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我回來了
()語聲開頭很是沙啞,待到後面漸漸恢復正常,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
許無畏愣怔怔地望著來人,他的幾個屬下面上滿是詫異,不由喝道:「你他媽是個瞎子啊?沒看門外掛著歇業的牌子?」
那黑袍人的腳步微頓,微微轉向幾人:「哦,是這樣啊,那實在是不好意思。」
見著他轉過來,許無畏就眯眼打量,黑袍內隱隱見得內里有件黑se風衣,看不清臉,但可以看到鬍子蓄得長且雜亂,顯然很久沒有打理過了。整個人看起來平凡無奇的模樣,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感到害怕。
因為超武普及化,不論是何人,身上總有點氣息流露,若沒有,則說明此人要麼是個高手,要麼是個普通人,連武元都無法覺醒的普通人。
黑袍人說完雖嘴上道歉,卻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而是徑自走向台內,自顧自地拿起一瓶啤酒灌了起來,這一喝就是一瓶,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喝完后,長出一口氣,又打了個酒嗝,見著這些人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微微發出笑聲,就說:
「無事不可對人言,你們聊你們的,我就是口渴了。這味道,有兩年沒嘗過了,真是痛快啊。哦對了,你們知道劉司令住在哪裡嗎?你們這裡變化那麼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那坐在許無畏對面的人就冷冷哼了一聲:「許先生,您這自導自演的是哪一出啊,如果沒有誠意,那就不用送我了。」說著把那大箱子合上,然後起身就要走。
許無畏的手下本來看著那黑袍人已是殺機畢露,此時見這人要把珠子拿走,下意識地紛紛圍住了他。
「住手,你們想幹嘛?在貴客面前如此失禮,全部給我道歉。」許無畏怒目一瞪他們,接著對著那人苦笑一聲:「先生,您誤會了,這人是誰我真的不認識。」
那些手下忙躬身道歉,顯然許無畏的威嚴甚濃。
那人淡淡一撇,卻絲毫不把這幾人放在眼裡,只淡淡道:「既然該說的都說了,你總得給我個答覆,這樣的好事,似乎不用考慮太久?」
許無畏面容一正,就要答應下來,忽而抬頭望向天花板,一個黑洞無聲無息地漲大,眨眼間,鋼筋水泥鑄成的頂梁如同被無形無影的怪物啃食一般,不一會就出現一個大窟窿。
「嗖嗖嗖……」
只一愣怔,就有一道道白se影子閃入酒館,霎時把許無畏諸人圍了個水泄不漏。
許無畏面se大變,顫聲道:「治安隊!」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被出賣了,第二個念頭就是剛才那黑袍人搞得鬼,兩個念頭轉瞬即逝,第三個念頭還未生成,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打斷了他所有的僥倖。
他的表情頹然,緩緩跪下,竟是沒有半絲反抗的念頭。
身影落地,氣流外沖,桌椅紛紛向後推擠,一陣哐當聲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令人炫目的修長美腿,顏se白皙,沒有一絲瑕疵。往上是短褲與不知名元獸的皮製成的腰帶,上身是白se條紋襯衫,下擺處被扎了起來,露出平坦小腹。
正是治安部部長劉優璇。
兩年時間,她的頭髮甚少打理,已長到了臀部處,被她隨意束著,面上沒有任何多餘修飾,甚至看不出有耳洞的痕迹。素顏朝天,反而更增幾分魅力,比起兩年前,少了一些純真,多了幾許成熟的風情。
就見她臉上帶著慵懶的表情,淡淡掃視著惶恐跪地的許無畏和那提著箱子的男人。
「為獸族當走狗就算了,還有膽子到我的地盤上撒野,真當我劉優璇是擺設?」
劉優璇說著,凝立的身形忽而一動,一個迴旋踢把驟然出現在空氣里的獸族給踢飛出去,然後狠狠嵌進酒館的牆壁里。
她的幾個下屬迅速圍上去,把已經不能動彈的獸族給捆了起來。
這時,空氣中忽然就一陣齊鳴,四面八方的獸族撲向劉優璇。
劉優璇的身形未動,一個黑洞卻突然以她為中心擴向周圍,被攏住的獸族通通化為虛無,這是力量層次差太多的緣故。
這一幕更是讓許無畏心驚膽戰,一動都不敢動,額上已冒出冷汗,心中對自己的未來感到無比絕望。
那被罵作獸族的走狗的人面se蒼白,他的依仗就是這些獸族,沒想到死得這樣乾淨利落。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不能殺我。」那人猶自做著垂死掙扎。他怎麼也無法想通,本次行動已經如此隱秘,怎還會被發現呢?
劉優璇看也不看他,反而是對著那個被俘虜的獸族淡淡道:「回去告訴蘇光光,有什麼陣仗明著來,別搞這些不上檯面的事,靠著這些廢物就能顛覆我nj城?簡直痴心妄想,還不快滾。」
許無畏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由又驚又怒,這廢物指的當然就是他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放棄生命搏一把,至少能死得有尊嚴一些,但這想法只一個盤旋就被毫不留情地剔除,與小命比起來,尊嚴又值幾何呢!
那唯一存活的獸族恨恨地盯著劉優璇,身形忽然暴起,縛具爆裂開來,又是狠狠一拳砸向那個已被押住的人類。就算是死,也不能把絲毫信息暴露給人族,這人必須死。
劉優璇哪能讓他得逞,身形一閃,長腿如戰斧般狠狠砍落,那獸族應聲砸進地里,死得不能再死。
「把他給帶走,讓他把知道的都給我吐出來。」說著,她就要轉身出酒館,反正接下來的事都有她手下代勞。
這時其中一個屬下忽然請示道:「那這人怎麼處理?」
「嗯?還有人?」劉優璇好奇地望了過去,這是一個黑袍人,只一眼,她的神經就驟然提起,身形微躬,如同獵豹般隨時準備撲咬。
一眾屬下見她如此緊張,面se大變,轉而圍住了黑袍人。
那黑袍人身前卻已放了好幾個空瓶,他摸了摸飽脹的肚子,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這兩年來,他餐風飲露,故意避開人群,專門去往險惡之地,為的就是磨練和錘鍊劍意。
此時見著劉優璇如臨大敵的模樣,又是長聲一嘆,沙啞說著:「優璇,你還好嗎?」
熟悉話音,多少次在夢裡輾轉,醒來又是一場空,徒留空蕩蕩的房間還有哽咽,人前佯裝的堅強,拚命給自己找事情做,只是為了不那麼刻骨的思念而已。
她的腦中就轟然一聲巨響,如遭雷殛,身體顫抖著,整個人像是癲癇病人發作一樣,竟有些站不穩。
那些治安部的手下哪裡見過她這副模樣,不由紛紛大驚,對著張俞怒目而視,彷彿他使了什麼妖法。
過了好半晌,她慢慢壓抑住激動的情緒,臉上已是充滿希冀,語帶哽咽聲:「張俞……是你嗎?」
那黑袍人輕輕拉下頭蓋,對著她微微而笑:「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