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正文第87章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到底談了什麼,其他人不知道,畢竟七月那句「沒有監控和監聽」是句真話。
要說把真話說得像是假話也是一種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七月自帶什麼「百分百被誤解在說謊」的技能BUFF,反正沒少被這樣誤解,也幸虧他的「情報工作」做的下去。
不過情報販子也只是副業而已,不過是兼兼職,補貼下「家用」。
但是松田陣平和七月幾乎是前腳、後腳踏入警視廳大門的,巧合到松田陣平很像懷疑他是故意的。
前腳松田陣平進入警視廳,就撞見江戶川柯南。
原本松田陣平是想回去看看三月彌生的情況,但是電話聯繫不上,想著那也不是個閑得住的人,所以來警視廳看看。
結果就從江戶川口中得到了一個曲折的故事。
「我就離開了一會吧?他是怎麼搞成這樣的?」松田陣平處於一種「想要發火」和「心累了,隨他去吧」兩邊搖擺的感覺。
當年響噹噹的刺頭「松田陣平」,向來是讓別人操心的那個,誰能料到畢業就風水輪流轉,讓他遇上了這麼一個怨種同期。
「警視廳的監控不知道對方怎麼入侵的,直到三月警官出事,大家才發現那個犯人一直沒有離開。」江戶川柯南解釋道。
「沒抓到人?」松田陣平詢問道,要說和三月彌生長得一樣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八月木染」。
柯南搖頭,表示沒抓到,別說抓了,根本連人影都沒有看見,「不過三月警官也因此洗清嫌疑了。醫生說他被注射了過量鎮靜劑,但是沒有生命危險。那個注射量如果是他自己做的,根本沒有藏好注射器的時間,而且針是從后脖頸扎進去的,脊椎的位置自己注射太危險了。」
「那這真是他最快洗清嫌疑的一次了。」松田陣平嘆氣,「我是不是該去醫院給他辦個年度VIP?」
這邊人沒事,萩原也見到了,松田陣平本該高興一點,但是他總覺是山雨欲來,背後有什麼在暗流洶湧。
對方本可以殺掉三月彌生,卻只是讓他睡著了,看這挑釁警視廳的樣子也不像是擔心警方。
有什麼要讓三月彌生在這時候睡著的原因嗎?
對方的失憶和酒精過敏會不會也是策劃好的一環?
要保證三月彌生活著,又要他失去行動能力?
不,活著不一定是必要條件,也有可能是對方手下留情。
八月木染是真實存在的人嗎?現在還活著嗎?現在又在哪裡?
公安,八月木染。
如月的交換條件是要他「監視」三月彌生,現在看來這監視說不定也有保護的意思,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刻不看著都不行。
萩原那邊……,一個死了這麼久的人要是突然活過來,的確不好回歸社會,更少不了被捕風捉影。
更何況萩原研二當年那場爆炸,在那麼近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有存活可能。
一場人為的奇迹。
對方救萩原研二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松田陣平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對萩原研二知根知底,的確是沒有什麼值得對方貪圖的價值。
松田陣平越發煩躁,煩得想要直接找三月彌生對峙了,但又想到這傢伙現在也算是個「失憶人士」。
「三月還在睡嗎?」至少三月彌生沒有要害人的心思,想明白這點的松田陣平放柔了語氣。
「嗯。」江戶川柯南點點頭,作為警視廳的「常客」,其他人都對他在這裡見怪不怪了,灰原哀倒是逃也似地走了。
畢竟三月彌生和組織的蘇打酒長著一張臉,就算灰原哀也聽聞過三月彌生警視廳的傳聞,但是她還是擔心說不定三月彌生什麼時侯就被蘇打酒掉包了。
蘇打酒平時沒那麼走心的偽裝在搞醫學研究的灰原哀面前幾乎是沒用的。江戶川柯南都能透過面妝看出蘇打酒和三月彌生長得一樣,沒道理灰原哀看不出來。
房間里的三月彌生躺在長椅上睡著,身上蓋著件長風衣,呼吸起伏几乎沒有,看上去安靜的像是死了一樣。
最先發現不對的時候,因為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昏迷,為了防止二次傷害就沒移動他,直到醫生來看過,發現是鎮靜劑注射過量。
但既然沒有生命危險就讓他在這裡繼續睡了,所以三月彌生甚至保持膝蓋以下是坐著的姿勢,鞋底都穩穩地踏在地面,而上半截身體卻是直接放平的扭曲姿勢。
松田陣平看著他彆扭的姿勢,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他放平了,拽了一下三月彌生快要滑下去的外套,那件黑風衣里卻是輕飄飄落出來一封信。
漆黑的封底,燙金的滾邊,信封上什麼字都沒有。
松田陣平撿起信停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放回去,不管信里寫了什麼,如果他拆了,就表明了是不相信三月彌生。
三月彌生看上去是一個性格,實際上一個性格。三月彌生的信任只有一次,如果誰辜負了這次信任,那個人絕對無法再得到三月彌生的任何一句真心話。
松田陣平背後的江戶川柯南倒是眼鏡反光閃了又閃,他實在是好奇信里的內容,而且直覺告訴他一定和那個黑色的組織有關係。
「吶吶吶,松田警官,這是什麼信啊?」扮小孩日漸熟練的江戶川柯南問道。
「這時候又裝普通小孩了?」松田陣平笑道。
江戶川柯南實際上成熟到不像是普通的小孩,有時候甚至比大人還要聰明。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天才吧?
世界上奇人異事多得是,松田陣平沒懷疑什麼,江戶川柯南平時刻意撒嬌扮小孩什麼的,松田陣平也沒當著別人的面拆穿過。
江戶川柯南此時卻是因為松田陣平的話驚出一身冷汗。
他太大意了。
犯人能夠篡改警視廳的監控錄像,不是內部人員就是有內應。
……松田警官也有嫌疑,而且……沒有不在場證明。
今天早上不見的松田的警官到底去哪裡?而且恰好是在三月警官出事之後出現的?
江戶川柯南笑著打哈哈試圖敷衍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松田陣平,聲音遲疑:「松田警官……你的墨鏡呢?」
松田陣平一愣,才想起自己的墨鏡被那個不知名的女人搶走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被搶了吧?
說出去,他堂堂搜查一課的警察面子裡子都掉光了。
所以他面色有點不自然地隨口一說:「路上掉了。」
誰信你啊?!!!
江戶川柯南不知道頭頂冒出幾個感嘆號,緊張到想要馬上開溜。
還好他遇見琴酒是在松田陣平之後,不然就憑松田陣平那個氣場,江戶川柯南一定會覺得這人肯定和那個組織有什麼關係。
雖然他現在也很想問松田警官,「祖上有沒有混黑的家底」。
「啊,阿笠博士等我很久了。我要先回去了,松田警官,再見。」江戶川柯南找了個借口就準備開溜,也不好奇那封信到底是什麼……額,好奇還是好奇的。
但是現在肯定是沒辦法知道了,松田警官也不像要拆開看看的樣子。
松田陣平維持著捏著那封信的姿勢,準備在三月彌生的外套上找個口袋給他塞回去。
結果他按了按那個口袋,發現裡面還裝著什麼其他東西。
信封都能從口袋裡滑出來,說明那個口袋的傾斜度已經足夠裡面的其他東西一起掉出來了。
所以,這次松田陣平能夠保證他是真的什麼都沒做,是口袋裡的東西自己掉出來的。
小小的玻璃瓶裝著什麼顏色艷麗的藥劑就這樣滾落出來,撞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房間的角落裡響起細微的聲音。
還藏在房間里的「犯人」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才抬了抬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啊,忘記了。
悄無聲息的解決問題,總比大動干戈的打上一架來得好,所以就算隨身帶著什麼攜帶型的致幻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嗎?
松田陣平在那個藥劑接觸到空氣,像是發生了什麼化學反應一樣升騰起白霧的時候,就猛地捂住口鼻。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
但是門鎖打開的聲音突然響起,門被誰猛地推開了,白煙馬上順著氣流往外飄去。
腦袋暈乎乎的松田陣平看到白霧中有個黑影在晃動,但是看不清模樣。
「是誰?!」松田陣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這一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警視廳,一直一直都在這個房間里。
這是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一個「殺人犯」一直就在房間的某個死角里。
沒有人知道他藏在那裡。
他在看著。
他在看著。
「噓。」聲音就在身邊響起,但是松田陣平看不到人影。
剛剛一句話又吸入不少煙霧的松田陣平被嗆得咳嗽。
「小心……」那聲音彷彿不帶惡意,在提醒他什麼。
「派系不同……卧底……警視廳。」
那人彷彿說了個名字,但是松田陣平腦子裡亂糟糟的聲音蓋過了外界的聲音。
【被誣陷是殺人犯的父親,就此一蹶不振。】
【殺人犯的兒子。】
松田陣平被如此稱呼了很久。
刺耳的稱呼又在腦子裡響起。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有道館的大家陪伴,他度過了那段歲月。
已經沒關係了。
【真的沒關係了嗎?】
【如果不是血口噴人的警察,父親怎麼會變成那種模樣?】
【你一點也不恨嗎?】
【毀掉了別人的人生就一點代價都不用付出嗎?!】
我已經恨過了,結束了。
那個聲音吵得松田陣平頭疼。
【萩死了。】
松田陣平心臟猛地一縮,隨後平靜的回答——「萩還活著」。
【真的是他嗎?】
近距離接觸爆炸,松田陣平當然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萩原研二還活著,幾乎是不可能的奇迹。
【無能的警察,抓不住犯人,所以誣陷無辜的人。】
【抓不住犯人,所以炸彈爆炸,萩死了。】
【……四年後只有你還在追查】
不是……你把那段時間幾乎連「炸彈」兩個字都聽不得的三月彌生放在哪裡?
松田陣平想要笑了,他晃了晃腦子覺得清醒了不少,煙霧開始淡了。
【殺了萩,殺了你的犯人還活著。】
幻聽陳述事實。
松田陣平當然知道,在那四年裡他無時無刻不想著為萩原研二報仇。
那麼抓到之後要怎麼辦?
……這可真不好說,松田陣平覺得要不是三月彌生先下手為強,揍得對方連半口氣都不剩,
正規拳擊比賽里打死人可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
殺人憑什麼不償命……這話真像三月會說的。
煙霧差不多散了,松田陣平環顧四周沒看到什麼黑影子。
他打量房間的布局,尋思著對方到底能夠藏在哪裡?但是哪裡都不像能夠塞下一個成年人的樣子。
松田陣平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房間,因為擔心是「調虎離山」的計策,那種情況總不能把沒有反抗能力的三月彌生丟在這裡。
「松田警官,發生了什麼?!」這時候其他警官才珊珊來遲,其實準確講倒也算是快了。
煙霧起到煙霧散也不過一兩分鐘的事情,再加上這個房間比較偏,平時都用來丟堆放雜物的。
「目暮警官,犯人還在警視廳!要馬上封鎖出口!」松田陣平喊道。