞屏障,一邊同化著屏障的魔力。
屏障的顏色越來越淺,阮霜時刻注意著千陽的狀態。她認為只要千陽能趕過來,自己就能贏,所以只需要撐到屏障消失就行。
「我養的海豚都會咬人,她連一次攻擊魔法都不釋放。」
鏈鎖有些鬆動,297號抓住「破綻」,抓住千陽的肩膀,強行將兩人分開。366號從地上彈跳而起,將面前的兩人撞倒在地。
弓背,借力,蹬腿,一套漂亮的化力打力,297號將千陽踢出數米。雖然千陽完美落地,緩緩飄下的衣角盡顯優雅,但兩人的目的也終於是達到了。
297號和366號同時進攻,千陽邊防禦邊後退,
很快,五人便分別站在了比賽場地的兩腳。
「呀!千陽,你怎麼到那裡去了?我怎麼辦啊?」
把這也當作是一場訓練吧,千陽訓練騎士,格列德訓練阮霜,必要的時候千陽也訓練一下阮霜或者格列德。
唉,累死個人。
……
觀眾席上並沒有多少人,比賽條例對觀賽行為有所規定,但對觀戰時是否到場並沒有規定。
熟識的面孔還是那幾張,佩利恩,香田薰,還有一對冤家。
「嗨呀,變成指導賽了,這樣的話我也想和他試試,不過可能會輸的很慘,哈哈。」
「世界還很美好,有什麼困難和我們說說,我們一定會嘲笑你的。」
「好吧,我有一個室友,叫萊恩尼,得了腳氣,快死了。」
「如果他有腳氣的話,一定是一個叫菲爾的傢伙的毛巾傳染的,唯一的遺憾是他沒有死,真可惜。」
香田薰自動忽略了這兩人之間的日常拌嘴,她的注意力放在這場比賽上,雖然目前的局勢讓她大失所望,不過所幸有些收穫。
「同學好像有些問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嘗試詢問班長的。」
「如此無能,如果是在香田家,她一定會被山裡的野狼吃掉的。」
「但你應該也有些收穫,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她的下人很不錯,但這不是讓她當隊長的理由。」
「你好像對這個職位有自己的看法。」
「能領導我的,只能是強於我的人,只有一項就行。
但她,不行。」
「這個意見保留,我說過,我們小隊要舉行一場聚會,帶上騎士,也就是下人。等聚會結束,請你再發表你的意見。」
「你們是在交往么?」
「無稽之談。」
「那他們兩個呢?」
香田薰指了指萊恩尼和菲爾。
「依我的判斷,並沒有。」
「你們關係真不錯。」
「指誰?」
「有必要問我?」
「你的言論有些冒犯。」
「那這樣吧,我想請你們吃頓飯,以表歉意。」
「下次吧,換我請你。」
「感謝邀請,不過請允許我的拒絕。」
「不餓,回去換毛巾。」
「意料之內的回復。」
比賽看夠了,香田薰已經沒有必要在待下去了。多看了眼阮霜,有些漠然地扳動著機械刀鍔。
撇了眼三人,一個人走了。
「她是怎麼想到那種事情的?
神奇的腦迴路。」
……
場地兩角的形勢大不相同。
千陽與兩人周旋著,絲毫沒有突破圍攻的樣子,算不上是自如,他消耗了大量的心力。畢竟是一打二,有些過於應接不暇。
阮霜就有些難看了,屏障像紙糊的一樣,很快就被格列德打破。不過她學習過不少逃脫魔法,和對手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一兩分鐘內還看不出結果。
「她是裝的還是怎樣?」
勉強從圍堵中抽出破綻,為自己爭來幾息的空檔,千陽對阮霜喊道。
「攻擊啊,你為什麼不攻擊他?」
千陽有些無語,不過他沒資格生氣。
格列德還以為對手是在尋找一個可以一擊淘汰自己的辦法,經千陽這一喊,他才發現對手不會對自己發起主動進攻。
原本保守的攻勢瞬間猛烈起來,很快,格列德便拉盡了兩人的距離,將魔法元素附著在拳掌表面,用力地向她砸去,企圖迅速結束比賽。
幾個「難得的」攻擊魔法未能傷到格列德半分,一拳打在阮霜的肩膀處,咔噠的聲響極為清脆。
阮霜從逃跑的半空中摔下,雖然肩膀上並沒有任何損傷,但是她還是無法忍受肉體上的疼痛。
格列德準備乘勝追擊,以結束比賽。
乒!
鋒利的標頭從遠處飛來,綳直的鏈鎖乒鈴作響,在魔力的作用下,繩標克服了重力,讓它可以停留在空中,以達到使用者的目的。
格列德的后脖冒出一塊血點,他的兩名騎士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行動,和他們的主人一樣,苦澀地笑出了聲。
「我認輸。」
雖有失望,但遠處的千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找準時機,將繩標踢向了格列德。
賽后自行退場,千陽一臉冷冷地將目光投向阮霜。
「千陽,你看我幹什麼,我們走吧,我肩膀疼。」
「你自己摸摸,你的肩膀有事么。」
千陽的兩肩不平,單從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異常。
「什麼意思?
誒,好像真的沒事,可是還是好疼啊。」
「不如讓我再提一個問題,請你不要找任何理由來搪塞。
你考試的時候,是否作弊了?」
「不要這麼說,千陽。」
「你看到了么?一個人被另一個人追著打,但是她明明擁有反擊的權力和能力。
丟人么。」
「你說什麼呢?你……」
「閉嘴。」
繩標刺入阮霜身旁的地板上,千陽歪了歪頭,幾滴獻血順著手臂留下。
「你,千陽,你生氣了么?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把你剛才那句話收回去。還有,如果你還想繼續把比賽進行下去的話,甚至是你的學習生涯,你以後就要學會聽話,聽我的話。
直到我們反倒揚鑣。不接受反駁。」
「你不能這麼對我。」
哐鈴。
鏈鎖纏繞在阮霜的脖頸上,冰涼的金屬刺激著她的皮膚,阮霜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我覺得我可以,不如試一試。」
青蛇一般的鏈鎖遊走在她的皮膚,像是在捕獲一隻野兔一樣,收縮自己的身體。
「你不能這麼對我。因為,因為我是你的主人。」
哐當!
繩標落地,千陽進行簡單的心理平復后,選擇離開這裡。
「裁判,申請得分統計。」
臨走前,千陽喊道。
「申請通過。
敗方,團隊配合數,93,合理防禦數,178,有效進攻數,23。
勝方,團隊配合數,24,合理防禦數,82,有效進攻數,1。」
簡單,迅速,通俗。
「如果你想改變一下這個數字,立刻到26號訓練場等我。如果你拒絕,我將不在干涉你的任何事,直至我的死亡。」
「你,去哪兒?」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