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成長（三）

第一章:成長

收了麥子姜有成就病倒了，腿根處長了一個碗口的毒瘡。高燒不退，胡言亂語。

那時候在外地的曹雲通過村裡的電話聯繫上了姜有為。姜有為開心的冒雨去接聽電話。回來便開始高燒不止了。

燒了幾天，二媽見真的是控制不住了，便託人聯繫上了在外地行醫的姜明思。姜明思本來不信。但是被催的急了，也就背著醫藥箱回家了。

回到家就看到姜有為半死不活的躺在藤椅上。氣若遊絲的。一摸額頭，燙的不行。轉眼看到姜有為的褲子上鼓起一個包。一摸暗叫不好，脫了褲子一看，一個杯蓋大的毒瘡已經長出來了。

急忙帶著姜有為去了姜雨思那裡，姜雨思搖搖頭說:「這難辦啊，八成是難救活了。」

姜明思沉默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就病的如此重。又帶到姜坤正的那裡，姜坤正看到孩子已經病成這樣，氣的破口大罵。

姜坤正皺著眉看毒瘡，說:「我給弄點中藥敷著，你帶去老大那裡，讓他把毒瘡割了。能行就行，不能行只能怪這孩子命不好了。」

姜明思又把姜有成帶到姜雨思那裡。姜雨思沒辦法，拿了一把剃刀片，簡單消毒后，開始割毒瘡。

割的時候，姜有成因為疼，不停的掙扎。一邊尖叫，一邊哭。兩個大人合力按住。

男孩子的力氣大，但是因為病重還是沒有用力就按住了。姜有成只能哭叫著疼。卻連衣角都不敢用力抓。

毒瘡長的深，割到快見骨頭了，才算是到頭。姜有成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疼的昏了醒，醒了昏。渾渾噩噩的。

又帶到姜坤正那裡敷藥。然後回家放到藤椅上自生自滅。

姜明思想辦法聯繫到了曹雲。曹雲本不願意回來，但是聽姜明思說回來見孩子最後一面。可能挺不過去了，便在電話里跟他吵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是去換藥，割毒瘡。開始幾次姜有為還掙扎，後來已經被折磨的體型消瘦，感覺不到疼了。

看到姜明思待他去姜雨思那裡，只能輕微的發抖，什麼也叫不出來，也說不出來。嘴唇乾裂的全是血，也沒人擦。

曹雲想辦法回到時候，姜有為正在割毒瘡。曹雲饒是在城裡見過世面，也是被這場景噁心的吐。

姜有為看到曹雲時，也沒有哭鬧，只是用儘力氣叫了一聲:「媽。」便昏迷了過去。

等到姜有為醒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姜雨思家的地上躺著，門外是曹雲和姜明思的爭吵。以及姜雨思說:「這些時間的治療，十塊錢。老四沒有錢，你城裡回來了，你肯定有錢。」

姜有為沒有動，也沒有叫。只能默默地聽著門外幾人的爭吵。他好累呀，累到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那時候的他在想，如果，就這樣睡過去了，是不是就不會挨餓了，是不是會成為二媽的孩子啊？

二媽來看姜有成，繞過吵架的幾人，進屋就看到姜有成還在地上躺著。便抱到長椅上說:「不就是十塊錢嗎？給你就是了，孩子還在地上你們也不管。」

姜有為往二媽身上蹭了蹭，便昏睡過去了。

毒瘡一個割了七次。就開始慢慢好轉了。但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到了姜有為活蹦亂跳的時候了，已經是快過年的時候了。

曹雲思量一下快過年了，就沒有再出去打工。而是安心的在家裡等著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