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規矩

工作不易！

開往霧都的Ｇ***號高鐵開動了！大包小包的行李，看著挺唬人！其實裡面裝的只是一些過時的生活物品。

洗髮水、牙膏、老舊布鞋、用過半塊的香皂……

很幸運，這次進城是靠窗的位置！旁邊的另一位旅伴，這時還沒有上車！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沒有一點能讓人放鬆的風景。但自己的目光卻死死地不願移開，也許是自己在期待什麼吧！

還有兩站就將到達終點站，這樣悠閑的時刻很快就將結束了！自己不知道是第幾次這樣出行了，因為這樣的經歷已經重複很多次，以至於自己都記不清了！每回的起點都以為會是很順利的開始，可結果卻是在不久后的將來，拖著同樣的行李，拿著微薄的工資回到一個人的老家，守著一間只有自己的房間，直到手裡的錢空無一文後再次開始！

彷彿掉入一個不斷循環的輪迴，經歷著一段大同小異的時間縮影！

「叮——前方到達的是霧都站，請上車的旅客……」

「誒？小哥哥，在想什麼有趣的事呢？」

不知道是走神，還是咋地，中途停車竟然沒有注意旁邊來人！當列車開出許久，旁邊的旅客開口問候這才發現新來的旅伴！

對於突然打斷自己遐想的女孩，自己生不出半點惱怒！

或許是女孩出眾的容顏，身上傳來清爽的香味。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吸引住自己在躲閃的靈魂，一時竟傻傻的愣在當場！

酷酷的墨鏡戴在女孩頭上，自己從反射的鏡片里，看見自己躲閃的目光，臉不由自主的有點發燒！不知道這麼優秀的女孩，怎麼會跟自己打招呼！難道是在怪罪自己，剛剛沒有第一時間向她投去驚艷目光而感到惱怒？

「嘻嘻～難道是我嚇到你了？不好意思！」女孩吐了吐舌頭眨眼道。

「沒…沒有！沒有的事！」或許是怪自己失禮，口齒有些結巴，語氣卻很堅定的說道。

忽然的安靜，一時之間話語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小哥哥，你是學生嗎？」女孩還是率先開口道。

「不是，」接下的話自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或許是看出我的窘迫，女孩接過我的話岔開話題說道：「是這樣嗎？好巧，我也不是！你是來霧都玩耍的嗎？」

和一個美麗女孩聊天是讓人很舒心的，沒有人能拒絕：「不是，我是出去找工作的。」

「有方向嗎？其實我也早想出去找個工作玩玩呢！但一直沒有機會呢！」女孩好奇問道。

女孩的話語是那麼輕鬆，想當初第一次自己也是這樣興奮呢！就連面試都小心翼翼，如今…

「暫時沒有！到了城裡再想辦法吧！」

這點其實自己並不用擔心，因為中介總能給自己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只要自己能安全抵達他們的店裡，他們還是很樂意為自己忙活的。

「這樣啊！你是第一次找工作嗎？」話題打開，女孩明顯很興奮。

「不是，好多次了吧！」自己回憶起過去種種，自嘲一笑說道。

「為什麼不一直做下去呢？不喜歡嗎？」女孩更加好奇了，但自己不想談這個話題。女孩卻沒有像之前那麼體貼！

「怎麼說呢？大概是煩吧！不想幹了！」回憶如這車窗外的景物一樣，剎不住的閃過。自己莫名的煩躁，語氣煩躁的抱怨說道。

「是這樣啊，好可惜！小哥哥，相信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呢。

但我們馬上就要進站了！」女孩一臉惋惜的說道，「其實，我是開店的！我有一棟酒樓在招人，你要不要到我那裡去？」

原本以為是處世未深的小姑娘，嘴裡的話卻讓自己猝不及防。出門遇到土豪，拿我開心的既視感！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好看的女的，自己肯定很生氣，大概！

自己久久沒有說話，女孩卻很耐心的盯著自己。好吧！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去哪裡。

「怎麼樣嘛？小哥哥？」女孩看著逐漸減速的高鐵問道。

「……」

說實話，女孩的建議很突然。到目前為止，都感覺是那麼不真實！

這種提議，要我做出回應是那麼難。儘管女孩給自己第一印象還行，但我們畢竟才相處沒多長時間。你就給我介紹去處，換個人一樣會覺得突兀吧！

可這女孩一臉真誠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尊敬的各位旅客，前方即將到達霧都站，……」

「啊呀，時間不多了呀。這樣嘛，小哥哥我給你個地址，如果到時候打算過來，你來酒樓。」女孩看著徹底停下來的高鐵，快速翻出一個本子，在上面寫上一行地址，撕下捲起來塞到我手裡，揮揮手快速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看著手裡的東西，感覺怪怪的，我展開手裡的地址，發現黃色的一把大鑰匙在裡面。

同時，紙上字跡娟秀一行地址：賽坪壩徐家鎮聖湖路52號

「誒，鑰匙！」

抬頭哪還有女孩蹤跡？這姑娘怎麼這麼粗心將鑰匙落下了。自己又開始擔心起女孩發現消失不見鑰匙的慌張樣子！

於是，快速的收拾好行李快步往外面走去。只希望還來的及將鑰匙交到女孩手裡！

可惜，終究再也沒看見那個頭戴墨鏡一臉清秀的女孩！只有手裡的一行地址，難道自己要去那個地址將這鑰匙還給她嗎？

太麻煩了！自己還要找工作呢！相信她的鑰匙不止一把吧，沒必要操心！

至於女孩介紹的去處，很自然的被自己忽略了。才說過幾句話的女孩，讓他到她的酒樓那去工作，說服力真的不強！

除非，是自己真的犯抽！這個社會傳銷是那麼多，自己是多麼犯傻才會去？

好吧！

十五個時辰后，自己拖著行李，背著背包，搭乘去往賽坪壩的地鐵。

自己並不是念念不忘那個女孩，只是單純的想將鑰匙重新還到女孩手裡！

更不是因為工作不好找，一時沒有去處！真的只是將手裡的黃色鑰匙還給女孩！

「賽坪壩徐家鎮，聖湖路，聖湖路，對，是這邊！52號在哪呢？22，23，應該快到了！」

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嘴裡嘀咕道。

「49，50，51，咦？52在哪？」

聖湖路在徐家鎮挺有名的，這裡是一條有名的小吃街！附近緊挨著幾個大的廠區，帶來可觀的人流量！各種珍饈美味惹人口水直流，奈何袋中錢財確實沒有多少能滿足自己口欲！

而且，這裡中介小館在這附近開著。自己打著將鑰匙送完后，直接在附近找一家解決當務之急！

或許是抱著點幻想，說不定那女孩介紹的真的靠譜的話，自己就這樣定下來。

好吧！其實是自己很緊張，怕進入傳銷屋，那女孩之前給我的地址，其實是讓我前去自投羅網！

直到走完最後才發現，這裡好像沒有52號。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遺憾又懊悔自己為什麼傻傻的相信紙條呢？

自己咋這麼容易相信那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呢？這很不正常！

今年，找工作真箇難！得，去進廠吧！這麼多中介不是？

「那個，麻煩問一下這裡有52號嗎？」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個在樹下坐著的大爺。

「那不就是嘛？小夥子！」

大爺永遠是你大爺，絕沒有貶義的意思。但大爺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的讓人不舒服，不過誰知道那麼一大棟小洋樓是自己要找的52號？

其實，在老遠的地方就發現了這棟小洋樓！原以為那是一戶人家，這時卻告訴自己那就是要找的酒樓。

說好的酒樓呢？好吧，捲簾門上的確掛上一塊醒目的酒樓牌子，還真叫酒樓呢！

52號，和其他門店不同！先不說面積吧，別人緊緊擠擠十來個平方就是一門面，它卻獨自霸佔了百來個平方！

開酒店嘛，的確是需要大的空間！但你大白天閉門不做生意，是多麼豪才能這麼硬氣？

房租水電費，是那麼容易付的嗎？好吧，這些都不是我該關心的！你這樣閉門不營業，讓我很難做！我將怎麼把鑰匙還給那女孩？

不知不覺就坐在老爺子旁邊！大爺也不在意我這大包小包的，自顧自吧唧著土旱煙！

這玩意，現在可不好弄！在記憶里抽這東西，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小時候，老人家自個兒在土裡種個那麼一塊地出來給自己抽呢！

如今難找了，更何況在這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這老爺子能在城裡搞到這東西，看來又是一位隱形的土豪。

怎麼辦？就這樣走吧，來都來了不將鑰匙還給對方又說不過去！可，門關著呀！

「小夥子，咋滴？來投奔親戚？這戶人家暫時不在家呢！看看，嗯！十點了，真找人家恐怕得再等兩小時后應該就回來了！」大爺看到坐在旁邊的我眉頭緊蹙，開口說道。

很意外的看了看抽旱煙的老爺子，沒想到他對52號是那麼清楚。好吧，看來老爺子是附近的常客，要不跟他打聽打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大爺，這酒樓是做什麼的？」

「？？？，小夥子，他家不是你親戚啊？」大爺意外的停下手頭的煙，「能做什麼的？做生意唄！不過，他們家一天就開兩小時，十二點和晚上十二點！哼哼，哪有像這種做生意的？白瞎父輩給他們留的這一棟家財！」

「啊？那咋賺錢啊？夠水電費嗎？」聽到老爺子的話，自己感到更驚訝了。

「這才說得虧父輩給他們留了個好家產嘛！不用交房租，也不會好好經營！自己不會賺錢倒是把門店租出去收租也好啊！」

這語氣，咋那麼怪？不會和52號有矛盾吧？

莫名的感覺這大爺有點不對勁！大爺卻不再說話，繼續吧唧吧唧抽起煙來！

很快，一斗煙抽完了！大爺拿起一旁的水壺，狂飲一口濃茶！那茶香，好茶啊！這大爺真的不簡單！

「小夥子，會下象棋嗎？」老爺子又開口問道。

「額，會點！」

說來也奇怪，這老爺子不像其他大爺那樣聚在一起打牌，斗棋！反而一個人霸佔一桌象棋凳，卻沒有其他老爺子過來跟他過上兩招！

「來兩把？」

「嗯！走馬！」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半小時后，自己滿臉黑線的看著老爺子大殺四方！終於明白這老爺子沒人跟他斗棋了！棋品太差了！

吃別人的時候毫不留情，別人吃他的時候。丫的，別帶悔棋的啊！不要以為你是老人，咱就要一直讓著你啊？

算了，惹不起！萬一給他氣出個毛病來，自己可擔待不起！至於下棋嘛，除非我犯賤才會再和他下！

嗯，老頭子一個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哐啷～」

捲簾門升起，映入眼帘的是另一扇透明玻璃門！

男子打開鎖住的玻璃門，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見到如此，哪還有心思和老頭子計較桌上的殘棋，火紅一片的紅旗逼得只剩倆車一炮的黑棋苦苦掙扎！

不知情的還以為紅棋執者是多麼棋藝高超呢！就一不要臉的糟老頭子！

拉著行李箱和背包，抓緊時間把鑰匙還了，一會兒還得去找工作呢！

「你好？請問這裡是賽坪壩徐家鎮聖湖路52號嗎？」

走進酒樓，發現剛剛開門的男子這時正一臉懶散的趴在吧台上。

「咦？你來啦？老弟！我可等你等得好苦啊！快快快，咱們趕緊交接一下，我還得去和酒兒匯合呢！」

男子看見我明顯眼睛一亮，一改懶散模樣熱情的笑著說道。

「你認識我？」奇了怪了，又是一位自來熟的人，因為我不認識他呀！

「對呀！你不就是昨天酒兒在高鐵上認識的那個嗎？原以為你昨天就到了，沒想到你現在才來？」

得呢，這就解釋得通了！差點自己轉身就走了。

等等！原來昨天那個女孩名叫酒兒啊！

男子在桌子里翻找著什麼，很快找到兩張泛著金邊的銀紙！

「來來來，小老弟！咱們趕緊將手續辦了，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就在這兩份上籤上名字就成！」男子招呼我過去將銀紙鋪在桌面上說道。

還在一臉懵逼的我，看到桌上銀紙上面只寫著三條事項：

1.每日中午十二點到一點開門營業

2.每日深夜十二點到一點開門營業

3.酒樓不賣酒，不提供酒，但許客人自帶酒！

什麼鬼？這什麼東西，為啥要我簽字？這上面那一條也沒有關於我的吧！

不會這是有錢人的惡作劇吧？沒跑了，真拿老實人好欺負是吧？

暗暗壓住怒火，語氣盡量平緩地說：「那個，我是來還鑰匙的！昨天酒兒姑娘走的急落下了！」

「什麼？還鑰匙？小老弟，我沒明白你什麼意思！」男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我說我是來還鑰匙的！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本來就很煩躁的我，為了還鑰匙在外面等了好久，你這才開門，你不急我還忙著找工作呢！

掏出黃色鑰匙說遞給男子，就打算離開了！至於他的惡作劇，真心不想去理！

「啊？小老弟，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干？不應該呀？酒兒說你已經答應了呀！要不然你也不會接過權柄！」男子也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我，但又想到什麼勸道「小老弟，要不你先乾乾嘛，不行再說？

這話咋那麼熟悉？對了，這不是那些中介口頭禪嘛？能不熟悉嗎？

「額，你們究竟是幹啥的？我可聽那大爺說過，你們一天只開兩小時，這還需要招人？」我指著遠處大爺說道。

「就是看店的呀！就是接待的客人有些特殊！」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算了，的確需要份工作！

「待遇如何？這上面啥也沒有啊！」我指著銀紙上寫的東西說道。

真的看不懂嘛！況且確實沒有提到關於自己工資待遇什麼的！

「啊？酒兒沒跟你說嗎？好吧！沒事，小老弟，我來給你說一遍吧！」

「我們酒樓主要營業時間就是上面寫的時間！然後規矩也只有上面的一條，我們酒樓不賣酒，但不反對客人自己攜帶酒進來自己喝！」

「至於你的待遇，你有什麼想法？自己提就行！」

男子十分大氣的說道。這麼豪性，確定沒來錯地方？

好吧，到頭來還是沒明白啥情況！反正稀里糊塗的在銀紙上寫上了自己「周勤」二字。

男子見我終於將合同簽了，滿意的拍了拍我肩膀。收拾好一頁金邊銀紙，就離開了！

什麼鬼？讓我有啥不懂就問留下來的金邊銀紙。這棟小洋樓以後就交給我管理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看著消失在外面的男子，捂著還在冒血的大拇指！這才反應過來，後背冷汗直冒好似想起剛剛經歷的事。

一時之間小洋樓就只剩下我。這時，自己竟然不敢將目光投向桌上靜靜躺著的那頁紙！

誰要知道剛簽完名，按手印的卻不是印泥，而是銀紙里冒出的一頭黑犬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後瘋狂的吸了一大口血過後，紙上就多出一個紅色指紋的話！一樣會驚恐吧！

要是再來做個選擇，自己絕對不會答應！這件事咋那麼詭異？

即使知道這座酒樓經營權已經屬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