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寧北侯赴宴
第267章寧北侯赴宴
天色暗的很快,不過是偏廳到府門的距離,天就已然暗的快看不見路,葉泠霧到府外時,余叔正習以為常的讓小廝掛上燈籠。
「大姑娘,您怎麼又出來了?」余叔看見葉泠霧迎著寒風走來,不禁問道。
葉泠霧道:「賓客有二叔二嬸招呼著,倒也不需要我,這離開宴還有一會兒,總得有個主人家迎客才不失規矩。」
余叔擔憂道:「可是夜裡風大,大姑娘身體怕是頂不住。」
葉泠霧道:「沒事的余叔,我沒那麼嬌弱。」
余叔見她執拗,欣慰一笑道:「大姑娘真是長大了。」
不知過去多久,眼瞅著快要開宴,府外清清冷冷,余叔勸道:「大姑娘,咱們還是進去吧,想來的早都來了。」
元桃和青橘凍得瑟瑟發抖,連連點頭附和卻沒出聲。
葉泠霧看著黑漆漆的街道,垂眸道:「走吧,這外面確實挺冷的。」
余叔應了一聲,幾人轉身往府內去。
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幾人紛紛轉頭。
這個時間了,還有人趕來赴宴嗎?
黑暗中,那輛巨大的馬車終於顯露出了他的身型,整整六匹黑色駿馬拖著一輛金色車廂在葉府門前緩緩停下。
「這是?」葉泠霧一驚。
魏家的車馬怎麼來了?!
余叔,元桃,青橘皆是看呆了眼。
不一會兒,馬車內便下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葉泠霧低下頭,拉著江苑親自去送帖也請不來的人。
「……八爺??!」余叔瞠目結舌。
魏斐下了馬車沒有立刻進府,而是選擇侍立在馬車旁,仰著頭注視著車廂,似乎在等人。
這也讓站在葉府門外獃滯掉的幾人更是不解。
下一秒,就見一高大身影緩緩下車。
葉泠霧微微眯起眼,今日,沈湛穿了一身玄色錦棉長袍,領口袖口皆圍有白色狐毛,腰系暗銀嵌玉厚錦帶,外頭披著一件同色毛皮飛滾大氅,馬尾高束於金冠之後,甚是矜貴。
「侯爺,您先請。」魏斐堆著笑容,抬起一隻手臂,做了個恭請的手勢。
沈湛朝他淡淡頷首,繼而才闊步踏上葉府台階,待走近了,獃滯成一團的幾人才堪堪反應過來。
余叔連忙躬身行禮,道:「拜、拜見寧北侯。」
青橘和元桃謹慎的相視了一眼,慢半拍的跟著作揖行禮。
葉泠霧神色凝重,想問他為什麼來,但顧忌著眾人睽睽,只能故作鎮定的福身,端著疏遠的笑容,大大方方道:「侯爺總算是來了,表妹妹拜見侯爺。」
沈湛嘴角了一下,面沉如水。
「表妹妹?原來寧北侯爺與葉大姑娘還有這層關係呢,」魏斐在其中熱著氣氛,「哎呀,這太陽落下后風大得很,這不快開席了嗎,咱們快些進去坐著吧。」
有跑得快的小廝將魏斐和寧北侯爺赴宴的消息趕緊通報進了偏廳,待葉泠霧領著一行人進去時,席間有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
「寧北侯到——」
「八爺到——」
沈湛的氣勢宛若猶如高踞山嶺的猛獸,一進來就叫座上賓客噤若寒蟬。
年輕的小姑娘一見他卻是冒了春心,心都跟著漏跳了一拍,但接觸到他寒冰似的目光后,紛紛打消了念頭。
沈湛隨著魏斐一道入座,期間沒說過一句話。
在座賓客哪見過此等大人物,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上首的柳玉萍臉色煞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不僅僅是因為魏斐,更是因為沈湛。
上回在京城葉槐晟跟她提起過這位寧北侯,用的都是恐怖如斯之類的詞,當時她只覺得誇張,如今看來,用恐怖如斯來形容簡直恰到好處!!
區區一場素宴,渝州城和整個昭國最有權有勢有錢的兩位都出席了。
這下有些人該坐立不安了。
「大姑娘,開宴嗎?」青橘見葉泠霧遲遲不進偏廳,猶豫片刻后問道。
余叔看向葉泠霧,說道:「大姑娘,小的覺得可以再等一炷香。」
葉泠霧將目光從沈湛身上收回,繼而看向府門方向,說道:「那就再等等吧,離開席還有一時半刻。」
半柱香不到,葉府門外傳來急急馬蹄聲,陸陸續續沒有間斷。
葉泠霧站在廊上靜靜等著,不多時,就見以李慶為首的衣鋪大商腆著笑臉進來了。
「哎喲葉大姑娘,來遲了來遲了,還請包涵!」李慶一邊拱手,一邊走近,姿態明顯放低。
「不好意思啊葉大姑娘,府中剛才有事這才得空,讓你一直等著著實是錯,待會兒我們定要自罰三杯啊!」
「是啊是啊,自罰三杯,必須讓葉大姑娘消氣才是!」
那些人堆著笑臉走來,語氣輕鬆含笑,煞有其事般的真摯,葉泠霧不得不佩服——能臉不紅心不跳,睜眼說瞎說的,也就只有這群商人了。
「哪裡哪裡,你們能來赴宴便是賞臉了,快請進吧諸位老闆。」葉泠霧附和一笑。
這一場提心弔膽多時的素宴終於開席了。
魏斐拿起筷子敲了敲那面前被雕刻成一朵花模樣的蔬菜,偏過腦袋,笑呵呵道:「侯爺,您說這些菜怎麼那麼好看?今日還真是來對了,不然可就枉費葉大姑娘良苦用心啊。」
沈湛伸出筷子夾起一朵用萵筍雕出來的小花,放入碗中未食,沒有搭話。
魏斐並不在意,夾起一奪「花」放入嘴中,嚼吧嚼吧完,說道:「味道不錯,侯爺不吃嗎?」
「沒胃口。」沈湛正視前方,沉聲道。
魏斐掃了眼對面正和李慶說話的葉泠霧,頓時瞭然,放下筷子,說道:「說起來侯爺能親自登門邀我同來葉家赴宴,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記得上回侯爺也是這般出現在紫蘿布莊,替葉大姑娘還下一萬八千兩的。侯爺別怪我多言,我就想問一句,您和葉大姑娘是何關係?」
叱詫渝州商場多年,要沒看出點什麼那他這些年就是白混的了,但他還是想問個清楚,哪怕得不到答案,從表情中也能察覺到細枝末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